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拍拍承诺的肩膀。
“…”承诺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可是向少牧啊,虽然平常嘻嘻哈哈游离在外,但从一开始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边,还有那对自己的无来由自信…所有人都曾因为什么离开过、怀疑过,可向少牧一直都在。
他现在不在了。
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他给的每个理由都真真切切,字里行间犹豫和不舍满溢,从一开始他的坚持就没有理由、不求回报,现在即便收回去了,承诺也只应感恩他曾经的给予,而不能要求些什么。
可…真的不想接受…
承诺攥紧了拳头。
无心去注意的承诺全部精神都向外不向内,不是极致灵的高闻也能感知得一清二楚,这个明亮的早晨才刚刚开始,四下安静,高闻看着感知着承诺,犹豫几秒,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他并非自愿,实为被迫,只要给予一线生机必然会回来。”
承诺不是看不明白的人,换做普通人可能会在女友和挚友皆离的双重打击下暴跳如雷、怨天尤人,然后或者就此堕落,或者奋发复仇。但承诺明白谁都没责任对别人好这个道理,换作是从前的他,应该会立刻着手去寻找那一线生机,现在的他…受了过度的打击…
不过,他还是他呀,还是那个性格那个人,高闻深深相信,只要言行恰当,终究能为他破除那道障碍,而承诺的自行恢复就无需担心了。
“承兄可还记得你兄长昨日下午所言?”
“相交圈…我记得。”承载的意思很明确了,这场对战要赢,如今的关键就在于证明欺天计划的不可行,而大家虽然觉得欺天计划不对,但没有一个人能明确说出问题来。解决的关键或许真的在奥林匹斯,那个他之前决定前往的地方,而纵观己方,确实除了他以外不说没有合适人选,根本就再也无人能去了。
“承兄,若你能往奥林匹斯带回证明欺天计划不可行的证据,一切自当豁然开朗,非仅向少牧,处于相交地带的东方家亦会携凌茗与我们同道。”
“我明白。”凌茗不能接触,向少牧投往敌方,正如直感也不再是直感,而是几乎所有人都能察觉的问题,去奥林匹斯势在必行了,整个大局在等他来搅动。
承诺深深呼吸,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掌,这次他想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还能握得多紧。
凌晨的半山,东方家铁门外有轻微的声响,一个守卫走过去片刻后快步回来向大宅门口的家侍通报,没过一会儿管家便跑到了铁门旁,打开那道钢铁屏障下的小门,放进一个人来。
东方立收到东方圭的紧急通知,很快就整理完毕,坐到书房的转椅上。
东方圭亲自引着人过来,来人看到沿路的架势和正襟危坐的东方立无奈地挠了挠头,房顶灯光照耀下,此人抬头,正是向少牧。
“教授好。”虽然略微听闻过向少牧的品性,但开口这句问好还是让东方立又多做了点准备。
“阿圭。”东方立动动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东方圭立刻明白,到外面吩咐好了空间屏障的布置。
“你来做什么?”东方立的威压之下,向少牧干脆果断低头取出一张纸,直接念。
“教授,对于欺天计划,相信您一定有疑惑,只是为了保持在天竞阵营的位置才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原先准备由承诺去往奥林匹斯证实欺天计划的不可行性,但是现在他受到不能和凌茗接触的打击意志消沉。我们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派遣向少牧假装因为种种压力倒入天竞阵营和您见面。”这张纸条当然就是出了这个主意的承言写的,向少牧读到自己的名字以及被安排感到一丝委屈,“请您安排他与白依见面,并稍微在内蒙古重建事项上动作,最好能在有重要旁观者在场的情况下许诺其家人安全。最后,使承诺恢复,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尽力带回证据是我们唯一能够给予的回报,承言谨上。”
东方立听罢,对承家三人的记忆又被唤醒。承载深沉稳重,年仅十八岁就能做出直入敌窝的重大决议,此后行事也未有过纰漏,直到最后一刻才彻底展现隐藏了十二年的计划;承言绝顶聪明,看似不管不顾但是心里一清二楚,一朝用力任谁都会被剖析干净听其指派。这两个人如此厉害,极具攻击性,连天竞也不得不稍加管制,甚至强行要求他们在自己的生活用品里添加天纬的标志,时刻进行一些精神提醒。
而承诺…确实是三人中最少攻击性的,天性乐观,能予人全部信任,以性格来说珍如黄金,且能力者力量三人中最强…9号晚上他的心里也有挣扎,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自己放他和凌茗发展,走到这步田地要硬下决心装作决裂,伤其真心保己地位,不遇上真正的危急时刻,这种事他东方立终生都不会做。
“他们跟你说需要我帮什么?”缓缓转着墨玉扳指,东方立终于开口。
坐在东方圭好心让他坐的椅子上一直没敢抬头的向少牧听到这话百感交集,心中思考过为什么承言不把这句话写在纸上偏要他自己解释给东方立听,想想“理解后解释比写出来清楚”、“看着对方眼睛说比较有说服力”这些可能都不是真正原因,其实承言就是想要想象自己现在的悲催表现然后开心一下吧。
向少牧勇敢但僵硬地抬头,还是没敢看东方立眼睛,目光游离地说出那句自己并没有完全理解的话,“他们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