暮云为她轻轻擦去泪水,抚着她的头。
暮云听她倾诉后也有些许感触,他也想起幼时的友人,但零零散散的遗恨打散那些短而无凭的美好。
诗语很快缓过神,不再哭了。
暮云看着诗语,道:
“愿意听我讲讲吗?”
“当然。”
“我原本有名字,我叫叶茗,我父亲就是叶宁尘。”
“叶宁尘?”
“嗯,就是传说为第一位剑尊同时为第一位绝影枪神的世第一人,叶宁尘。”
“那你为什么之前对他闭口不谈?”
“他的美名是真,我恨他也是真。”
“为何?”
“他是个天骄不错,但他追名逐利为重,背弃家人,四海为敌,杀人不眨眼,毫无人情可言。在擂台上,他轻松取胜,却仍致人伤残,赛后伤人性命。”
“大名鼎鼎的叶宁尘先生竟是这样。”
“青陌死在他手上,青玄才来寻仇,才酿成如此大祸。若不是他,我想我们也不必胆颤心惊,你也不会受那样重的伤......”
“这不全怪令尊。”
他摇摇头。
“可他若是有点良心,也不至丢下临产的妻子去比赛,也不会一连几年不归,让我和母亲无依无靠,甚至让母亲活活饿死,让我讨饭过了整整三载。”
他眼中,是看不见的泪光。
“这......”
“他成了自己的荣光,却毁了别人的一切。我恨他,恨之入骨。”
“可你仍留着那把寒剑。”
“寒剑......会还的。“
......
许久,他才慢慢平复。
“你刚刚说,你不叫暮云?”
“暮云是泯云师傅起的,我原名是叶茗。”
“叶茗......听着很熟悉。”
“会更熟悉的。只是称谓,你喜欢哪个叫哪个就好,无所谓。”
闲话往事之间,暮云忽地注意到窗上流入阳光的几道刀痕。
回忆之中,山涧,双刀,深痕,他猛地想起些什么。
欲立刻起身,可看着伤重的诗语,他不忍离去。
踌躇难决后,他静静坐下。
倒也不急,先歇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