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宗看着霍卿突出的鲜血大惊,“你!你……还好吗?”
霍卿沒回话,脑子渐渐清明,缓缓站直身体,“殿下,请退后!”
见上官宗欲言又止,霍卿顺手用力推了一把上官宗,侧首说道:“殿下,您的身后是随时准备赴死的两万将士,您应该与他们站在一起共进退,而我,也在做自己应该做的。”
霍卿的话让上官宗一时无言以对,退后几步,心中轻叹,如此刚毅的女子。
大家呆愣出神之时,霍卿从取出怀里的匕首,快速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刀锋牵出殷红的鲜血,直直滴落在地上的八卦图中,渐渐沒入泥土消失不见,只留缓缓升起气旋的死门。
上官宗觉得周围的气息明显有异,可他虽然是个武功高手,奈何不懂奇门遁甲,一时看不透霍卿的意图,直觉她在做危险的事情,想出手阻止却无从下手。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霍休武,见他目无表情,心里“突突”直跳。
犹豫间,就见霍卿抬手作揖,言语坚定,“霍将军,我们后会有期!”上官宗心里暗叫不好,立刻飞身朝霍卿冲去,却在距离她的咫尺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上官宗敏捷地后退站直身子,眼前的霍卿已经消失不见,还有一道飞速纠缠的身影。
霍卿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你还是赶來了!”她准备入阵的时候隐约听到马蹄急速之音,心里确实有一丝期盼,但紧张的形势容不得她多想,直到入阵的一瞬间腰间传來的炙热和身边熟悉的气息,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怎么?我來了你很失望?”叶寞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们立在囚笼阵的休门位置,已被改过的阵法,阵内的布置较之之前也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是一块平原的凹地,范围不大但隐于几棵大树之后,不易被发现。
听着叶寞的嗓音,霍卿有些心疼,“那你觉得我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啊?”
“女人心思多变,我怎么能知道,不如你告诉我,免得我说错话。”
霍卿冲他翻了个大白眼,“看來你的伤势控制的很好,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心情好是沒错,但不是因为伤势控制得好!”叶寞拉住霍卿的手腕,停下,道:“我來只是要寻求一个答案,这个问題搅得我寝食难安,所以特意來请教。”
“哟!还有叶校尉不知道的事情呢?说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倾囊相授。”
叶寞眼神柔和地看着霍卿,“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不如,你來解释一下。”
霍卿闻言,一张俏脸红得如同充血,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叶寞紧紧拉着不能动弹,甩了好几次都甩不开,惹得叶寞低沉笑出声。
“卿卿!你不知道这句话对我的意义。”轻叹一声,将霍卿轻搂入怀却不敢用力,以防锋利的铠甲伤到她,“我说过,在我眼皮底下你不能受伤,无论何种情况我都陪着你同生死、共进退。所以,我來了!”
霍卿回抱住他结实的身躯,喃喃低语道:“嗯!有你在,真好。”
叶寞低头看着她的眉眼,心软成泥,这几天的煎熬像是被拨开的云雾般烟消云散,明明就在自己怀里,在自己眼前,还是忍不住想念,轻轻吻上她光洁的额角、鼻尖,“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一切……所有……”,他飞赶过來是对的,也幸好赶上了霍卿的脚步。军中善后之事已经交给了袁朗,他亲自去了蒙古与苏合与格根碰面商谈,日夜赶路一宿未合眼。
两人沒有多做停留,快速朝着羌族人驻守的地方走去。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过了凹地后,大草原上的五万大军赫然入目。
叶寞低声在霍卿耳边交代了羌族大将军的基本情况,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轻轻点头。
沒想到对方的警觉性很高,他们一出现,领头的将军便迅速提刀起身,迅速的动作让所有原本休憩的士兵无声地站起身,快速列队,盯着霍卿和叶寞的眼神尤其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