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着何人?”首领眯眼打量着一前一后的两人。
“尔玛将军,我们是大晋人,知晓你们中了特木尔的圈套,所以特意來救你们出去。”霍卿往前几步,对方的副将欲拔佩刀,被首领按了下去。
“不必紧张!尔玛将军是个聪明人,我们只有两个人前來便就是大晋的诚意,难道你们五万人还怕我们区区两人不成?”
尔玛是羌族的第一勇士,比起城府更以残酷著称,在羌族就连族长也要敬他三分。
此时的尔玛身着铠甲,浑身的杀气并沒有因为霍卿的话语而减少半分,脸部却有几分漫不经心,像是鄙视又像是毫不在乎,“哦?救我们出去?若是我们不愿意又如何,谁又知道外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特木尔不讲道义,你们大晋国是否一样卑鄙又有谁能知晓。”
“将军,您作为统帅,难道可以不管将士们的死活吗?不出去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吧?”
尔玛勾起讥讽的笑意:“不出去的后果我清楚,出去的后果我不清楚,在我的世界里,清楚地东西比不清楚的更为重要,这样说你明白吗?”
说完话的尔玛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站立的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家之前看到了什么都很清楚,现在让我们出去等于瓮中捉鳖,你们说,我们出不出去?”
“不出去!”几万人的吼声震耳欲聋。
霍卿冷笑,“都说尔玛将军好手段,今日果然是开了眼了。自己怕死,拖着那么多人跟你陪葬吗?羌族一直以來饱受饥饿之苦,难道你要这些战士最后不是战死而是饿死在战场上吗?这话要是传出去,我看你第一勇士的名号要改了,就叫第一蠢士如何?”
“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尔玛的副将又按耐不住,直接提刀出鞘。
叶寞叹气,低语:“怎么突然玩心这么重,说正事,赶紧的!”
霍卿应声,“将军,实不相瞒,我们都中了特木尔的奸计,他想要将我们两军的十万兵马困顿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至于为何在利用完你们又想消灭你们,个中缘由想必你最清楚。我们今天來是想与你们和平谈判的,您觉得如何?”
尔玛盯着眼前的二人,气度不凡,必有手段,可自己也不是软柿子:“你不怕放我们出去,我们会反咬一口吗?如果将你们灭了再找你们皇帝谈判,我们能得到的岂不是更多!”
“将军说得却有几分道理,但同样的,如果我不放你们出去,即便你们较常人能挨饿,我想十天半个月还是受不了的吧?将军难道沒注意到吗,你们脚下的草已经快被吃光了,接下來还能吃什么?难道自相残杀吃人吗?”
尔玛收起脸上的笑意,“这么说,我们现在的谈话就已经是死局了!”
“是不是死局,端看你怎么看了,不过我们大晋的主要目标是蒙古。如今蒙古特木尔已被我身后的校尉斩杀,你们不跟我们谈又能与谁谈呢,或者说,是我们想要找你们谈谈,如果我们不想谈,完全可以让你们自行消失。不知我这么说,将军可明白了?”
霍卿的话说进了尔玛的心里,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困境中必须屈服,沉吟片刻,说道:“好!不过你既不是军中主帅,想必说话也不算数,让你们主帅來见我!”
霍卿冷笑道:“见你?哼!将军的处境自己明白,我们给你们机会商谈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自然是你单独去见我们的主帅,求和需有求和的态度,是吧?”
霍卿在这件事上主次非常分明,她就是想时刻让羌族人知道,羌族与大晋国本就不是平等的关系,虽然也谈不上依附的,但羌族在泱泱大国面前必须抬头尊重,低头服软,以免将來有了底气会像特木尔一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养虎为患。
“你说什么!你一个布衣竟敢这么对我们将军说话,找死!”副将吼道。
“这位副将怎么如此冲动,大敌当前,这种性格可讨不了好。”霍卿冷笑道。
尔玛看着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一脸无惧,心里评估他的重要性,“本将军倒是觉得我的副将说得有道理。既然大晋能派你过來,一定是有原因的,想必你也是个人物,只要把你杀了或者将你做为人质,也许万事都解决了呢。”
尔玛的话一出,霍卿明显能感觉到身后男人身上的冷意,转头给了个安抚的动作,又往前走了几步,笑道:“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不过后果可要想清楚了。”
“哦?愿闻其详!”尔玛难得对一个人有如此的兴趣,就好像是一本书,越翻越有意思。
“你们是进了特木尔的迷阵,可惜被我识破,我又改了阵法,沒有我,谁都走不出去,也沒有人能走得进來。我们大晋的阵法讲究生门,知道生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