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妫燕开始讲起来,“我回到石弓山以后,和你爸单独约了三次,每次这个姓曾的都会给你爸打电话。因为叫他“小曾儿”,带儿化,所以很有特点,容易被人记住。
“你爸接了他的电话,就离座到没人的地方去接听,挺神密。还有两次在我家里,他也接到这个姓曾的电话。这说明他们通话很频繁很密切。在我家你爸也是,哪怕正吃饭也下炕,穿鞋到外边去接听他的电话。有一次通话时间很长,好象因为什么两人还发生了争执。”
“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很怪?”我问谌妫燕。
“是很怪。”
我向谌妫燕回忆道,“今天,我把我爸的手机开通之后,有三个电话打进来,一个是单位的,一个是你的,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姓曾的。短信显示,他是在夜里给我爸打的电话。我回过去,我没说我爸去世,说病了,在医院里。”
“你为什么那么说?”谌妫燕很诡异地问我。
“……我,我也不知道。最近总说谎,说惯了。”
谌妫燕笑了,“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转告我爸,过些日子他来拉货,让我爸把货备好了——我爸能有什么货给他备的?我爸还和他做什么买卖吗?”
谌妫燕不语,坐在沙发上一块肉一条鱼地喂小木杜里和什旦。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但她一点儿也不吃惊也不害怕,并且很快就和它们俩交往上了,关系处得还很融洽。
一会儿,她突然转向我,“看来你是想把这谜底揭开?”
我点点头。
“那你这样,”谌妫燕充满睿智地说,“他再来电话,你就伪装成你爸的声音来接他的电话,开始你就称呼‘小曾儿’。接下来你再随他的话说下去,相信那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能把谜底向你揭开。”
“我说‘小曾儿’可能有些象,但接下去,对方肯定能听出来不是我爸的声音。”
“咳——不能,你说话的声音在电话里听,很象你爸,我一开始接你的电话,也以为是你爸呢,不细分根本分出来。”
“是吗?可是,我还能总带着两个手机?”
谌妫燕很内行地说,“不用,现在一、二百元钱就能买一个双卡双待的手机,你把你爸的手机卡,和你的手机卡装在一个手机里,这样,你爸的电话你就能接收到了;不买手机也行,一般手机都有转移功能,能把你爸的手机转移到你手机上,这样也行。”
我对她真有点刮目相看了,赞许地说,“你对手机这些东西挺通的吗!”
谌妫燕很自信,“这是我的专业。我的许多同学毕业之后,都进入电子行业,有的专门去研究窃听装置,还有斯诺登研究的那些东西呢。”
“我们国家也搞那一套啊?”我好奇地问她。
谌妫燕说,“不是我们国家搞不搞,电子通讯的原理摆在那儿呢,要搞起来,就一层窗户纸,不难。”
“那好,你就把我爸手机转到我手机上吧,新买个手机要熟悉很久,才能掌握,另外,我这手机是我爸给我的新年礼物,我不想丢弃,哎,我爸给你买手机没有?”
戚丽嫣瞪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他一般都给和他接触的女性买个大屏手机。”
谌妫燕睁大眼睛,“……他有很多女人吗?”
我反问道,“……他能没有很多女人吗?”
“那他为什么不沾我?”
“你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