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水和自己了什么,袁风一句也没有听到,他的思绪早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人这是怎么了?什么都可以放下,唯有仇恨可以在心中埋藏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什么仇恨会毁掉这么多人的生活?为什么都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
霍敬水见袁风不搭理自己,心中更怒,他举起手里的银枪用力一抖,枪尖立刻幻化成数朵枪花,直向袁风刺来。这三十年霍敬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能不能夺回黄金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亲手宰了当年劫镖的袁风和司马轻烟。为此,他一直在银枪上下功夫,枪法已远远胜过当年,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一枪便要夺走袁风的命。
袁风本能地挥刀,一道惊艳的弧光从霍敬水眼前划过,落花刀在削断霍敬水手里银枪的同时,也从他胸膛上划过,霍敬水实在不敢相信,袁风的刀法居然会达到这么神奇的境界,更没有想到他已经将落花刀练到了第九层。
袁风本来不想还手,可是还是这个结果,他长吁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很高,很远,也很蓝,朵朵白云飘浮在上面……
……
张宝儿听袁风叙完自己的经历,也是一阵唏嘘,他有些能够理解袁风此刻的心情了。
良久,张宝儿才道:“袁掌门,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和朝廷沾上边的事情,而是你得设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回虎符。”
张宝儿与袁风话的时候,阿史那竟流带着圣水宫众弟子缓缓地走了上来。
两个手举铁锤的弟子,望了一眼落花刀派那牢不可破的铁门,用力挥锤,向铁门砸去!
“轰”的一声巨响,铁门亦颤动不已!
袁风与张宝儿听到这声巨想,不由相视了一眼。
张宝儿笑道:“袁掌门,我没错吧,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了的,人家可是找上门来了!”
罢,张宝儿起身,便向外走去,袁风苦笑摇摇头,跟着张宝儿向大门走去。
一次次猛烈相撞,铁门巨震之下,石尘灰粉竟从门洞的墙隙中洒洒而落,那两扇铁门中发出了一阵‘轧轧’异响。
终于,寨门倒塌了。
废墟上有人跃出,正是袁风、张宝儿、燕中仪与落花刀门下众弟子。
袁风望着撞塌寨门,吼道:“阿史那竟流,你要做什么?”
阿史那竟流根本不理会袁风,盯着张宝儿,微微一笑道:“当年你来到突厥,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般,没想到当年的李公子,现在竟然成了大唐的刑部侍郎了!”
“你为何要盗取我大唐虎符?”张宝儿淡淡问道。
阿史那竟流咬牙切齿地道:“我与刘震南有大仇,盗虎符自然是为了报仇。如今,大唐兵部的虎符已经毁掉,突厥军队随时可以攻入大唐,本国师的大仇也就算报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张宝儿目光变冷。
“本国师可管不了那么多!”阿史那竟流目露凶光,又转首对袁风道:“你可记得,二十年前受雇于人,远赴突厥,杀死了本国师的结发之妻,这段血仇也到了偿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