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哟?这么快就想通了?很好……”她抽回指间夹着的针,阴阴笑道。
“你们要我办的事,我办就是了!那药呢?拿来!”看见安茹从屏里取出两个白色的小瓷瓶,有些慎重地放到我手上“记住,连服三月不断,每日投于饮水中,直至年末隆冬时节便可。”
“娘娘,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娘娘准允。”
“你说……”德妃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声音也缓和了几分。
“奴婢与东厢姐过去相处甚好,只因一些原由,才让奴婢改变了态度,但奴婢自身并不想搅入其中,奴婢是替娘娘办事,有什么担待,若寻了奴婢问,奴婢是断断不知的。”我故作怯懦的说,但她们大概不会知道,我心里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嗬……好个聪明的丫头,事儿还没办成就先学会了明哲保身,好!我欣赏的便是这样的人,你放心,以后若有什么羁绊,与你没有分毫牵连,你大可以安心。”
“如此……奴婢便谢过娘娘了!奴婢现在……可否告退?”小心翼翼地试问了一句,虽然埋着头,但也不忘抬眼瞥了一眼德妃,她正波澜不惊地给安茹递了个眼色,大概是示意她盯紧点,但纵是小心,也被有意之人捕捉到了,我唇角勾起一个微微的笑意,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配合地又蒙上了那条黑布,七弯八拐地走了出去,临了出了帐,眼前的布被扯开,才发觉外边的一切那么清新。
“喏,这个是你的药,替德主子做事,绝不会亏待了你。”安茹一脸平静地递了个檀色小盒子给我,说道。
“我的药?”我一脸诧异。
“回去后别忘请人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可不少,撕裂的口子不下十多道,虽不伤要处却也厉害得很,真不知你去了什么地方能伤成这样,还有昨日挨下的板子,不多却也棍棍狠厉,昨天已经上过一次药了,以后也别忘了上药,每日两次便可。”纵使她说出这些话时依旧神情冷淡不屑,但不知为何,却有点淡淡温暖渗入我心里。
“这么说……昨日上药是你替我……?”
“是又如何?我们之间关系依旧那样,你别往其他地方想,我不过是受主子的命而已。”
她替我指了方向,便回了德妃帐内,看看手心,白色的瓷瓶已被我手心的汗打湿了一层,透着雾气,我轻叹口气,往下等营帐走去,该面对的事情,终究无法躲过吧。
撩开帘子,便看见东厢姐愣愣地望向这边,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我没有多看,便漠然地穿过众人的视线往自己的塌边走去,好累……不知道是来自身体的还是心里的疲倦,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却就是无法休息……脑子里反复着东厢姐的话,鼻子有些发酸。
“颜姐姐,你怎么了?”这是浣衣局芬儿的声音,她是与我同帐的人中最小的一个,平时与我也走得近,此刻正搡了搡我的身体,有些奇怪地问道。
“嘶……”我禁不住疼痛,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