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也知道,素颜有自己的主张,这么多年以来,我虽未是阿玛亲生,但阿玛待我甚至好过于亲生女儿,素颜未尝有过什么报答,绝不会因在宫里拖累了您和一家人,但是……素颜或许不能够只做一个平凡小辈了……”
“为什么?”他眉陡然一挑,竟然有些担忧地望着我,我不明白那样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
只是因为我有要去争取的东西,他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他去哪里,我必相随。
我对于阿玛的问题置之未闻,挑目笑道“阿玛,你可知我在宫里留下了怎样的摊子?”
他点点头,“四贝勒爷都告知过我。”
“阿玛,若您是我,可安心于在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别人后安然离开麽?毋宁说会因此波及到良妃娘娘,我想有的人,也不甘于就此放过我吧。”
他似是在考虑什么,良久,方才吁出一口气“颜儿……有的事,该怎样才能让你明白呢?罢了,明日,明日我便去宫中。我知道,这里拘不下你。”
夜里,我央着绣儿与我一同睡,她自是喜极,却又有些扭捏,我不管不顾地讲她拖上了塌,熄灯过后,她忽然低低地来了一句:“小姐,这里和您当吹离开府里那会儿还是一个样……”
“嗯……绣儿,我睡不着,可愿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
“是,小姐爱听什么,绣儿便说什么……”
“那你就从……惘竹说起吧……”感觉身边的人略微一震,好半天,她才回我一句:“小姐如何突然想听这个?”
“今日,我听到阿玛这样叫我,许是这又是我忘记的那部分事吧。”
“其实……其实惘竹……是小姐亲生父母给小姐的名儿,只是在人前,老爷从来不会这样叫,当时夫人在时,也嫌这名儿不喜气,因此不常常叫。”
亲生父母……是阿,纵然是万不得已有阿玛可依靠,却居然并不是亲生的,我忽而对我的身世越发感兴趣了,究竟是历史的哪一个漏洞,允许了我的介入呢?
惘竹。惘竹。
空惘的竹本无心,无心,则无伤,无伤则不倒。
我苦笑,竟是这样的寓意吗?常人又如何能做得到无心无伤,这个名字,是想告知我什么呢?
“绣儿,阿玛有没有提起过我亲生父母的事?”
良久,亦是无人应答。
“绣儿?睡着了麽?”
我扯了扯嘴角,毕竟……她还是个孩子阿。
漫长的夜里,我独自抬眼望着一室黑暗,毫无睡意。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仍旧忙着处理朝政的事务,还是周旋于他的妻室之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