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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寻觅新生活 第四节(1 / 2)

 毕业生要做一篇论文,这既是对20(六)年学习效果的综合考察,又是进入大学的评审依据。主题自拟,篇幅不限。自从与小环分别之后,圆环把心思全放在了对生命的理性思考上。所谓“理性思考”,按他自己的理解,就是不像从前那样,仅仅身临其境体验它们的生活,了解它们的习性——这些都是“感性”的,而要用数学、用更基础的理论分析,指出它们如此生活、如此行为的缘由。当初若离问他的两个问题让他刻骨铭心。他自己做的是“感性回答”,而若离要他给出“理性”的答案。今天,要做毕业论文了,圆环准备的,就是经过“理性思考”之后给出的一个“理性回答”。问题很简单:人类在进行裂殖时,多少个孢子最合适?(也就是说,多少人参加繁殖仪式生出的孩子最好?)

这个问题,当然早就有人研究过,因为它涉及到人的优生优育。谁都希望繁殖出更加优秀的后代,能更好地继承前辈的优良品质。但孢子多了,很难融合,孢体无法成活;孢子少了,后代与舍主性状相差不多,又不会有多大进步。一个孢子也能长大成人,但这个后代的生命信息与舍主完全相同,毫无发展。“适量”是第一个感性认识。

多少才叫“适量”呢?孢子的融合,既是生理过程,又是物理过程。宏观上要考虑黏度、张力、引力,微观上,还要考察孢子的元素成分和分子结构。物理学给出的数量上限是10100(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数量级。这是个约数,总量相当庞大,多几个少几个并无大碍。当然,这仅仅是理论计算的结果。现实当中,不可能举行这么大规模的繁殖仪式。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中等城市的人口总和。因此,生物学、社会学规律就要发挥作用,降低这个上限。

首先,要让生命成活并维持正常生长,活体孢子之间必须能够相互联通,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这样一来,合成孢体的孢子总数就相当有限,不是物理上简简单单的黏合就成。黏到一起活不了,也没用。经过这一重限制,孢子总数就降低到1012(二百四十三)数量级。但这也只是基础生物学理论的计算结果。若考虑到参与裂殖的舍主之间生命信息重合度不宜超过0.001(二十七分之一)——譬如,圆环和小环就不宜共同裂殖后代,那么,以目前的人口总数和人类聚居点规模为依据,这个上限就收缩到1011(八十一)。

确定了上限,进一步要回答的问题就是:究竟几个孢子最优?有人根据人体的对称性,提出一种猜想:能使孢体形成正多面体——正11(四)面体、正20(六)面体、正22(八)面体、正110(十二)面体、正202(二十)面体——的孢子数量最好。这样的后代外型健美、身体健康。也有的数学家认为,素数个孢子融合成的孢体孕育出来的后代更优秀(这又是什么理由?)。要检验这些猜想只有两种方法:实证统计和生理分析。但这两种方法又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一个人的后天发育与其生长环境有很大关系,而且孢子在融合过程中还要发生几率不定的变异。前一个是社会问题,后一个是科学问题,但都为人类预测后代前途设置了障碍。导致变异的因素很多,即使专门研究变异问题的生物学家,也只能给出变异方向的分布几率。究竟如何变异、变成什么,都无法预测。统计结果往往会受到统计者先入之见的影响,生理分析结果又常常与实际个案相冲突。到头来,现实生活中人们只能根据经验或习惯确定参加繁殖仪式的人数。

既然如此,一个小小的圆环又能做出什么新意呢?不过,圆环就是圆环,他还真做出了新意:他把“多少个孢子最合适”反其意而用,改成了“多少个孢子最不合适”。答案似乎很简单:一个。但是,他所定义的“最不合适”,是指可能发生的变异最大、最不可预测,也就是说,最有可能与舍主们目标相悖的情况。

这个问题仍然很难回答。但若进一步考虑自己——朋友们都搞宇航,自己却喜欢生物——以自己为例,题目又缩小成: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异?生长环境的问题可以不用考虑——他的生长环境并不适宜培养他对生物的爱好(虽然他喜欢到野地里“探险”,但对于地广人稀的圆球来说,这个条件可以套用到任何人身上),更何况他从小到大一直就对宇航不感兴趣。因此,只能归因于变异(真的吗?)。题既破,下面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所学,分析思考,提出想法。他并不期待能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目标只有两个:问题,和想法。只要它们都是自己所设所想,足矣。

为准备论文,圆环特意跑到医院做了检查,还动员了朋友们一起去。凡是他需要的专业信息,都是从医生那里获得的。连朋友们珍藏了100(九)年的“宝贝”——裹着他来到人世的那张孢膜,也被拿到医院做了化验。在医院里,圆环又遇上了当年给自己做过检查的那几位医生。他们和圆环的朋友们也算是熟人了。看看圆环,虽然身材依然娇小,孩子嘛,还有11(四)年或12(五)年才会完全成人呢,这几年里身体还会长。听说圆环要做论文,医生们都热情地帮他联系专家,提供资料。

其实圆环最想知道的,是自己和朋友们生命信息的详情。但这只能是奢望:法律规定,每个人的生命信息都属于个人隐私,除非自己愿意,任何个人和机构不得对他人进行生命信息检测;出于个人意愿而进行的生命信息检测结果,检测机构要严格保密,只有被测者有权公开自己的生命信息。抛开别人不说,圆环本人就不希望通过任何渠道泄露自己的隐私。既要以自己为例,又不能透露隐私,这个度可真不好把握。不过,这难不倒圆环。

年底,圆环向校长提交了论文。

“伤心之数——”校长念着论文题目,“怎么有点悲观色彩?”

圆环没说话,心里想:对朋友们来说,自己对宇航没兴趣,算是个小悲剧了。他们表面上不说,可是自己经常能从他们的行为表现看出来。能把个中原因解释清楚,也算对朋友们的一种慰藉吧——即使不算很有效。

简单浏览过摘要之后,校长问:“孢子数目的特殊性能在多大程度上引起变异?”

“校长,这个不是我论文的主题。”

“可能我没有表达清楚——我是想问,孢子数目在变异中是个重要因素吗?它足以引起让人‘伤心’的变异吗?”

“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想,即使它的作用非常微小,如果一种数目在导致变异的因素中占了1000(二十七)分之一,另一种数目在导致变异的因素中占了100(九)分之一,后者相对前者就是‘伤心之数’了,对吗?”

“是这样:人类生存繁衍了这么久,极限数目以下的每个数字都试过了,而且数目越小被试的几率越大。导致变异的因素那么多,怎能恰好将其中孢子数目的因素抽取出来,说这1000(二十七)分之一或者那100(九)分之一都是由特殊孢子数造成的呢?”

“所以,我主要用生理分析方法,只研究一个特例。”

“个案?”

“不,是一个数字。”

“多少?”

“1000(二十七)。”

“1000(二十七)?它就是‘伤心之数’?没有比较,怎能有说服力?”

这一问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圆环的论文的确是这个意思:1000(二十七),就是他朋友们的“伤心之数”。圆环运用自己掌握的生物学和数学理论,专门对1000(二十七)个孢子合成的孢质的发育过程做了详细分析,指出了融合与发育过程中可能引起变异的各种因素,还推测了可能的变异方向。按校长的理解,圆环做的是理论分析,落入的却是统计分析的“俗套”:以预设结果引导研究方向。不过,圆环认为,自己的论文并不需要比较,因为它就是要回答“像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发生变异,可能发生什么变异”。

他向校长解释了这点。

“你还接触过其他由1000(二十七)个孢子融合成的人吗?你见过他们吗?找过他们的资料吗?他们的兴趣、性格、行为是什么样的呢?”

圆环晃晃身子。

“那你的研究就只能说是个案研究——或者叫案例研究。”

“是……是吧。”这个圆环不是没想过。他的确查过几个人的资料,他们都是由1000(二十七)个孢子融合成的,但谁也不像他这样“叛逆”(怪异?)。换句话说,他——圆环——这个案例,是独一无二的,换了别人都不成立——至少在他所知的范围内不成立。可是如果把那些人的资料都写进论文,他的论点就不攻自破了。圆环知道自己这么做既不严谨,也不光彩。可惜刚才校长还给了自己一个坡,自己却没接着往下走,还坚持说是一个特殊的“数字”,不是一个特殊的“案例”。唉!可悲!可恨!活该!

校长看出了圆环的困窘和自责,也猜透了圆环的心思。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娇小的身材总是能引起别人的爱怜,即使明知道他是个大孩子了,感情上还是会忍不住把他当小孩子看。另外,圆环身上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弱小”(如果不好说是“柔弱”的话)的气质,让每一个见着他的人都不由得想保护他。校长笑道:“你在论文里说了,变异只是可能,不是必然,况且并不是所有的变异都能显现。所以,你的研究还是有意义的。”

“谢谢校长,我……”圆环语塞了。

“你的想法很新奇,这么做也的确有个性,不愧是变异了的!奇人作奇文,文如其人!”这是句玩笑,可是校长和圆环都没笑。

“论文我会和老师们仔细阅读的。你可以把它交给自己想去的大学,听听他们的意见。”

“谢谢校长。”其实,圆环早就把论文交给了若离,正等着那头的消息呢。

10(三)天后,圆环收到了来自氦城大学的一封信,是若离写给他的:

圆环,你的论文我已仔细读过。无论如何,对一个还未进大学的学生来说,它不能写得再好了。现有几句既算是论文题外、又与论文内容相关的话,我觉得也可能引起你的兴趣。

你认为朋友们都做宇航而你对生物感兴趣,是变异的直接结果。可从论文中,我却读出一个继承了你朋友们优秀品质的好孩子。你不会觉得诧异吧?爱好宇航,还是生物,这只是表象。你的朋友们并不制造飞船,也不负责飞行操作,他们做的全是理论工作。据我所知,尤其是永离,更擅长理论计算和理性思维。你这篇论文里用到的生理和数理分析,让我看到了他的影子。你朋友们的愿望很简单,希望你能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最好是另一个永离或者是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他要成为‘我’,成为他自己,而不是别人的复制品或是‘共轭人’、‘对偶人’。遗传或变异的主体只能是各种各样、或优或劣的生命信息品质,不会是无良莠可分的爱好或者兴趣。航天和生物,能说哪个更优秀吗?而擅不擅长理论分析或实践操作,却是可以比较的。

依我看,相对你朋友们来说,你最‘怪异’的地方倒是,在宇航之家里竟然没有熏陶出一个爱好宇航的人。这件事要从别处找原因,兴趣只是表面。若说有变异,那变异的也决不是爱好。

我和我的同事都认为你有研究理论的天赋,这就是你从朋友们那里遗传下来的优秀品质。氦城大学就是一所理论研究型学校。或许它对你发展真正的生物学爱好不是一个最好的地方,但如果你想要为今后的生物理论研究打基础、做准备,那我们就竭诚欢迎你来。你若回信同意,学校便可以给你发送正式邀请函。

期待你的消息。

读完若离的信,圆环顿时觉得眼界开阔了许多。他自己也反思:对啊!如果说遗传能使后代的职业爱好与舍主相同或相似,那只依靠变异,从古至今的职业种类还会增加这么快吗?人们还会到处移居、变换工作吗?人类社会还会这么纷繁复杂、丰富多彩吗?更何况一个人一生中的职业和爱好也会发生变化呢。遗传又不是拷贝,变异肯定是发生了,但就像若离说的,变的不是爱好,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更激起了圆环的兴趣,他相信若离一定有答案,于是,马上回了信,表示愿意去氦城大学。不久,圆环就收到了氦城大学的邀请函,是校长亲自签署的,推荐人名单里就有若离。差不多同时,自己学校里的论文评阅结果也出来了。冗长的评审报告他没有细看,最后一句评语——圆环猜测一定是校长写的——点到他心上了:“奇人,奇思,奇文。”

“后面一定还有更奇的东西!”圆环想。

圆环把若离的信和学校的评审报告都给朋友们看了。门外汉看内行话和文盲看内行话不同。他们虽然不懂生物,可都是理论家,若离说的他们也能明白。看完若离的信,他们就开始循着若离的思路从别处“找原因”。有人就猜测是不是圆环太好动,不喜欢在家里待,才会对大自然的东西感兴趣。这么一提,包括圆环在内,所有人都觉得有理。除圆环外,他们1000(二十七)个人都是整天窝在俱乐部里,非到必要时不主动出去。圆环出生后第一年,他们也把他圈着,可这并没有改变圆环的本性。想必他这“本性”就是变异来的吧。这么一想,朋友们倒也欣慰。好歹圆环也该走他自己的路,只要不是特别“离经叛道”。

氦城和锂城相距不远,是个比锂城还小的小镇,全球最小的城市,也是最年轻的城市之一。氦城最独具特色的就是它的大学:全球近20(六)分之一的纯理论家都从这里诞生,其他大学从事数学、物理、生理这类理论课程教学的老师,也有很多出自这里。全城总共1200000(一千二百一十五)多人,氦城大学就占了1010000(八百一十)。氦城居民的文化、生活都与大学息息相关,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学城”。这儿空气更清新,地表营养更丰富,圆环一来,就感觉心舒气畅。小环跟他讲过的金城和金城大学的喧嚣、熙攘,全被抛在脑后。大城市?去它的吧!

“欢迎来到氦城大学!祝你在这里生活、学习愉快!”校长站在门口迎接新生,向每一个来报名的同学致以问候,不厌其烦。

“谢谢校长!”圆环对着校长凹下身子。

校长也对他凹下身,说:“同学们都等着你呢,快去找他们吧!你会有很多良师益友的!明天举行开学典礼!”

氦城大学的学生宿舍很有意思:外形是球体,每间房都有质能管道相连,密密匝匝,共同组成一个大分子,它就是构成圆球生命的基本骨干——元分子。圆环的房间在硅-101号。他只在屋里转了一圈就跑出去了,一整天没在校园里出现。直到信息场上提示要举行开学典礼时,圆环才坐着力场从氦城远郊的山野里回来。

开学典礼的演讲上,校长慷慨激昂:“在氦城大学的10(三)年里,同学们不仅要打好数理、物理、生理这10(三)大基础,更重要的,还要培养对未知的好奇心和勇于探索的精神。

……这里不教你怎么造飞船,也不教你如何配营养液,同学们想必都知道。凡是来这里的人,都怀着对未知的好奇、对纯理论的追求、对真理的向往和对思想的热爱——一句话,我们都是喜欢思考的人。生活中,你可能受到种种限制,无法尽情发泄自己的天性、发展自己的兴趣、安于自己的思索、沉醉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这里将为你提供广阔的空间,你可以完全忘记功利、不受约束,去为你的奇思妙想而奋斗。没有人不理解,没有人会嘲笑你。在这里,快乐的生活源于思考的快乐!”

一片欢呼声、弹跳声响起。融化在这样的气氛中,圆环如醉如痴,似幻似梦,感觉自己好像飘起来了,每个胞元、每个分子、每个原子都悠悠荡荡,弥散在空气中,分享着所有人的欢乐。我呢?我自己呢?哦——世界,就是我。

“圆环,你好!”一声招呼,把他浑身的原子、分子、胞元重新聚集在一起,还原成一个身体“啪”地落回到椅子上。圆环就像从梦中醒来似的,一打量说话人,不由得又从椅子上跳起来:“呵!是你呀!”

若离也来参加开学典礼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每年都要来现场听校长给新生讲话,他每次讲的都不一样。”

“哈!那他一定是个不一般的人!”

“是的。他是我们生理系的老系主任,兼任物理系教授。不过他最精深的是数学。”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当校长!”

“哈哈……”若离大笑。

一见若离,圆环心中顿时涌出无数个问题。于是,校长的演讲一结束,圆环就跟着若离去了他的住处。

“你相信有特殊的孢子数么?”圆环问。

“有。”

“几?”

“球体是几维的?”

“10(三)维,怎么?”

“怎样得到10(三)维空间?”

“由一维空间沿垂直方向平移形成二维空间,再由二维空间沿垂直方向平移。”

“够形象,但是不够理论化,也不够简洁。”

“那……”

“不就是10(三)次方吗?”

“一维空间的立方?”

“正是。”

“这和孢子数……”

圆环“数”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立方数就是特殊孢子数?”

若离压压身子。

“那这特殊数也太多了呀。”

“并不算多——人体的胞元点阵知道吧?”

“知道一点。”

“身体的灵活性、协调性和思维速度靠什么?”

“胞元间的联系。”

“怎样最好?”

“联系越多越密越好。”

“如果一粒孢子只有一个胞元,再假设胞元是球体,而且本身不会变形,那么纯粹从几何意义上讲,能让任意两个胞元都相互联结的数目是多少?”

“在10(三)维空间中,最多是11(四)个——可它不是立方数。”

“若设每11(四)个胞元又组成一个球体,要相互联系……”

“就是121(十六)——还不是立方数,那就再乘以11(四),是2101(六十四)。不过,最小的立方数22(八),也能保证每个胞元都与10(三)个其他胞元相联。何况胞元还并不是刚性球体,它们可以变换形状塞满缝隙,所以事实上22(八)个胞元也能相互联结。”

“考虑到生理属性,情况就复杂了。其实按最简单的推理,也应是孢子数越多,发生变异的可能性越大。因为,不同生命信息的随机排列组合方式,随信息总量的增加而增加。孢子数越少,发生变异越要依赖胞元内部生命信息的突变。另外,孢子数越多,所有孢子胞元内部生命信息突变的几率之和,也比一个孢子要多。”

“你谈起我的论文啦。”

“长成你的孢子数,也是个立方数。”

“不过里面的胞元可能很多哎!”

“孢子所含的胞元数都是随机的,如果能进行实验操作就好了。但研究人类生殖最大的困难在于不能做实验。人身上自然脱落的胞元都是死胞元,裂殖或强行剥落活胞元要忍受很大痛苦,只有少数志愿者乐意做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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