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说服她。告诉她,胡尚书的女儿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愿意象个女奴一样侍候她。”黑暗之中,胡绿珠的双眼灼灼发亮。
“她不会相信。”
“姑姑,我知道你有办法让她相信。”胡绿珠的声音中,有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山下,洛河的涛声变得有些湍急。
对岸,长乐宫的灯火仍然是那么明亮。
妙净的心却往下一沉,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侄女儿的请求。
胡绿珠看起来似乎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可妙净知道,后宫远非胡绿珠想像的那么简单,每个女人的身后都代表着一个家族,洛阳城的各路人马,通过他们的女儿,将手远远地伸进魏宫,在里面各出奇招。
这个年轻姑娘,她真的招架得住吗?
一大早,胡绿珠吃完早饭,到冯废后那里看了看于忠,他仍然昏迷不醒,冯废后已打发去城中于府报信,并请来医生,几个医生围着他诊过脉,说不妨事,只要静养两日。
胡绿珠想着,自己昨天晚上答应了于忠要去宫中报讯,可自己与高夫人、长乐公主都只是普通交情,突然之间,她想进宫去探视皇后,倒也为难。
她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对绛英道:“有了,我们回城后,到清河王府去一趟。”
绛英以为自己家的小姐对清河王元怿念念不忘,乐得直拍手道:“好啊好啊,小姐你也真是的,昨晚上四王爷用车载你回去,你拿着架子不肯去,现在又自己送上门去,要我说,这差不多了,你们俩就把亲事办了吧,我也跟着沾点儿光。以后见着皇甫茜茜小姐家的丫环,哼,我也学着把脸一仰,爱理不睬。想当年,她嫁了个元姓亲王的小儿子,在我们面前神气得简直不象话。”
胡绿珠牵出那匹斑点浮云马,主仆二人上了马,往山上一路疾驰。
绛英犹自絮絮叨叨,设计着未来怎么在胡绿珠的清河王次妃的宫室里布置绣花架儿、桌椅板凳、胭脂花粉。
不一刻已到城门,幸好三哥胡长仁今天不当班,没人在城门口拉着她们说八卦。
说也奇怪,这浮云马似乎认得道路,自己“笃笃笃”的,不紧不慢,直走到清河王府门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