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明看见案上为新婚夫妇放的合巹酒,端起来尝了一口,慢慢道:“你说那仙女打一开始就不喜欢农夫,却还嫁他做什么?”
说完,也不等白柔答话,飞身跃出门外,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反是白柔怔在当地良久,才自嘲的一笑:“虽是缺心眼了一点,倒还不傻。”
白柔婚后数日,白池终于现身。看见他,白柔不慌不忙的执扇起身,行弟子礼。
白池环顾四下,不见盛思明,便问:“他人呢?”
白柔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微笑道:“我让他先回东都了。”
白池挑眉:“你让他?”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出嫁从夫,弟子知道什么是妇道。”白柔微笑不变。
白池语气略起波澜:“婚姻非同儿戏。”
“这话师父以前就说过了,”白柔淡然,“只不知师父与师娘当年算不算儿戏?”
白池不悦道:“我与你师娘自幼订亲,与你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弟子也不敢和师娘相比。”白柔团扇在桌上轻轻一敲,拖长了语调说。
白池气结,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白柔见白池无话,幽幽道:“吴放答应三天后和我见面。这事……怎么就不见师父问一句呢?”
白池闻言一震,艰难道:“你并未告诉我。”
“倒是弟子疏忽了。”白柔道。她转向窗外,慢慢道:“若是……若是弟子一去不回,师父可会难过?”
不要去,白池话到嘴边,却生生压了下去,最后道:“如此,你就更不该让你师兄走。吴放身边高手如云,有你师兄,好歹能护你周全。若你不嫌为师武艺不精,我亦可陪你走一趟。”
“唔。”白柔低头,左手指尖在几上琴弦上一碰,忽的一笑,“师父不想听弟子弹一曲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