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完全能够想象出想象出一天之前发生在这个芬迪游击队营地的情形:
清晨将至,这个是人最容易松懈和疲劳的时刻,整个营地正陷入最沉的睡眠时刻,就连放哨的那个狙击手也不例外。地上的灰烬与酒瓶说明以豪放著称的芬迪人甚至在前一晚升起了篝火,用饮酒与欢唱中假想将帝门特侵略者赶走的美好未来。
但一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打断了这片宁静的景象,锋利的刀刃轻松的切开了狙击哨兵的喉咙,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个年轻的生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紧接着是两颗照明弹被发射进了沉睡的人群中间,剧烈反应的镁铝制剂在夜空中散发出充满死亡气息的巨大光亮,照亮了许多即将消失的灵魂,也把杀人者隐藏于更深的黑暗中。
几乎是同一时刻,数支加装了消音器的法尔诺德冲锋枪发出沉闷的突突声,密如骤雨的子弹将那些被火光惊醒的游击队员一一击倒。
不少人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象破麻袋一样满身鲜血地到在了地上。
游击队人数本来就不多,少数几个略为幸运地人刚刚拿起武器准备反抗,数颗大威力的混合钢珠手榴弹就在他们中间爆炸了,这种手榴弹声音不大,但杀伤力惊人,几个人的身体立刻被气浪和钢珠弹片撕碎了。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整个过程很可能不会超过3分钟。
但是留给麦克哈里斯准尉——18小队队长的却是一堆疑问:
首先,为什么一群精锐的帝门特杀手会去屠杀一队看起来对他们毫无威胁的芬迪农民?
其次,这些精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毫无军事价值的布鲁姆地区,他们的目的何在?
再次,这场屠杀是偶然事件呢,还是与自己小队的这次“简单任务”有所关联呢?
他把头转向一边,望向沉默了很久的临时队员,技术士兵保罗史密斯中士,他此时正拿着那个地质仪,似乎有些出神。
“中士!”
“是的,队长!”后者回过神。
“鉴于目前的情况,我现在决定取消这次任务,马上返回连队营地。”哈里斯做出了他的决定。
“为什么?哈里斯准尉!”中士叫起来:“您这么决定的理由是什么?”
“你是在质疑我的指挥吗,士兵?”18小队队长有点不快地点出了他们之间的身份。
“不是这样,哈里斯队长,”史密斯显然有点尴尬:“因为我授命对此次任务负有重要的职责,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能给我提供足够放弃任务的理由。”
“这些尸体就是理由,中士”哈里斯不紧不慢的陈述他的意见,对中士对于使命的执着表示理解,但是:“我们前方有一支身份不明的强大武装,尽管很可能是属于我们这一边的,但是战区的情势瞬息万变,任何意外发生都是不足为奇的,”准尉看着对方的眼睛:“可相对而言,我却不能因为一个地质选址任务而把我的部下置于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
“我钦佩您对部下的爱护,哈里斯队长,”中士看来有他坚持的理由:“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优秀指挥官,这点毫无疑问。但是您要知道总参谋部对这次任务的重视程度很高,而且没有证据显示会有人对我们不利……”
“我意已决,中士”,哈里斯的严谨与执着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我不允许有人拿我的士兵生命开玩笑!”
“长官!你这是避战行为,不折不扣的懦夫!”中士看来确实急了,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口吻也恢复到最初的“长官”。
“中士!”哈里斯提高了声音的音量:“联邦陆军军规规定:任何一级的指挥官都有权在战时对拒绝执行命令的士兵采取‘任何措施’,”
他威胁似地打开了手枪枪套的金属搭扣。
“你要我在此就地枪决你吗?保罗史密斯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