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花道:“弟子不知师父传了多少。”
无难翁笑一笑,道:“大约有十之七八了,你回去好好练吧!我走了。”
霍然站起了身子。
秋飞花道:“师父要到哪里去?”
无难翁道:“很难说,我老人家一向是天涯海角行无定止。”
秋飞花道:“弟子如想求见师父时,那将如何?”
无难翁道:“这个不用急,为师的想见你时,自然会去找你。”
秋飞花道:“弟子近期内,也很难固定行踪,师父……”
无难翁摇摇头道:“这个不要紧,我老人要找你时,自然会想办法。”
双肩一晃,人已穿出殿门。
东方雁心中忖道:“好快的身法。”
念头尚未转完,穿门而去的无难翁突然又去而复返,人影一闪,又回到东方亚菱等的身前,道:“东方姑娘,咱们商量一件事情,成么?”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无难翁道:“以你姑娘这份才慧,将来,给我老人家的难题,定然是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不安得很。”
东方亚菱道:“你可以不答应啊!”
无难翁道:“我老人家受了你救命之恩,怎能就此算了。”
东方亚菱道:“你老人家的意思是……”
无难翁道:“老人家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让一步。”
东方亚菱道:“好!怎么一个让法呢?”
无难翁道:“这样吧!我老人家只想答应你一半条件?”
东方亚菱道:“一半条件?怎么一个算法?”
无难翁道:“一半条件,就是说,你要我老人家做三件事情,我只能答应你一件半事情。”
东方亚菱道:“一件事情,我明白,但半件事情,怎么算法?”
无难翁道:“半件事情,就是一半你作主,一半由我作主。”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的意思,是这半件事情,咱们商量着办了。”
无难翁道:“就是这个意思。”
东方亚菱道:“好吧!晚进退一步就是。”
无难翁道:“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我老人家告辞。”
转身一跃,踪影顿渺。
秋飞花遥空一拜,道:“弟子送师父。”
遥远的传来了无难翁的声音,道:“不用送了。”
声音如流星过空,摇曳而去。
东方亚菱目光转注到秋飞花身上,道:“秋兄,小妹很抱歉。”
秋飞花道:“什么事?”
东方亚菱道:“我们兄妹还是来早了一步,惊扰了秋兄……”
秋飞花摇摇头,接道:“没有惊扰我什么?两位太多虑了。”
东方亚菱道:“咱们使秋兄,少学了不少武功。”
秋飞花道:“姑娘能救了在下的师父,我感激还来不及,那里还会谈到惊扰二字。”
东方雁道:“舍妹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耐心。”
秋飞花道:“多谢姑娘和东方兄了。”
东方雁道:“有一件事,在下方才问清楚,所以,想和秋兄解释一下。”
秋飞花道:“什么事?”
东方雁道:“关于舍抹在茶中下毒的事。”
秋飞花道:“哦!我想,东方姑娘不会在茶中下毒,这个想法,到现在一直未变。”
东方雁道:“茶中真的下有药物,而且,也确实是毒药,只不过,那是以毒以毒的药物。”
秋飞花怔了一怔,道:“以毒攻毒,那是说咱们早已经中了毒?”
东方雁道:“不错,咱们都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而不自知。”
秋飞花道:“哪里中毒?”
东方雁道:“在那座茶棚中。”
秋飞花道:“什么人下的毒?”
东方雁道:“这一个,要问问舍妹了。”
东方亚菱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未确知是什么人下的毒,但我进入那座茶棚时,那里已经弥漫着奇毒。”
秋飞花道:“那是说,凡是在那座茶棚中的人,都中了毒?”
东方亚菱道:“不错,我进去不过半刻时光,也吸入了不少奇毒。”
秋飞花脸色一变,道:“姑娘,那些人怎么办呢?”
东方亚菱道:“你最关心的是黄姑娘,是么?”
秋飞花道:“那倒不是,在下担心的是所有中毒的人。”
东方亚菱忽然间变得十分温柔,微微一笑,道:“秋兄,这一个,请你放心,我已经赶到了那座茶棚中一趟,凡在那里的人,我都给了他们一粒解药。”
秋飞花点点头,道:“姑娘很仁慈,是不是所有中毒人都在场中。”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缺了很多,但那些人也周不着咱们担心。”
秋飞花道:“那位书术君子,黄前辈呢?”
东方亚菱道:“他也中了毒,不过,中毒不深……”
轻吁一口气,接道:“我是把药物给了他们,但他们是否肯吃下去,我就不知道了。”
秋飞花道:“姑娘尽到了心力就是。”
东方亚菱道:“秋兄,小妹自幼受宠惯了,举止行动,随心所欲成习,也许开罪了秋兄。”
秋飞花道:“姑娘言重了。”
东方亚菱道:“小妹昨宵守在殿外无事,和家兄谈到了秋兄,才知秋兄为家兄所邀,千里来此,接迎小妹。”
秋飞花道:“在下常闻东方兄谈到姑娘的绝世才慧,见面之后,似是尤过闻甚多。”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点才气,只怕要误我一生了。”
东方雁眨动一下星目,道:“妹妹,你怎会有此奇想呢?”
东方亚菱笑一笑,突然转了话题道:“哥哥,玉真表姐长得如何?”
东方雁笑道:“她变化随心,要美就美艳绝伦,要丑呢,就平平凡凡。”
东方亚菱道:“带着人皮面具,是么?”
东方雁道:“妹妹果然利害,一下就猜中了。”
东方亚菱道:“秋兄,你休息一下,洗个澡,换换衣服,咱们应该上路了。”
秋飞花只觉这东方亚菱初见和今日之间,判若两人,似是这两日夜间,改变了她整个的人。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姑娘,在下请问一事,不知当是不当?”
东方亚菱道:“秋兄言重了,想问什么,但请吩咐。”
秋飞花道:“那天夜里,咱们在车中生息,见到姑娘画了一幅画……”
东方亚菱道:“玉塔图,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心力,但不知是否能画得完全一样。”
秋飞花道:“姑娘,那幅画,有用么?”
东方亚菱道:“很有用,只是目前,我还无法说出它的实在作用,但我相信,这画一定会有用处。”
秋飞花道:“那位黄前辈呢?”
东方亚菱道:“走啦!和他几位义兄弟,一齐离开。”
秋飞花笑一笑,道:“姑娘没有劝他留下来么?”
东方亚菱道:“劝过了,秋兄想必早已想到了他不会听。”
秋飞花道:“大河五义武功虽然算不得什么,但他们那股义薄云天的气势,确然是常人难及万一。”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秋兄,书术君子,化费二十年,已经完成了他的杰作,也失了利用的价值,我担心,他这一去,只怕永无回头之日了。”
秋飞花道:“你是说,他们会杀了他?”
东方亚菱道:“是!留下书术君子,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祸患。”
秋飞花叹口气,道:“他们可能会杀了他,咱们得找到他才行了。”
东方亚菱道:“我已经用话点明了书术君子,他说他有自保之道,但不知他用什么方法,保护自己。”
秋飞花道:“这个人的武功,绝难自保,如若对方要杀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东方亚菱道:“书术君子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武功虽然不济,但他胸藏极恃,只不过,他生性太过君子,不知算计别人,也不知防备别人的暗算,但如他有了准备,那就大不相同了。”
秋飞花道:“姑娘,动手过招,以武功为主,如若他没有什么武功,如何能够自保呢?”
东方亚菱道:“我也不会武功,但我有很多可以自保的方法,书术君子的才慧智略,绝不在我之下,只要他多用心想一想,一定可以找出自保的办法。”
秋飞花道:“姑娘,书术君子,和你有些不同。”
东方亚菱道:“哪里不同?”
秋飞花道:“他不像你姑娘学得这样博杂。”
东方亚菱道:“艺卖专精,我就是学得大多了,所以,每一样,只学会一点皮毛……”
秋飞花接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之意是,他没姑娘这等博杂之学,只怕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并非他不想保护自己,只要他用心去想,一定会想出办法,这一点,秋兄可以放心。”下秋飞花道:“姑娘怎能如此肯定?”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小妹自有把握,十日之内他们绝无法伤害书术君子。”
秋飞花道:“十日之后呢?”
东方亚菱道:“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秋飞花道:“十日工夫,弹指即过。”
东方亚菱道:“虽然是光阴如箭,但十天就是十天,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有十日工夫,我们足可以从容安排了。”
秋飞花道:“十天的时间,虽然不算太短,不过,十天之后,咱们又到哪里去找他呢?”
东方亚菱道:“秋兄,你是否决心要保护他?”
秋飞花道:“是!”
东方亚菱道:“你不怕找上麻烦么?”
秋飞花道:“什么麻烦?”
东方亚菱道:“在书术君子的背后,控制他的,是一个很庞大的武林组合……
秋飞花接道:“这个我知道。”
东方亚菱道:“这个组合很庞大,也很神秘,书术君子被控制了近二十年,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秋飞花道:“那是因为他太君子了,从来不注意这些事情。”
东方亚菱道:“君子欺之以信,书术君子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所以,二十年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一旦用心想起来,他很快就会想明白。”
秋飞花道:“姑娘对那书术君子如此推崇,想来,对他定然十分了解了。”
东方亚菱道:“谈不上了解,不过,小妹和他谈了一阵之后觉着,他只是心无旁骛,但我开导他一番之后,他已经知道了江湖上的阴险。”
秋飞花笑一笑,道:“够了,东方姑娘既然如此说,在下就放心了。”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现在,秋兄还有三天的时间,去定全这件事情,小妹仅就所知,提供秋兄参酌。”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就小妹所知,那组合不但神秘,而且能硬能软,有些事,他可以装作失败,但有些事,他们绝不让步。”
秋飞花道:“哦!”
东方亚菱道:“他们对书术君子的霸有,已到了绝不让步的境界,所以,只要你对黄元奇有所侵犯,他们就可能会全力以赴的保有他。”
秋飞花道:“姑娘觉着这件事,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小妹只替秋兄分析这些事情,但应该如何?还要秋兄拿主意了。”
秋飞花道:“那就劳请姑娘替我们安排一下。”
东方亚菱道:“安排什么?”
秋飞花道:“安排在十日之内,我们见到黄元奇。”
东方亚菱道:“这个么,包在小妹身上,只是秋兄是否已决定要管这件事情?”
秋飞花道:“东方姑娘觉着那黄元奇是值得保护么?”
东方亚菱道:“他是今后数十年江湖发展局势的关键,当今江湖上,第一名值得保护的人。”
秋飞花道:“既是如此,咱们自然是要保护他了。”
东方亚菱道:“秋兄,麻烦的是,咱们未必能保护得了人家呢?”
秋飞花道:“困难自属难免,不过,咱们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能坐视。”
东方亚菱道:“如是秋兄一定要管,小妹觉着有两个因素很重要,必得两者合起来,才行。”
秋飞花道:“这要东方姑娘多指点一下了。”
东方亚菱笑道:“小妹只是提供一二愚见,应该如何?还要你秋兄作主了。”
秋飞花道:“在下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帮助那黄元奇时,必需要他确已无能抗拒对方时,才出手援救,事情要做很明快,使他能明确的感觉到咱们救了他,而且,内心中很感激,口中又无法辩驳。”
秋飞花点点头,道:“这人是个很方正的人物,事事都要他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东方亚菱道:“正是如此,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点是,希望你能和我玉真表姐合作。”
秋飞花怔了一怔,道:“咱们救人,心存大义,也为了江湖日后大局着想,和南宫姑娘有什么关系。”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这是小妹的一点意见,我听哥哥谈过表姐很多的事情,她是很了不起的才女,一身武功,更到了莫测高深的境界,就是手下两个女婢,也是武功了得。”
秋飞花道:“不错,南宫姑娘一身成就,在下也瞧不出到了什么境界,她似乎完全不同的路子,而且,奇正互辅,忽而一招堂堂正正攻势,忽而一招诡异绝伦的袭击。两种不同的路子,实叫人难测高深。”
东方亚菱道:“对玉真表姐,我有着一份渴慕、怀念,听得秋兄这么一说,小妹这份渴慕就更加深切了。”
秋飞花忽然回想到东方雁数度的暗示,有意的把自己和东方亚菱拉在一起。
自然,东方雁的用心,不见得是替她引介一位英俊、潇的好友、佳婿,而且,也消除了他追求南宫表姐的障碍。
心中念转,不禁长吁一口气,道:“东方姑娘,令表姐,确是一位武林很杰出的人物……”
东方亚菱笑一笑,接道:“听哥哥说,表姐不但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很美,美的像仙女一样,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不禁怦然心……”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令表姐确然很美,但不论如何的美女,不能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
东方亚菱突然举手理一下鬓边的散发,单刀直入的问道:“秋兄,你看小妹的容色如何?”
这问得秋飞花怔了一怔,道:“姑娘容貌如花。”
东方亚菱道:“测事论人,本无标准,打个比喻说吧:我比南宫表姐如何?”
秋飞花笑一笑,道:“这个么?很难说了,姑娘和南宫姑娘,如何能够比得?”
东方亚菱有着人所难及的才慧,也有着人所难及的勇气,只见她微微一笑,如花盛放的说道:“为什么比不得呢?梅花傲霜,春兰生香,总有些不同之处。”
秋飞花道:“以花喻人么?姑娘和令姐是春兰、秋菊,各极其美。”
东方亚菱道:“小妹现在才发觉,秋兄是一位很善言词的人。”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东方姑娘,在下说的是句句实言,姑娘如要在下作评断,也只有这个说法了。”
东方亚菱道:“咱们不谈这个,秋兄数日夜沉醉于习练武功之中,也该洗个澡,换件衣服了。”
语气间无限关心,脸上一片温柔情意,反而使得秋飞花有些不好意思,双颊红晕的,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有这一身衣服。”
东方亚菱道:“小妹替秋兄已准备好了衣服,只是匆匆赶制而成,只怕不合秋兄之身。”
秋飞花道:“这个,叫在下如何敢当。”
东方亚菱道:“那座草棚之中,已替秋兄准备好了衣服,请秋兄去换洗一下吧!”
秋飞花还想谦谢几句,但东方雁却疾行一步,到了秋飞花的身侧,道:“秋兄,舍妹娇生惯养,一直没有侍候过人,对秋兄这是第一次,秋兄不用推辞了。”
秋飞花点点头,对着东方亚菱一抱拳,道:“那就多谢东方姑娘了。”
东方亚菱忽然间,感觉到一阵羞意,袭上心头,无来由的双颊泛起了两片红晕,微一躬身道:“小妹习练女红不久,笨手笨脚赶制起来,也许不合秋兄之身,远望秋兄原谅一二!”
秋飞花道:“姑娘言重了。”
东方雁低声说道:“秋兄,我替你带路。”
两人离开了大殿,直行庙外茶棚。
一个头梳双辫,身着青衣,背插长剑的女婢,早已在茶棚等候,一见秋飞花和东方雁联袂而来,立时一欠身,道:“少爷、秋公子,小婢奉命在此恭候。”
东方雁停下脚步,笑一笑,道:“秋兄,你请去吧!小弟不奉陪了。”
也不待秋飞花回答,转身快步而去。
秋飞花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怎么称号。”
黄衣女婢长的很秀气,甜甜一笑,道:“秋少爷,别这么叫我,小婢的名字叫秀秀,秋少爷有什么吩咐,叫我秀秀就是。”
秋飞花道:“秀秀,这名字很雅,什么人替你取的。”
青青道:“自然是姑娘了,东方府中的丫头,我们姑娘都觉着名字不雅,禀明了老祖宗,重新改过。”
秋飞花出身孤儿,不知大家称呼,呆了一呆,道:“什么老祖宗。”
秀秀道:“老祖宗,就是东方世家中,辈份最高的人,也是姑娘的老奶奶,我们都称她老祖宗。”
秋飞花道:“啊!”
秀秀道:“老太爷证道深山,东方世家中事,都由老祖宗作主。”
秋飞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秀秀笑一笑,道:“秋少爷,婢子带你去洗澡更衣!”
秋飞花低声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了。”
秀秀道:“我带你去吧!”转身向前行去。
秋飞花紧随身后,行到了茶棚一角。
那是用木板临时圈起来的一个房间。
秀秀推开木门,里面放着一个大木盆,热气蒸腾而上。木盆旁边,放着一张木椅,木椅上,放着一堆折叠的很整齐的衣服。
秀秀伸出纤纤玉手,去解秋飞花身上的衣服,脸上是一片天真无邪的表情。
秋飞花吓了一跳,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道:“秀秀,你要干什么?”
秀秀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婢子,服侍公子洗澡。”
秋飞花急急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在下自己动手,姑娘请走吧!”
秀秀道:“这有什么关系?婢子就是做这些工作的人。”
秋飞花已镇静下来,笑一笑,道:“在下享不了这种福气,不敢有劳姑娘了。”
秀秀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秋飞花掩上木门,开始沐浴更衣。奇怪的是,这些衣服,十分合身。
浴罢,推门而出,秀秀早已在门外相候。
虽是陋室茶棚,但东方姑娘仍然表现出了东方世家的豪华气派。秀秀手捧着一个木盘,盘内放着一条香气扑鼻的面巾,和一杯水色碧绿的香茶。
举起木盘,轻启樱唇,缓缓说道:“秋公子,请用茶。”
秋飞花怔了一怔,取过面巾,拭脸之后,端起茶杯。
秀秀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小姐自采百花,蒸制的百花露,茶中百香中和,沁人心肺,平时,我们姑娘都是自己偶而饮用一不,绝少用来待客。”
秋飞花哦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果然是百香中和,其味香甜,从未食用过。
淡淡一笑,秋飞花由衷的赞美一声,道:“好茶,好茶。”
秀秀笑道:“秋相公,这百花露虽然名贵,但只是采集和蒸制上的困难。”
秋飞花不明秀秀言中之意,哦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是……”
秀秀道:“秋相公的那片净面毛巾应该是比这百花露,还要名贵了。”
秋飞花道:“一片面巾,有什么名贵之处,倒叫在下想不通了。”
秀秀道:“一个东西的价值,主要是看那施用人的心意。”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秋公子明白了。”
秋飞花摇摇头,道:“这一点,我想的不太清楚。”
秀秀道:“这一片毛巾,是我们小姐用的毛巾……”
秋飞花道:“原来这样。”
秀秀道:“你知道了。”
秋飞花道:“我知道了,代我谢谢你家姑娘。”
秀秀道:“你穿的衣服,也是我们姑娘连夜赶制的。”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我们小姐的身体,本来不好,但她仍替你赶制这套衣服来……”
秋飞花道:“哦!”
秀秀道:“我们要帮忙,但小姐却不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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