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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 名蟀堂前风波起(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名蟀堂的斗室里,关着柳三哥、大块头、丝瓜精等五人,五名捕快,全神戒备,凶神恶煞,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柳三哥等人脖子上,只要稍有异动,捕快手腕一抖,刀头斩落,便将血溅当堂,人头落地,斗蟋蟀的斗室,顷刻间,会变成血流遍地的屠宰场了。

忽地,斗室的门一开,一名捕快站在门口,高声道:“总捕头问话,叫一个,出来一个,别乱动,一个一个来,喂,你,叫你呢,看啥看,出来!”

大块头道:“谁?叫俺吗?”

捕快指着他骂道:“蠢得像猪,叫的就是你,出来!”

押着他的捕快,单刀一抬,用刀面儿,在他肩胛骨上拍了一下,喝道:“滚出去。”

大块头一缩脖子,抱着脑袋,道:“哎哟妈呀,吓死俺啦,别动刀动枪好不好,俺是好人呀。”

大块头抱着脑袋,出了斗室,裤裆已经湿了,还滴滴偷巫拍蚰亍

斗室门口坐着李得胜,李得胜背后站着几名捕快与黑炭,一旁方凳上,摆着一只脸盆,脸盆边上搭着一块毛巾,脸盆里的热水冒着热气,凳旁站着一条精壮捕快,袖口挽得老高,小臂上的腱子肉,条条缕缕,一颤一颤,煞是好看。

这是啥阵势?大块头看不明白。

他惴惴不安走到李得胜跟前,垂着脑袋,眼睛盯着脚尖,不敢正眼看总捕头一眼。

李得胜骂道:“没用的东西,吓成这副熊样,叫啥名字?”

大块头道:“郑大成。”

“哪儿人?”

“山东宁津。”

“把手递过来。”

大块头知道没好事,又不敢不递,伸过手去,李得胜在他肉骨壮壮的手背上捏了捏,道:“唔,你走吧。”

大块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道:“俺这就走?没事啦?真的?”

李得胜道:“叫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费话!”

大块头道:“俺怕听错了,俺这就走,这就走,谢谢大人。”

大块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人,小人有句话要说,不知该说不该说?”

李得胜不耐烦道:“该说就说,不该说别说。”

大块头想了想,作个揖,道:“俺还是不说了吧,谢谢大人开恩。”

大块头走了,走到名蟀堂门口站着,等表哥丝瓜精与仆人。

黑炭对李得胜低声道:“爷,你就这么放大块头走了?”

李得胜道:“怎么,不行啊?”

“行,当然行。”

李得胜道:“老子是来抓千变万化柳三哥的,柳三哥易容术再高明,大块头那身肥膘,那个双下巴,那双肥手,料想他断难扮得成,那双肥手,一捏,是真的,断定不是柳三哥,就把他放了。”

黑炭竖起拇指,道:“高,爷真乃当代六扇门子里的顶尖高手。”

李得胜面有得色,却嗔道:“这可当不起,俗话道‘脸上笑嘻嘻,不是个好东西’,看来,你小子心术不端啊。”

黑炭道:“说爷孬,不行,说爷好,也不行,真是做人难,难做人呀。”

李得胜白他一眼,道:“爷是你说得的么?小心掌嘴。”

黑炭道:“啊呀,忘啦,小人大胆,小人不该多嘴。”

第二个叫出斗室的,是洋哥哥,黑炭道:“爷,洋哥哥是名蟀堂的人,你老也认识,小人担保,就别盘查了。”

李得胜道:“你是总捕头,还是老子是总捕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

黑炭忙道:“小人糊涂,当小人放屁行么,这儿没小人说话的份。”

李得胜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木头,等到要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吞吞吐吐,藏着掖着就好。”

黑炭道:“只要爷问啥,小人就答啥,哪敢支支吾吾,唬弄搪塞呀。”

李得胜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黑炭道:“这是小人的真心话。”

李得胜笑道:“你也有真心话?看不出来。”

黑炭道:“爷把小人看扁啦。”

李得胜瞪了他一眼,再不搭理,照例仔细查问,像是问一个陌生人,问毕,向方凳旁的捕快一呶嘴,捕快一把抓住洋哥哥后衣领,提到方凳旁,摁住他脖子,往脸盆里浸,洋哥哥叫道:“哇,烫,杀鸡褪毛呀,烫死我啦,哥,松手。”

捕快充耳不闻,拎起洋哥哥头发,将他的头从脸盆里提起,哗啦一声,地上湿了一片,抓起脸盆边上搭着的毛巾,在盆里浸了浸,在洋哥哥脸上,狠狠抹了两把,洋哥哥双手捧着通红的脸,叫道:“轻一点,轻一点,脸皮要搓下来啦。”

捕快骂道:“叫啥叫,你当你是豆腐皮做的呀,再叫,再搓你几把。”

洋哥哥忙讨饶道:“不叫了,不叫了,别搓,别搓。”

李得胜喝道:“把手放下。”

洋哥哥以为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依旧捧着通红的脸,没理会,捕快恼了,一式饿鹰扑鸡,扣住他双手,使劲一拧,将他一个反剪,洋哥哥佝偻着身子,嚷嚷道:“干啥干啥,轻一点,轻一点,手筋骨要断了。”

洋哥哥本就会叫,要他不叫,也难,再会叫,也没人理会,如狼似虎的捕快将他推到李得胜跟前,一手扣住洋哥哥双腕,一手抓住洋哥哥头发,将他的头仰起,供李得胜审核。

这么一来,洋哥哥仰着脸,驼着背,想叫也叫不出声了,喉节上下移动,只发出“呃呃”的怪声,李得胜看了看,脸上干净,没有油彩描绘痕迹,手一挥,道:“放行。”

捕快提着洋哥哥,一个转身,将他向一旁轻轻一送,洋哥哥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忙从地上爬起,揉着手腕,抹着泪,哆哝道:“手筋骨差一点点断了,这手还能用么?”三脚并作两步,逃出名蟀堂去。

丝瓜精及大块头的仆人无不如法炮制。

斗室的门始终开着,从斗室内能看到店堂内李得胜盘查众人的全过程,却不能看到店堂门口。

柳三哥明白,那盆热水,那块毛巾,能破解所有的易容术,脸上的油彩会溶解,胡须会脱落,看来,轮到自己过堂时,打斗已不可避免,如今的体力,能否应付得了,心里没底。

不过,他已想好了脱身的最佳方案,在捕快摁着自己脖子往脸盆浸的瞬间,将其点翻,即刻走人,至于,走不走得脱,那就听天由命了。

看来李得胜确实有点难缠,如若,昨夜杀了李得胜,也许,逃出杭城会容易得多。

世上本没有后悔药可买,后悔无用,提它作甚,事到临头,务必冷静面对,随机应变,千方百计寻找逃生机会,倘若出现一线希望,即刻紧紧抓住,全力一搏。

人一旦身处绝境,并非就必定会死,可怕的是,内心绝望,充满黑暗,人未死,心已死,那就必死无疑。

一个一心想活,充满活力的老江湖,要想弄死他,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哥年纪虽轻,江湖极老,他当然不信,自己今儿个会走到地头了。

押着三哥的捕快,刀面儿在三哥肩胛骨上一拍,喝道:“出去,头儿喊你呢。”

三哥抱着头,道:“是,是,小人这就出去。”

走到李得胜跟前,李得胜喝道:“放下双手,抬起脑壳。”

三哥忙应声道:“是。”

三哥抬起头,怕兮兮地看了眼李得胜,垂下眼帘,双手拧着衣角,貌似手足无措状。

李得胜问:“姓名?”

三哥道:“时家驹。”

“姓啥?”

“时,时候的‘时’。”

李得胜道:“唔,此姓不多,哪儿人?”

“苏州府。”

李得胜道:“别说官话,说苏州话,老子也是苏州人,问你一句,答一句,听清楚没有?”

三哥用一口苏州腔道:“晓得哉。”

三哥本就是个方言大家,在水道当军师时,不仅南京话学得象模象样,还跟一个说评弹的学过苏州话,南不倒不以为然,三哥道,好玩,也许有用呢。南不倒道:“你莫非要去唱评弹?”三哥道:“岂敢岂敢,不过闲来唱几曲,挺好玩的。”如今,还真派上用场了,见李得胜问得急,答道:“寒格(好的)。”

李得胜问:“到杭州干啥来了?”

三哥道:“前日仔搭(前天)到灵隐庙里相烧香拜菩萨来得。”

“拜菩萨怎么拜到‘名蟀堂’来了?”

三哥道:“今朝早起里,姆不啥事体(无事),顺便到‘名蟀堂’来看看打‘二枪’(蟋蟀),想勿到触霉头,碰到捕快捉强盗,弄勿好,把饿(我)当柳三哥哉,阿是要吃生活哉,心上相总归有些鸡糟乌苏(烦躁不安)阿是。”

三哥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苏州方言,字正腔圆,娓娓动听,深得苏州话要旨,即便是道地苏州人,也听不出破绽来,李得胜道:“姓时的,你是对本捕头心怀不满罗?”

三哥道:“哪里哪里,老爷一板三眼,公务在身,是担肩胛呀(负责任),小人心里相别栗扑落,木知木觉,词不达意,昏说乱话,昏特者(昏头了),(你)清天大老爷,宽宏大量,万勿与小人一般见识。”

此时,岳王路上,传来出丧队伍的号哭声与唢呐锣鼓声。

三哥顾不了那么多,只是专心致专,用苏州方言应付李得胜,话越说越多,越说越顺,李得胜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苏州话说得正宗,又不能证明你不是柳三哥,听说柳三哥,能说各地方言,说得比当地人还地道。”

突地,李得胜收住话头,脸一沉,眼一瞪,唬道:“弄不好,你就是柳三哥呢!”

三哥连连作揖打拱,道:“勿是啊,冤枉哉,老爷要弄松杀小人哉,饿(我)叫时家驹,家住苏州官前街一百三十八号,老爷可派人去苏州查问,小人真正勿是柳三哥哉。”

李得胜哈哈一笑,道:“是与不是,洗一把脸就见分晓了。”

他嘴一呶,管洗脸的捕快一把揪住柳三哥头发,就往脸盆里凑,柳三哥低着头,任其摆布,表面上百依百顺,其实,暗运真气,随时准备出手。

如今,店堂内外的情况已尽收眼底,店堂内,他面对着包括李得胜在内的六名捕快,店门口,有四名手握单刀的捕快,全神戒备,面向门外。

三哥心中念头电转:动作务必要快,不可有丝毫停顿,点翻揪头捕快,即刻,飞身而起,从门口捕快的头顶飞出,落入街心,然后,脚尖一点,掠上对街屋瓦,发足狂奔,料想,捕快中必有轻功精良者,追逐尾随,如今,体内真气不济,料想轻功大不如前,白天在屋顶逃窜,要想摆脱捕快,比夜晚难得多,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若见了大户人家的园子,必有园亭林木,就暂且窜落,隐蔽藏身,挨一刻,是一刻,挨到天黑,再图脱身。

此时,岳王路上出丧的队伍越行越近,到了名蟀堂门口,竟哭声动天,唢呐锣鼓喧天,不走了,为首的是一名胖妇人,身着丧服,披头散发,嚎哭着,捶胸顿足,寻死觅活,带着几名啼哭的儿童妇孺,闯向名蟀堂,紧跟胖妇人身后的是四名壮汉,抬着一口棺材,棺材后,还跟着七八个吊儿郎当的混混,混混中夹杂着吹唢呐、敲锣鼓的乐师,把守店门的四名捕快,连声喝斥,竟无人理会,胖妇人疯了一般,挣脱捕快,头一低,从捕快腋下,冲进店堂,一屁股坐在堂前地下,指着黑炭,拍着地板,嚎啕大哭,破口大骂道:“杀人凶犯,黑炭啊黑炭,还我夫君来,今儿个,老娘跟你没个完,你当衙门里认识几个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非作歹啦,门儿都没有,老娘拼着不要这条老命了,也要讨个公道,来人哪,把死鬼的棺材,给老娘抬上来呀。”

原来,棺材里装的是癞蛤蟆,癞蛤蟆老婆烂拖鞋,带着一帮人,找黑炭算账来了。

这么一来,店内的捕快全冲到门口,去拦棺材与哭丧的人群了,揪着三哥头发的捕快,松了手,扔下毛巾,转身时,一个不当心,手在脸盆上一带,咣当一声,打翻了方凳上的脸盆,一盆热水,哗啦啦,倾翻在地,流了个稀里哗啦,热气蒸腾,那脸盆骨碌碌在堂前打了一个转,最后咣当一声,倒扣在地板上……

刚才,就在柳三哥佝偻着身子,手指刚要触及捕快腰眼之际,变故突然发生,三哥大喜,即刻收手,捕快们全去对付烂拖鞋那帮人,柜台内的伙计桂花袍、阔板牙、三枪儿也从柜台上翻出,去门口拦截,一时间,店堂内人影乱晃,喝斥声暴起,闹腾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盗贼克星李得胜铁青着脸,坐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坐在店堂里的烂拖鞋,烂拖鞋索性在湿透的地上打起滚来,全身污迹斑斑,湿淋偷危藓暗溃骸袄夏锊换罾玻馐郎匣褂泄缆穑氛骨比顺ッ怨乓岳矗炀匾澹咸煲剑阏稣鲅郯桑谔可比耍股背龅赖览戳耍闪宋癯Φ挠⑿郏夏锊换罾玻蝮⊙剑愦夏镒甙桑谔垦剑刮依瞎拿础!

哭声动天,鼓吹震地,没人再会去理会一个吴侬软语的苏州游客。

柳三哥心头一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乱偷偷溜了。

此时,黑炭气得脸色煞白,咬着腮帮子,眯缝眼里迸出两道凶焰,周身冲满杀气,对胖妇人吼道:“敢到老子店里撒泼,算你狠,好,老子送你去见癞蛤蟆。”

嗖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柄牛耳尖刀,向胖妇人走去。

胖妇人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尖叫着,连滚带爬,跑出店堂,绝叫皇天,道:“不好啦,黑炭要杀老娘啦,快来人呀,救命呀……”

四名壮汉,从肩上卸下杠棒,放下棺材,各人从怀里亮出匕首,向店内逼近。

李得胜吼道:“站住!全给老子站住,怎么的,想撒野呀?好哇,老子让你们撒个够,弟兄们,亮刀。”

众捕快见头儿下令,顿时士气大振,刷刷连声,拔出刀剑,一时刀光剑影,直迫眉睫,腾腾杀气,摄人心魄。

李得胜目光如电,回头扫了一眼黑炭,道:“啊,老毛病又犯啦?你小子杀人杀出瘾来啦。”

黑炭见状,脸上堆起一个苍白的笑,道:“爷,哪敢呀,吓吓烂拖鞋而已,别当真呀。”

李得胜道:“有老子在,这儿就没你的事,没你说话的份,也没你插手的事,耳朵听进去没?”

黑炭涎笑道:“爷,进去了,进去了,小人上心了。”

李得胜道:“把刀扔了。”

黑炭将牛耳尖刀掷下,刀头插在地板上,刀柄上的红绸子,在过堂风里嗖嗖乱抖。

他垂手低眉,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竟如羊羔般驯顺听话,刚才暴炽的杀气,瞬间荡然无存。

盗贼克星李得胜走到门口,向四名抬棺材的壮汉,横了一眼,四名壮汉眼皮一垂,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吹鼓手们轧出苗头不对,一时偃旗歇鼓,鸦雀无声。

黑炭怒喝道:“扔下匕首,既往不咎,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四条汉子乖乖将匕首扔在名蟀堂台阶下。

一时,四条汉子俱各手足无措,垂头丧气,退到棺材旁,手扶抬棺材的杠棒,一言不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之极。

李得胜走到棺材旁,拍了拍一条汉子的肩,道:“斜头,刚从班房出来三个月,怎么,又想进班房啦?看来牢里的饭,味道不错呀。”

“斜头”是个歪头,满脸横肉,个子不高,却身板厚实横阔,阔得像门板,大臀粗腿,下盘扎实,臂长手大,膂力过人,天生是个打手,在李得胜面前,却一改往日犟头倔脑的蛮相,陪笑道:“对不起,不知李爷在此公干,要知道李爷在,打死小人,也不敢来淌这趟浑水。”

李得胜鼻孔里“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斜头’,你长进啦,人活着,得学着点,每天要有长进。”

“斜头”连连肯首,道:“那当然,那当然。”

李得胜道:“唔,不对,你刚才的话,味儿不对呀。”

“斜头”道:“李爷,又怎么啦?”

李得胜道:“听话听声,听锣听音,听你的意思,老子哪天不在,你还得抬着棺材来闹事罗?”

“斜头”道:“哪敢呀,小人从此再也不来名蟀堂啦,即便要玩蛐蛐儿,也托弟兄们来跑一趟。”

李得胜道:“这可是你说的。”

“斜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得胜道:“好。”

他吊儿郎当走到第二条汉子跟前,那是一条彪形大汉,左脸上有个烙印,上烙四个字“发配青海”,绰号“青海湖”。

李得胜在“青海湖”胸口捣了一拳,道:“青海湖,你真能闹呀,大约想在右脸,再烙上‘发配龙江’四个字,凑个好事成双吧?”

“青海湖”吓得像是矮了一截,屈着身子,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受人之托,情面难却,是来凑个数的,哪知事情闹大啦,得罪了爷,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人一回。”

李得胜笑道:“闹吧,闹个天翻地覆慨而慷,那才好玩呢。”

青海湖道:“小人没那个胆。”

李得胜道:“小心把自己玩死。”

青海湖连声道:“爷的话,小人牢记在心,爷的话,句句在理,全是为小人好,爹亲娘亲,不如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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