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1889年春,弗洛伊德先生位于维也纳的私人诊所,临诊一位神色慌张、眼神躲闪的神秘淑女。她简单地自称为玛丽・安东尼奥尼,未及落座便单刀直入、十分着急地问:“您听说过多重宇宙么?”
“岁发表了一篇论文,提出‘多重世界’的假设。听起来非常玄妙,你在做一个选择时,比如:要不要继续爱这个人?世界就一分为二,你也分裂成两个你:一个继续爱这个人,一个不爱这个人。在无穷多的宇宙里生活着无穷多的你。物理学界视之为疯子,ett失望之余,放弃学术。一生嗜酒,早早去世――当然,只是在我们这个宇宙去世了。”医生略微惊讶,却中规中矩稳重地回答。
玛丽耐心地听他讲完,时不时赞同点头,接着说:“我刚才好像掉进去了。”
她看上去很不安,额角渗出细微汗珠,弗洛伊德医生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百合花、洋甘菊调制的安神茶,这种茶饮有镇定缓解焦虑的功效。
“您确定那不是梦吗?说实在的,我也常梦到离奇逼真的诡异事情,时而误以为那是真的,要知道,被梦魇着有时也会把自己吓得够呛。”
女士严肃地盯着他,直到弗洛伊德轻松的表情不舒服到扭曲。她喝了口安神茶,斟酌片刻,缓缓地说:“我确信我掉进去了。”
可疑的是,弗洛伊德最终刻意销毁了这封手稿,给迷雾重重的历史又留下一个迷。
这件隐秘的事情原本不会有人知晓,却不知谁走漏风声,被稻香斋智囊团还原,不在书店明晰记录在典。玛丽・安东尼奥尼因纰漏被时间管理局警告,处以“一日囚”禁锢刑,神职人员纵然享有无上荣耀,也必须接受相应的约束,比如:“有些秘密不可吐露”。
在接受审判的过程中,连玛丽自己也说不清这件事怎么发生的,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只好沉默承受处理结果。况且超出管控的事情不止一件,时间管理局面临压力一时激增,连局长都焦头烂额。
中业国甫一失去亡灵神殿的庇佑,打击是巨大的,这就如同失明的瞎子、剪掉羽翼的信鸽,将无法再与神明交流。中业国代王召见傅子婴时候愁眉不展,仿佛苍老了许多。
“傅卿,你思虑颇深,玛丽是我义女,他们这样做是折损我的臂膀,令中业国的哀鸿上达不了天听,昨日竟然还派使臣来命朕写什么罪己诏,你竟然看不出端倪么?”
“恕子婴愚鲁,这件事并不能看出是谁做的。”
“那是因为你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你若知晓那虎豺之辈的险恶用心,结论自是昭然若揭,恐怕我中业的叛国者不单单安素雅一人啊,朕看那个紫云与狐妖过往甚密,也十分可疑。”
“中业国历朝历代不问寒士出身,只要真心为我国效力,天下九州英才皆招揽麾下,此法由来已久。紫云为人刚直、执拗,为好友开脱恐怕也是天性使然,未必想太多,他虽然原本是白昭国的皇子,但历年来一直在我朝与白昭之间调停,呕心沥血,居功甚伟,在两国皆颇高威望。皇上若在这时驱逐紫云,恐怕会令国士心寒啊!”
“朕也没想撤离他,怎么说他也是白昭强邻的皇子,有使臣之功。朕是怕他被奸人利用,做了通敌叛国的错事而浑然不觉!”老业王愤愤然说完,念及现在中业正是用人之际,确实不应该撤换紫云,他知道子婴是对的,此时确实友军多多益善,不宜自损兵力,也就不提此事了。
窗外突然大雨瓢泼,傅子婴行过君臣跪拜之礼便早早自退了。战争在即,剑拔弩张,中业即将沦为焦土,他无奈地摇摇头长长叹息,不知太上老君还在的时候,会如何化解僵局,消融这场百年浩劫。其实他本人对安素雅,这位老友的弟子还是存有好感的,这类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行事作风都有些超脱凡人理解,安素雅又颇为行事诡谲,那些奇门遁甲、机关阵图之术,连身为墨家弟子的自己都很难理解,她本人又疏狂放诞,与同僚鲜有往来。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奇才,还是鬼魅。
不知不觉中,傅子婴竟鬼使神差般走入了七贤林,幽风漫过竹海,黛筠在清凉雨中亭立。如果说察觉到自己来到染月宅前还不够令他惊诧,里面传来一声“请进”的声音,更加令他惶恐。
傅子婴冒了一身冷汗,语不成句:“你……你……怎么还没走?”
那声音长叹一口气,很无奈似的:“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要搬走?”
傅子婴一时气哽,未及多想急趋宅中,大踏几步掀了棉帘便闯进去,不出意料看到一幅赏风弄月的闲雅画卷,院中水光粼粼,安素雅正在宅中听雨。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赏花煮茶,你特意引我来此,就不怕我去君上面前告发你吗?”
“你会吗?”袅袅的茶香仿佛将时间留滞,安素雅握着茶杯慢悠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