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回去的。”宣墨筝不需要听他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外面一片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只是她的心,却早已经步入了寒冬,一片凋零。
“我不是要你回去。回不回去是你的自己的事。我只是告诉你一下,他的近况,我以为,你会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宣墨筝不看他,声音很冷,很轻:“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在哪里,在做什么,我都不想知道。”
“那行。我知道了。”应隽邦站了起身,宣墨筝是他表妹,应隽天是他亲大哥,他帮谁似乎都不合适。所以只能当这么一个传声筒,至于后面如何,他,并不想插手。
“我先走了。”应隽邦站了起来:“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你父母担心。”
“我知道。”宣墨筝没有回头,她突然决定出国进修这件事情,宣家人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是她素来有主见。意志并不容易为其它人所左右。所以就算是李蓝跟宣长峰不愿意,也拿她没办法。
应隽邦到底没有再劝,转身离开了。有些事情,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应隽邦走了,宣墨筝重新回沙发上坐了下来,那过往的,一幕一幕,像是电影回放一般,不断在脑海里回荡。最后是他搂着其它女人的腰,说,这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死赖着不肯走。
多可笑,他既不想离婚放过她,又要指责她不要脸。宣墨筝的头开始疼了起来,她绻起身体,不想再想这件事情。将手按压在心脏处,她深吸口气,像是在安抚自己一般。
都过去了,过去了,不疼了。宣墨筝,心不疼了。已经不疼了。
………………
应隽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这几天映月湾开盘,集团又拍下了另一块地。还有原来安排是应隽邦做的一些工作,这会全部都扔到了他手上。应鼎弘自中风后身体就不大好。应晚晚又出那样的事,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但到底是一道心伤。
他最近早出晚归,比之前要忙了几倍。回到家,屋子一片冷清。其实这样的冷静,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毕竟这几年,他在家的日子,其实并不多。
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他也懂。人走到一定的位置,必然是寂寞。只是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怀念?
那个女人在的时候,明明屋子里只是多了一个人,却感觉要热闹得多。
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的纸巾盒,手工织的,小巧可爱,带着民族风采,让茶几都变得温暖了起来。那是宣墨筝在丽江时买的。茶几下放着几本财经杂志,是她走的那个月的。也是他一惯看的。
同放在一起的,还有医药箱。拿出来打开,除了一些常用药,最多的就是胃药。他隐隐好像记起来,他曾经有过胃病,只是很久没犯了。当时在应家,冯谨言提了一声,他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
啪的一声将药箱盖回,应隽天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他这是在做什么?想那个女人吗?有什么好想的?骗他,耍他,把他玩弄于股掌。真是够了。他还在这里想她?
意难平,到底是意难平。应隽天往房间里去。这间房间,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来了。钟点工地照例打理,却不会去动房间的摆设。
梳妆台上那封离婚协议书,早就被应隽天撕成粉碎。他欲进浴室洗澡。视线扫过梳妆台,他停下脚步多看了一眼。
宣墨筝首饰很多,大多都是别人送的。每年生日,李蓝,白伊伊,甚至李擎风跟李暖心,都只喜欢送首饰。各色首饰,手表,占据了一抽屉。这不是吸引他视线的主要原因。
桌子上有一条项链,当时他并未在意。只是现在才发现,这条项链分明是被人拿起来,又放下了。因为放得太随意,所以才在外面。
这条项链有些眼熟,他想起来,那是一年多前,宣墨筝生日,他让琳达去挑的礼物。当时就看了一眼,随后就把项链送给了宣墨筝。不是他挑的,礼物也不怎么真心。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看到,脑子里却突然就有了一副画面。宣墨筝拿着项链打算带走,却又放下的情景。
她这是,一丝一毫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节奏吗?应隽天内心因为这个认知,莫名就不舒服了。至于在不舒服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不想就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宣墨筝。
轻轻拉开抽屉,除了她惯常戴的表,上面还有两根民族风编织手绳。红色的绳子上系着两个鱼型的小铃铛。那个时候她说,这个寓意不错,鱼成双。这么朴素又普通的东西,她却比喜欢珠宝钻石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