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老查理在听到她的指令后眼皮急速地跳动了一下,就像是长年无人使用的纺纱机突然被启动必然要产生的震动,在每一个齿轮都吱呀响了一轮后,随着运行的顺畅,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老查理也逐步将自己这段时间来所经历的折磨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连与他那位身居教会高位的妻舅派来的人包围着他所交谈的话语以及他们是如何断定他出了问题而对他实行驱魔仪式的事也一点儿不拉的叙述了出来。

全程如同倒豆子般干脆利落,毫无保留。

“这么说北美地区的丁道尔家族和大英帝国的赫金斯家族其实都源于一个祖先......?”

玛丽还未说完,老查理就嘶嘶地低笑起来,那让他看起来有点儿神经质,很明显能看出来关于这点他是不敢苟同的。

“谁知道?中世纪那位英译了圣典的圣徒丁道尔毕竟是神职人员,那个年代神职人员的标志是不婚、无子,就如同当代学院派的教授们一样。而经历了之后本土的宗教清肃,无论是最终远走他乡以严谨守戒著称的‘丁道尔’还是顺应时代的发展以自由信仰闻名的‘赫金斯’居然都标榜着自己才是其血脉与精神的继承正统,哈?!”

“好吧,如此复杂的宗教问题咱们还是留给专家去盖棺定论吧,我们只需要专注于你个人的感受就好。我记得你刚刚说你是因为无法忍受那个‘丁道尔’才借由前往欧洲留学的机会入赘这个‘赫金斯’的?那说明‘自由’也曾一度是你的信仰喽。”

因为玛丽无情地指出了漏洞所在,老查理明显产生了动摇。

光是要承认“自己仅是出于对妻子的爱”已够非主流了,可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年过半百后自己再无法忽视的更加残酷的感悟:“丁道尔家族势力庞大,我当时无处可逃,不过说到底那也不过是我年少时的狂妄自大罢了。如果我能提前洞悉所谓的自由能到了纵容家族嫡嗣嫉贤妒能,聚众结伙攻击自己的表亲,以至于误伤了族亲还能受到包庇的话......”

“我想重点并不在别人的包庇上,而是在你的不反抗……唔,消极反抗上。”

玛丽多少给老查理留了点儿面子,但还是有一滴眼泪重重的砸到了老查理的前襟上,他哽咽地轻声说:“也许。”

他没有辩解自己当时生恐连累妻子和儿子被两边清算的担忧,但即使她不说,玛丽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松开了禁锢,遗憾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人生在世总有些事能让人感觉有心无力......”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有些神游起来:“.......不过说老实话,如果你能站在你哥哥那个高度,多少会更自由些。”

“他是特殊的!”提到这个,老查理所有的情绪都泯灭了。

“你也够特殊的”玛丽悄声嘀咕:“不管遭受多么不公平的对待都能温顺得像只小狗一样。”

这话老查理可不能听过就算,他突然睁开眼睛激动地说:“所有能用于确保他安全的手段我都用尽了,我甚至和他的舅舅达成了肮脏的协定,事到如今,我也想立刻离开英国亲自去确认他的平安。但是他过世的外祖父与他的母亲曾联合起来用生命为我下过担保,我也当众宣誓有生之年绝不离开英国半步!”

“你当初是在欧洲大陆游学,不是在英国本土游学吧?连个帮得上忙的朋友都没有吗?”玛丽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头截断了他逐渐高涨的辩解。

对此老查理无言以对。

玛丽怀疑地看着他问:“你当初到底与对方做了怎样的协定?”

“......”

玛丽好悬没有扭头望天,她抱着手臂退回窗边朝外打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他。

出乎意料的是最后打破沉默的竟是老查理自己,他背脊挺得笔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严厉的模样说:“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我总得给一个母亲与她这辈子唯一的儿子联系的机会。”

他说这话时腔调冷静得几乎冷酷,伊丽莎白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觉得很不舒服。

“是吗?那这代价可真够高的!”玛丽并未明确反对,她侧身轻笑着看着窗外如此说,那漠然的态度让简和伊丽莎白呼吸齐齐为之一窒。

当她转过头来,那张五官寡淡的脸上还带着浅笑:“我想您的妄想若果然得以实现,那几乎可以称之为命运了――就像那个不断苛责孩子过于顽皮,无时无刻不在对他强调做人该严守规矩的妇人最后却因为严苛的法律规定而失去孩子的监护权一样。”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老查理突然弯下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落到了地板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惹得简和伊丽莎白几乎没惊声尖叫。如果不是玛丽提前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让她们做好防备,想必这会儿光是她们俩发出的尖叫就足以惊动楼下竖起耳朵翘首以盼的客人们了。

老查理在呕出最后一口血沫之后身体不断晃悠,看得简和伊丽莎白胆颤心惊,但玛丽却完全放松了,她甚至有心情问他是否舒服了许多。

老查理虚弱地点点头,喉咙咕哝了一下,但却发不出声音,这让他有些紧张,好在玛丽接下来的话安慰了他:“这几年棉花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在爱德华舅舅把北美那边的进货渠道收拢之前,我大概有机会能过去一趟。”

她说这话时态度十分随便,不过即使这样,那也无疑是个承诺,尤其这无论在简还是伊丽莎白看来都是个极难达成的承诺,伊丽莎白茫然地张了张口,连简都心神不宁的叫唤了她一声。

“不要抱太大希望”,玛丽并没有等简说下去,就抬手压下了她接下来的话:“我不一定能到达你希望我去的地方,而且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完全能够看开一点儿......在我看来,你的恐惧很大程度不过源于过去的遗憾,而基于一点谁都能明白的事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如此惶惑。毕竟你又不是上帝,不能仅仅依靠一个梦境就能毁天灭地。我的意思我想你能明白吧?”

他被她说服了,这从他那恢复了光彩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指着躺椅上安放着的圣典告诉她:“即使确实如此也不妨碍我把这本书交给你了,如果你哪天在外不幸碰到了麻烦,有机会将它交给我哥哥的话就能换得一次帮助――这是我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他不会拒绝的。”

老查理大概以为玛丽会珍而重之的收起这份救命稻草,可惜玛丽没有如他所愿,她不仅没有这么做,反倒发出了低低的轻蔑的笑声。

“如果某个麻烦已经麻烦到了凭我也无法解决的程度,嘿......”剩下的话她没讲出来,但她的态度让人完全可以预见她的未尽之言究竟有多么狂妄。

老查理还想再劝一劝她,而玛丽已经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的摇铃,左三下右三下地摇晃起来。

不久之后走廊外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门口传来三下礼貌性的敲门声后房门被推开了。

简和伊丽莎白猛然回头,神经紧绷地看向门外,那是多莉领着琼斯医生站在外头。

琼斯医生看到老查理精神不错的坐在椅子上,原本紧张局促的神情顷刻间消失了,他淡定地摘下帽子对小姐们一一行礼,轮到玛丽的时候,他对她说:“亲爱的玛丽小姐,我想我今天有幸在你家的主宅里玩了一场大冒险,上回希尔太太生病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把后花园彻底逛遍了呢!”

这位绅士说着,一边走到老查理身边执起他的手腕查看他的脉搏,一边表情不善地朝她眨眨眼睛。

玛丽勾起唇正要回话,老查理突然咳嗽了一声对他道:“我已经说了我没大碍,完全能够与我的朋友见上一面。”

“嗯,这我相信。就如同真有人会像阻止罗密欧和朱丽叶一样阻止你们在任何适合见面的时刻见面似的。

啊!以我的角度来说,你们更像在断定我白白荒废了毕生的求医生涯,到头来只能进行一些没有价值的诊断似的。

看来往后但凡有人来请我出诊,我想我只用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绕上一圈。也不用进门,光像个守在黑夜里的狗一样在门口蹲着等这家的女仆给我送来吃食把我喂饱,然后摇着尾巴引逗小偷们从这扇大门转向那扇大门,再从那扇大门转向这扇大门,最后无功而返,也就足够了。”

听他这通抱怨,玛丽半点儿不着恼,反倒笑眯眯地感慨:“啊?!我还以为比起昭告天下,您会更希望我能装作一无所知只在私底下使用您曾教授给我的某些小技巧。”

“我可什么也没教你。”琼斯医生警惕地对玛丽吹胡子瞪眼。

“当然,是我自己偷学的。要是您果真教导过我,那我恐怕很早以前就能掌握此种技巧了。”

玛丽从善如流地进行了一次不着痕迹的恭维,她向来不是个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不过很快的,当琼斯医生反应过来玛丽到底做了什么,并意识到贝内特家年长的两位姑娘有可能一直都在这儿,并完全有可能因为一无所知造成毁灭性破坏的时候,她那良好的认罪态度也无法阻止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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