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净了手,方随唐糖到书室,果见公孙宁已坐在其中。
见到白柔,公孙宁起身相迎,白柔上前一步道:“娘子不必客气,这次多亏娘子,我们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东都。”
“不敢当。妾一直担心夫人会怪妾擅自行事。”
白柔微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影线面临的情况比其他人复杂得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岂会因此责备娘子?”
公孙宁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一枚双鱼佩并一枚图章,一边双手递与白柔一边道:“这枚双鱼佩是当时皇后所给,以做凭记。这信和印章……是大行皇帝殡天前特意命人交与我,让我转交给能在未南做主的人。”
白柔接了,先拆信阅读,再检视那枚图章片刻后行至书案前,沾了印泥往纸上一印,龙少康三个篆刻小字现于纸上,确是大行皇帝私印无疑。公孙宁留意着白柔神情举动,见她沉吟不语,小心问:“这信中……”
白柔微微一笑:“这封信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测罢了。想不到吴放一世聪明,这次倒被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上。”
“夫人的意思是……”公孙宁难以置信,那看起来温和平庸的皇帝竟能有如此智计决断,不由让人隐生畏惧。
“我原就觉得奇怪,皇帝重病已久,想来也活不了多久,吴放杀他简直是多此一举。且吴放又不是蠢人,真要杀他也必有周详的计划。怎会如此仓促以致最后竟要挟持高泉为质才能脱身?若是皇帝死前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嫁祸吴放,一切便说得通了。”白柔轻声叹道,“能在内忧外患中撑上三十来年,可见也不是庸人。吴放这次是栽了。”
公孙宁奇道:“那陛下遗下这封书信给夫人是为了……”
白柔淡淡接口:“自然是为了让未南看清形势。不过不管大行皇帝有没有留下这封信,未南都会按他布下的局走下去。一来吴放这次虽没讨到便宜。但实力保存完整。以他地性子。迟早还会卷土重来。未南要对抗他,正好可利用他弑君这点大作文章。二来未南现在有了嗣皇帝这张牌。正可以尊皇之名号令各藩。这以后,可有的瞧了……”
公孙宁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才想清这来龙去脉,竟不知该说什么。
白柔这才把眼光移到那枚双鱼佩上,轻声问:“清源郡主当时在城中?”
公孙宁微微诧异,答道:“奴婢是曾听说她到了东都。”
白柔点点头,挥了挥手。公孙宁便退出去了。
唐糖一直候在门外,见公孙宁走了,进得门来,见白柔手握玉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问:“这不是清源郡主那块玉么?”
白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她现在……”唐糖对邢玉印象倒是不差,不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