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蒸五月。又是孀桥折柳送别时。让长安城百姓一时间乐道的那场两王大婚过去还没有多久。李世民任命的十道黜涉大使也就陆续地离开各自的任所奔赴各地方州县去了。而今天,离别的主人公无疑就是黜涉江南道的滕王李元婴和黜涉淮南道的郑国公魏征。
江淮,江淮,顾名思义,江南道和淮南道是连在一起的,被一条大江分割成南北两道,而李元婴和魏征又是同在京师,魏征如今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贞观十年的时候就因为患有眼疾而辞了门下侍中一职。所以李世民就下诏让李元婴与魏征一路同行,顺便也能照应一下。
比起当初李元婴送别密王元晓、江王元祥和送别贺兰安石一家的时候。今天的送别阵容那可就强大多了。李孝逸小李治、苏定方、刘仁愿、程处弼、李道裕、程务挺等自不必说,除了性情乖张的太常卿、参预政事萧璃以外,长孙无忌、房玄龄、杨师道、侯君集、高士廉等这些政事堂宰相也是一个没落下,就连李承乾也在杜荷、贺兰楚石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莆桥,忙得消桥驿杜南那个叫脚不沾地啊!当然,李承乾和房玄龄他们大多还是冲着魏老头儿的面子去的。
处垂杨柳下,滕王府司马张天水匆匆走了过来,先朝李治施了一礼。然后拱手道:“殿下该起程了,要是让魏公他们等急了那就不好了!”
李元婴怔了一怔,朝远方眺望一下,魏征那边已经准备要出了,点点头,对眼前为他伐行的这些人抱拳道:“众位回去吧,元婴这就起程了”。
李治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地低叹一声,笑道:小皇叔保重”皇嫂保重!李卿也一路顺风”。
最后的那声“李卿。当然是指这次随李元婴一起了江南的李义府了。李义府顿时受宠若惊,连忙道:“谢晋王殿下吉言!义府也祝殿下早日从弘文馆业成!”当了李治几年的侍读,人猫岂能不知李治心里都在思念些什么。
李元婴也笑道:“是啊,椎奴!说不定等到小皇叔从江南回京的时候。椎奴就已经从弘文馆业成,之官并州了!”
李治苦笑道:“:卜皇叔取笑了,雉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对了,不知李卿随小皇叔下江南后,皇兄给椎奴指定新的侍读了吗?。由于李元婴和李义府的关系因为李治、李大亮等人的原因而亲近了不少,现在李义府又成了他的从属。所以李元婴也将原来的“李御史”这个称呼改口为“李卿
原本李元婴还向李世民建议过让他的滕王友郝处俊去当李治的侍读。毕竟郝处俊也走进士及第,当今侍读自然不成问题。结果没想到李世民马上敕旨让郝处俊也跟着他下江南,李元婴登时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没事提这茬子事情干什么!
李治颌笑道:“嗯,父皇昨日已经选定秘书郎、弘文馆直学士上官仪为雏奴新的侍读!”讲到这里李治才露出一丝喜色,上官仪可是贞观元年的进士,又是弘文馆直学士,而原来是的侍读李义府虽然也是以文翰显。但毕竟是半路出家,李治对这个上官仪还是很满意的。
“上官仪吗?。李元婴低喃一声。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回过神来,又对卢承庆和萧钥拱手道:“京里的事情就拜托卢卿和萧卿了!”
萧钥连忙抱拳道:“殿下折杀萧钥了,萧钥身为滕王府帐内府典军。自当恪尽职守”。
卢承庆也微微笑道:“京里的事情殿下不用挂心,有承庆在,不会让滕王府的人受委屈的!”
李元婴点点头,这次离京黜涉江南道的随行人员中,除了李世民因为李元婴新婚而特旨让滕王妃武照随行。以及黜涉副使、刑部侍郎阎立本。监临黜涉的监察御史李义府和滕王友郝处俊以外,还包括负责沿途杂务的滕王府司马张天水和亲事府典军薛仁贵率领的滕王府三百多名亲事。当然还有初雪、初猜在内的几个侍女。
而帐内府典军萧钥以及他手下的六百六十七名帐内则留守滕王府中。至于卢承庆,李元婴倒是想让他跟着自己下江南,可惜李世民那边可不放手。
牵着武照的小手,李元婴又遥遥朝春明门的方向眺望一下,虽然早就想着离开京卑放松一段时间。不过真要离开了还是有些不舍,轻叹一声,意兴阑珊地对旁边的阎立本等说道:“王师、郝卿、李卿,我们走吧,莫让魏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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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魏征立在马车旁,李元婴松开武照的小手,快步上前抱拳道:“魏公,元婴来了!”
“儿见过魏公!”武照也跟着李元婴向魏征施了一个礼。
魏征连忙回礼,微笑道:“滕王。滕王妃多礼了!”然后转而对李承乾、长孙无忌等说道:“太子殿下、辅机、玄龄公,征告辞了!”
“玄成公慢行!”众卑拱手道。
李元婴当然也还得跟这些朝尤诸机械式地辞凶才苏定方、李道裕等直跟见门…婴旁边。侯君集自然是不会过去凑没趣。这会儿工夫也就和李元婴多说了几句。至于武照,则被他的舅耸杨师道给拉到一边去小心,丁嘱了半天。
李承乾轻轻把手一扬,贺兰楚石立负会意,捧着一面摆着四个酒杯的托盘恭敬地走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抖了抖衣袖,先拿起其中的一杯,举上头顶,深深地看了李元婴一眼,然后笑容满面地说道:“承乾祝玄成公、滕叔、叔王妃一路顺风。早日归京!”
贺兰楚石也马上把托盘一一递到魏征、李元婴和武照的面前,“谢太子殿下!”李元婴双手端起酒杯仰头饮尽,他现在这斤,江南道黜涉大使的头衔可是多亏了李承乾的帮忙,这点面子当然是要给的。
收好贺兰楚石让他转交给贺兰安石的家书后,李元婴的车驾紧跟在魏征身后驶离了瀚桥。坐在马车上。武照掀开幕帘朝窗外看了一会儿,可惜窗外的景色全都被那些身着玄衣的滕王府亲事们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因为有过一次前车之鉴。所以薛仁贵这回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滕王的马车自然是他的重点保护对象。
武照顾时就有些兴致索然,突然转头问道:“殿下,您是不是对那个上官仪有些不满意啊?”
正在闭目养神的李元婴微微一怔,睁开眼睛看着武照那张精致的脸蛋儿,奇怪地笑问道:“照娘。为什么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