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44 章(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那天之后,就像传染病发作似的,紧接在简身后嘉丁纳太太和菲利普太太一起换上了深色衣服,然后是伊丽莎白,她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穿深色衣服是个什么感受,换上衣服的第一天,她脸白得像鬼一样,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到第二天恢复了些体力才得以正常下楼活动。

贝内特太太那时心里还惦念着要去参加开幕晚宴,看到她们一个个都倒下了,心里还暗暗嘀咕她们不中用。

可到了当天晚上,在她和嘉丁纳太太整理要给贝内特先生他们带去冬猎的衣服手套等物的时候,忽然就感到腹部一阵坠坠的搅痛,冷汗当即顺着她的鬓发流了下来,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只手痉挛地捏住挨着她坐着的嘉丁纳太太的胳膊,把她的胳膊掐得又青又紫。

嘉丁纳太太吃痛得惊呼了一声,她原本正就着三只蜡烛的光芒抓紧在丈夫的猎裤膝盖处加补皮料,突然遭此横祸,针眼一下刺进拇指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一回头贝内特太太已经疼昏过去了,客厅里一下就乱成了一团,她心里再委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忍痛先指挥仆人把这位长姐抬到楼上,又吩咐人去请医生。

这时玛丽突然发话打断她的安排说:“只是月事来了,妈妈每年不固定总有一两次会这样,不必叫医生。简、丽萃,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陪妈妈上去。”

在这乱哄哄的气氛中,她那种坚定的纯然命令式的严厉语气竟格外管用。大伙儿立马就行动起来,煮糖水的,灌热汤壶的,准备药油给太太按摩的,一下子都各就各位了。

嘉丁纳太太看没她什么事儿,就又坐回到沙发上。她抽着气看着手指上冒血珠的大拇指眼泪禁不住掉了下来。比鱼钩细不了多少的半根针斜着扎进肉里,要她自己动手□□她可没勇气,看来还是得叫医生来。

这么想着,不知何时玛丽站到了她面前,她手里拿着一瓶从橱柜里取出的尚未开封的伏特加。

她不明白这孩子拿这个是想做什么,她不怎么喝酒的,就是非得喝,也不是现在,更何况她记得橱柜里还有前几天贝内特先生喝剩下一半的,现在为什么又要重新拿一瓶。

嘉丁纳太太胡思乱想着,就这么一闪而过的功夫,她感到手指一疼,口中不由自主就溢出一声尖叫。等最疼的那阵过去,她定睛一开,发现玛丽正盯着指尖捏着的那根半截都染了血的缝衣针猛瞧。

接下来她瞧见她拿起茶几上的那杯清水,她以为这是要给她喝的,没想到这孩子直接就拽过她的手把水往她伤口上倒,茶几上的桌布都被氤湿了,而且她一边倒还一边挤压着自己的伤口。

血水渐渐染红了白色的桌布,嘉丁纳太太拼命咬着牙忍耐,如果不是顾忌到自己长辈的身份,她铁定要揍她。

这还没完,在伤口挤不出更多的血之后,她又把伏特加的瓶口咬开,咕咚咕咚往倒空的杯子里倾倒。待到杯子被填满,她直接钳住她的手腕把受伤的手指摁进烈酒里。这回她就不只是□□了,当场就放声尖叫起来。

――她发誓,她那该死的铁钳子似的小爪子一旦放开,她一定要揍她!

“忍着,我不想一年之后换个舅妈。”

她在说这话时表情是那么无动于衷,一点儿温柔的神色也无,但她那专注的表情却使嘉丁纳太太不得不安静下来。

她一下子想起小时候寄宿在叔叔家时见过的那个因为被铁钉刺到半年之后突然死去的老佣人,当时她叔叔还差点吃了官司。

一想到这件事,即使还是有一两声□□溢出嘴角,但大体她都硬忍了下来,只是她心里也止不住的想,这孩子可真不会说话。

除了那天的意外,接下来的日子都过得很平稳。贝内特太太疼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也有些缓过来了,嘉丁纳太太的手指上的伤口也慢慢结痂,没有要腐烂的架势,这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周日晚上,嘉丁纳先生如约前来,那一晚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唯一让贝内特先生有点儿意外的是晚饭后聊天时嘉丁纳先生向大家解释他之所以推迟回乡时提到的理由,据他说那天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到刚从医院里出来的吉米一家和护送他们父女俩出行的刚刚晋升为准男爵的都宾爵士。

凡是做生意起家的人如卢卡斯爵士一流旦凡有了地位名望总免不了要走这样一种程序,即置办一份足够供养家人同时也足以给先祖脸上贴金的地产,最好是一座收入可观的小庄园。

而以往那些不太体面,能让人联想到其起家行当的生意都务必要收拾收拾才好。

双方甫一碰面,既然有老吉米这层关系在,也就勉强算是朋友了。

嘉丁纳先生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伦敦做着零星的地产生意,海外也兼着棉花等原料的运转,既然当时都宾爵士已经看定了伦敦郊外的一处地产,心里有意把以往海外的生意卖出去好做周转,那嘉丁纳先生当然希望能接续这笔划算买卖,说不准将来时来运转自己也能搞个爵位回家。

他们两个一聊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有意脱手,一个有意接盘,站在路边商讨个几句,就初步议定了。后来这个星期剩下的时间嘉丁纳先生就停了手边所有的工作,全力与新晋的都宾爵士交接去了。

要不是都宾爵士本人还是太俗气了点儿,不肯把市中心那家大商场一起转卖,还想派人继续经营,他甚至不介意拿自己手上压着的所有地产来换。

即使这个打算最终没能成行,但其他琐碎事也是千头万绪,他一刻也离不开的。加班加点熬夜不睡觉盘算了好几天,还只是交接个大概,因此他才没功夫回乡。

还好跟吉米父女是老相识,细节部分拖几天等到回去继续处理也没关系,否则嘉丁纳先生连冬猎当天都不敢回来呢。

这些话嘉丁纳先生也就能跟贝内特先生讲讲,菲利普先生一吃饱就容易打盹儿,女士们更是基本听不懂,她们只要知道丈夫兄弟的生意又扩大就可以了,高兴当然是高兴的,但也就一阵子就放过去了。

也就伊丽莎白听说家里又跟那对父女扯上关系不痛快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峰,但她一转头看见玛丽正舀着她那份超大份布丁吃,看上去完全不为所动,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没一会儿也把这事儿抛开了。

周一是约定好的冬猎开幕的日子,一大早贝内特家就行动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狩猎时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提前送到农舍去了,但担心还有所疏漏,贝内特先生和嘉丁纳先生又最后照着单子核对了一边,等到连礼服衣饰都确认完毕,他们才安下心来。

这天家里早饭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吃完饭男人们提前出了餐厅到客厅里坐着休息。等天完全亮了,他们就出发。

现在家里的女人们基本都没力气跟着了,就剩下三个小姑娘蓄势待发等着一块儿出发。

即使不想这么想,贝内特先生也忍不住希望再来个什么事儿,把她们三个也绊住就好,不然他真得不晓得该怎么跟爱德华解释这回他们还得带三个拖油瓶一起去。

是的,在今天早上在楼下碰到爱德华时发现他的脸上居然全无异色起,他就知道,嘉丁纳太太昨晚睡前必定没跟他提起他默认女人们可以一起参加冬猎这件事。

谢天谢地,这可真够丢脸的。他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能推迟一刻钟就推迟一刻钟好了。

说实在的,即使他不是爱德华那样的男性沙文主义份子,也绝不赞成让柔弱的女士们夹杂在血气爆棚的男人们中间,更别提其中还有几个脖子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捏断的小豆丁在。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即使他不担心她们会由于意外从马上栽下来跌断细弱的脖子,也非得提心吊胆地顾虑她们会一个不小心被不长眼的飞弹要了小命不可。

一想起来,他就觉得有够烦人。

好在上帝在他们出发之前充分倾听了他的烦恼,在即将出门之前,奇迹出现了――吉蒂和莉迪亚还在慢吞吞地吃着餐后甜点,突然就跳起来争先恐后往盥洗间跑,两个孩子竟齐齐闹了肚子。

一得知她俩的情况,贝内特先生就笑了。他颇为期待地看着总是吃不够的玛丽,寄希望于她也能闹闹肚子,哪曾想居然看到她那塞满了食物的嘴角处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

――闹心!

这回避无可避了,一旦走出大门,门口多出来的那辆小马车简直不能更刺眼。

嘉丁纳先生一出门看到外头停着的那辆马车就忍不住在脸上挂满问号。他只需要再带几件内衣去,一个包裹就能解决,怎么会多出一辆马车来?

很快,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释,这个过程可绝称不上愉快。

他眼看着他的外甥女玛丽拖着一口用粗麻绳系着把手的小箱子,在没有任何人给予帮助的情况下吭哧吭哧打他身边走过,她还跟他打了个招呼,而他记得刚刚出门的时候,两人已经相互祝福过了。

她这是要干嘛?

嘉丁纳先生看着她把箱子甩上马车,紧跟着自己也爬上马车,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贝内特先生听到小舅子这破音得堪比女人尖叫的诘问,只觉得腮帮子烦疼。好在他也不是吃草长大的,立马就恢复了一本正经地模样忽悠他道:“正如你所见,我决定带她去。”

“一个姑娘?!”这声调比刚才又更高了。

贝内特先生只能维持着满不在乎地态度继续胡说八道道:“有什么关系?没满11岁,还是个孩子呢。”

“您该不会是被吉米家那件事刺激过头了吧?”嘉丁纳先生这话几乎是从鼻腔里冷哼出来的。

贝内特先生不为所动地含糊说:“大概。”

这简直是明晃晃地承认了,嘉丁纳先生感到一阵眩晕,他压低声音咆哮说:“我还没死呢!”

“我也没死,先生,生气归生气,别太过头了。”贝内特先生严厉地瞥了他一眼说:“马上就11岁了,她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你就当提前送她个生日礼物了。”

“我宁愿送她块十拿九稳的地产来换,老天,简直是把脸丢在地上让人去踩。”

贝内特先生一听就嗤笑起来:“得了,别说你现在手边资金已经很紧张,就是足够宽裕,再这么越过下头几个小的格外优待她,你倒不怕你姐姐和蓓琳娜生撕了你。”

嘉丁纳先生格外不满意他这种借由转移话题和稀泥的模样,但他毕竟又不是孩子的父亲,拗不过他,因此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喘气。

贝内特先生不管他,要像淡化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于是他直接就翻身上了马宣布出发。

嘉丁纳先生只得暂且忽略这件事上马跟上去,身下的马哒哒起步,还没跑开,那辆马车就一起跟了上来,嘉丁纳先生只能尽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奇怪的幻觉。

贝内特先生一行人出门之后就拐到了国道上,准备和卢卡斯父子两人汇合,再往农场去。

大老远的,他们就听到卢卡斯家的小儿子又吼又叫地喊:“我也要去,哥哥12岁的时候都去了,我今年也12岁了,也带我去吧。”

距离近了一些,他们才看清小家伙正围着他父亲的马跳来跳去,一直在寻找机会想爬上去。

那滑稽的动作叫人忍俊不禁,贝内特先生看在眼里觉得实在有趣,于是他笑着道:“就带他去好了。”

贝内特先生同意了,卢卡斯先生却还有些动摇,但他们家只有四匹马,其中一匹还是老马,并不合适这么小的孩子骑乘。带他去晚宴倒是容易,可到时候要是他闹着要跟去山里,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卢卡斯先生摇头道:“你才11岁半,先生,并不满12岁。”

小波顿急得跳将起来,差点没惊到他父亲的马。

“就差了半年,等半年后就没有猎狐会了。”

“噢,那再等半年不就又有了吗?”

小波顿被他父亲的胡搅蛮缠弄得痛疼欲裂,小男子汉气得简直要嚎哭起来。

贝内特先生看他可怜,正好玛丽的马车跟在后头,他便也帮着向卢卡斯先生求情。

“让他去吧,这次我们玛丽也要去,正好叫他照顾一下。”

卢卡斯先生见真有一辆马车从后面赶过来,虽有些奇怪贝内特先生怎么会带女儿出来,但想到这是别人家的事,再加上也知道他们家至今没有儿子,便也不再坚持,只对小波顿喊说:“不准哭,哭了就别去。”

小波顿忙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卢卡斯先生看他这副邋遢样儿,深觉面上无光。

自从他在市镇长的职位上立了功,请封了爵位,怕有失身份,他连生意都了断了。一家子搬到乡下,不过为了想进一步发扬家族的荣耀和体面。

可下头几个小孩子对此荣誉的概念一时半会儿还是扭转不过来,即使花大价钱请人老师来狠狠纠正过,但某些粗俗庸鄙的举动还是时不时显露出来。甚而因为误解了此种荣耀,最小这个儿子言行举止还偶尔有些骄狂妄,像个真正的暴发户似的,实在叫他下不来台。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对着小波顿大吼道:“还不快滚过去!”

他的需求是那么急切,以至于都忘了遵循常理,先当着贝内特先生的面,向小波顿强调一声,要照顾好玛丽。

其实倒是卢卡斯先生误解了小波顿,他这个小儿子可比他这个做父亲的更懂得为人处世多了。

早在他父亲察觉之前,他就已经发现玛丽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了。他如今怕她比怕自己的老子还甚,哪里需要卢卡斯先生特地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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