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慕容修倒下时将那椅子撞成了一堆碎片,安心拍了拍胸口惊诧道:“丫丫滴!他难道还练了铁头功不成?”说归说,手里还是没停下,查看了下慕容修,见他只是中毒,没啥别的大碍。
“怎么样?”卓然在旁皱着眉问道。
安心不答,继续不停手地翻着范仲淹与韩琦的眼敛,凝神了半晌道:“中的毒倒不是太厉害,只是还得现配解药。”说着,从身上取出几枚解毒丸,塞进三人嘴里。
“原来毒药是下在这书信之上。”江傲在旁忽道。
“嗯?”安心抬头,顺着江傲的目光瞧见了案几之上的书信,以她那倾斜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瞧见书信的封皮之上闪着隐隐的碧光,不禁骂道:“李元昊居然玩阴的!”
“这书信——”江傲小心地撕下衣角包住了手翻看了几下沉吟道:“这书信是我留在西夏的。”
“你?”安心不解。
“上回我去盗信,生怕李元昊过早发现书信不见了,便假造了一份放在那里,没想到李元昊竟以此来毒害他们。”江傲眼中闪着异芒道:“想必李元昊发现这信是假的了,是以才在信上下毒。”
安心再一细想李元昊的毒计,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是去青涧城找种谔的,若不是凑巧路过延州城进来瞧瞧慕容修。只怕这三人此回都要一命呜呼了。
“卓然,帮我找些药材来。”安心说着,将解毒需用地药材都列了单子交给卓然,尔后让江傲蘀这三人擦洗手上沾染之毒。
解药配齐了,祛毒便容易的很,这三人转醒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迷惑。
“我这是怎么了?”韩琦躺在地上,一脸茫然地望着四下的情形。一点也不记得先前发生过什么。
慕容修倒是恢复的快,一挺身便站了起来,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有点怀疑先前是不是被安心给打晕的。
范仲淹是最后醒来的,他倒还没傻到家,瞪目怔怔了半日,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叹口气,自己真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贤婿啊!我错怪你了!”范仲淹开口便道歉。慕容修听得喜笑不已。这老儿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他女婿了?以前可是只叫他贤侄地,看来偶尔受点冤枉还真是值得。
安心听得直泛恶心,怎么感觉范仲淹这会像是赶走孙悟空又后悔的唐僧,话说。古代人有时相互之间的称呼,还真是令人觉得肉麻兮兮的。
“大人!”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专探军情的探子,见到大厅内乱糟糟的情形顿时愣住了。这地方简直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椅子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每个人都衣冠不整。平日里严肃得不苟言笑的范仲淹与韩琦正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慕容修以手捂着后脑勺在哀哀呻吟。一旁的卓然原本就是补丁乞丐装可以忽略不计了,就连江傲地衣角也撕得稀烂。众人中只有安心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头闲闲地抚着案几上的一只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着的小白狐。
“什么事?”范仲淹扶着慕容修伸过来搀他的手站起身来。脸上又带上了公事化地威严。
“禀大人,李元昊正在折姜纠集兵马,准备攻打渭州!”这探子倒也训练有素,只是愣了一小会,便立刻回过了神。
“什么?打渭州!”韩琦一听急了,渭州边防松懈,驻守的兵马也不多,李元昊若是纠集十万大军杀过去,渭州是肯定守不住的。当下向着范仲淹道:“我调兵去急救渭州!”
“此事不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范仲淹总觉得李元昊刚对他们玩了这一手毒招之后立刻攻打渭州,这里边有阴谋的味道。
“还想什么?李元昊就是算定此次毒倒咱们之后延州群龙无首,无法调兵救援渭州!”韩琦想起李元昊的心计深沉不由有些担忧,接着道:“希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将士们与夏军硬拼,我准备让他们经过怀远城,从得胜寨那边绕过去,跟在夏军之后,伺机破敌!如若不能,也可以在路上据险设伏,待那李元昊回师之时再行截击!”
“范仲淹摇了摇头道:“我看不行,万一那李元昊只是诱兵之计,掉个头儿又打到延州来,那又该如何?”
“让探子们再去探!一定要探到详实地消息回来!”韩琦挥手让那探子退下,目视范仲淹道:“若是真地,这兵我一定要调,否则谓州就保不住了!”
范仲淹拈须皱眉不语——如果真像韩琦所说,李元昊是因为要攻打渭州,生怕延州兵马前去救援才设计将自己毒倒地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打延州?延州的战略位置可比渭州重要得多啊!
韩琦此时心乱如麻,也不再追究安心等人的来历了,对着范仲淹胡乱拱了拱手,紧赶着出去准备调兵去了。一路看
“你——怎么看?”范仲淹忍不住开始询问安心地意见,他明白这个女人头发虽长,见识却也不短,是以绝不敢小觑了她的意见。
安心还未答言,卓然在旁道:“李元昊的举动还真令人难以猜测,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知道这毒药毒不死你们。”
江傲点点头道:“很明显,他若是觉得有把握毒死你们,这回就该兵打延州了!但他没有,那就只有两个意图了。范仲淹急问道:“哪两个意图?”
江傲挑了挑眉道:“其一。以攻打渭州为饵,诱出延州大军前去救援,尔后调头再攻打延州。这是方才你们地猜测。其二,他仍是以攻打渭州为饵,但引诱上钩的目标却不是延州,而是延州前去救援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