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离开
479:离开
邹松继续说:“我用一顶缀满钻石、珠宝的金丝皇冠疏通了‘五口会’的会长。再许诺推翻邹锋之后,给会长开一个户头,予取予求,意思就是到时候只要会长需要,钱庄都会尽力满足。”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邹松有些自嘲:“‘五口会’的会长答应的居然比我问得还快。”
纯又问:“暴风城呢?胡老板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你说得不错。”
“你见到胡老板了吗?”
“见到了,我们彻夜长谈。”邹松眼里放出了光:“天助我也,暴风城与钱庄正斗得不可开交,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一钱银子没有花就说动了胡老板。”
纯露出仰慕的目光,这种目光是女人对所崇拜的男人才有的眼神,这种目光让致远感到很不舒服。
他想到了自己佩着“不破楼兰终不还”时,纯望着他的眼神,就象现在一样眼里有些泪光,充满了柔情。
很多年以后,致远都无法忘记纯当时望着他的眼光,那是一种充满希翼、欣喜、担忧的眼光。
致远的心隐隐着痛。
※※※
“你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邹松说:“我只是答应帮助暴风城打败钱庄。”
纯深思说:“与暴风城结盟,一定要当心引狼入室、与虎谋皮啊。”
“我知道,”邹松冷笑:“我也不是吃素的。”
“怡养财来住了几天,他会不会发现什么?”
“没什么,他即使察觉一些事情都已经迟了。”邹松说:“他如果察觉到致远是假的二庄主,也有一些好处。钱庄会以为我根本没有回来,根本不在‘松庄’。”
说到致远这个名字,邹松的声音变得有些异样:“因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晚上就将动手,杀一个措手不及。”
“明天晚上?”纯有些吃惊:“大年三十之夜?”
“对,就选在大年三十之夜,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夜晚,也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夜晚。经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之后,整个东部大陆的历史都将重新改写。”
邹松长出了一口气:“我们的苦日子也熬出头了。”
“嗯,这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嗯嗯……嗯……。”
女人的信任是对男人最大的鼓励。
下面的声音低了下去,终不可闻,因为他们又在动作。
※※※
良久。
纯忽然在邹松身下怯怯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致远?”
在外面无论多么艰苦,邹松都能忍受,可是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一个男人代替自己躺在妻子身边,一起共同生活,一想到这个男人摸着纯如雪一样的肌肤,进入纯的身体,一定象猪一样起兴,邹松就几乎要发疯。
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忍受。
邹松双目发赤,用一种异常怨恨的声音说:“我要将致远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将他下面那个东西剁成肉泥!”
他最痛恨的就是致远的那个东西。
“你真……真的要这样做吗?”
邹松咬牙切齿,说:“不这样难解我心中之恨!”
纯弱弱地问:“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杀致远?”
这是致远听到的最重要的一句话,致远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可是他还是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邹松勃然大怒说:“你怎么居然敢替他求情!你们之间……你们这对奸夫yin妇……”
邹松越说越气,脸上变得异常狰狞可怕扭曲,本来一双手在纯身上抚摸的变成了用力的拧抓,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纯痛得哭了出来:“你弄痛我了。”
也许这种剌激激发了邹松,他又变得生龙活虎,坚挺无比,立刻又在纯身上纵横驰骋。
――就在那片致远也曾经耕耘过的土地上。
※※※
致远差点忍不住要冲出去。
可他有这个权力吗?是他曾经占有了别人的妻子。其他人不知道致远的真实身份,可他自己能不清楚?
事实是不能改变的――将心比心,如果他换在目前邹松的地位,他又会怎么做?
致远忽然感到了后悔,感到了羞愧,感到了可耻。
他真正对不起的不是别人,恰恰正是纯。
受到伤害的还有邹松。
致远的侠义精神到哪里去了?乘人之危,他还算个大侠吗?
在邹松大声喘息、纯婉转呻吟中,致远悄悄地退了出去。
※※※
“松庄”后花园有一个雪亭。
致远独自一人在雪亭中坐了很久。
他想了很多。
无论多么光怪陆离的梦,总有梦醒时分,无论多大的泡沬,总有破裂的时候。
尽管梦醒的时候心在撕裂,在滴血。梦想毕竟不等于现实。梦想是美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也许,真的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责备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何不宽容的善待他人,宽容的善待他人其实也是给自己一片更完整的天空。
爱不代表占有,爱代表成全。如果她要走,放手让她走,别回头,在风里为她祈祷,在雨中为她祝福。
有一种爱叫做放弃。
致远决定离开“松庄”,这个留下欢乐、温馨、**和回忆的地方。他相信邹松会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应该担心的也许正是他致远自己。
东部大陆——银月城
心中有事的笑愚很快又惊醒过来了,做贼般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门外没声音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躺在沙发上,笑愚总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刚点燃了一支烟,笑愚准备酝酿几段真实的谎言,妖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随后她就孤单地立在门口,望着笑愚,一言不发。
笑愚和妖华遥遥对望,既不像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那样彼此唰唰唰放电,也不像恨得或来死去的冤家那样啪啪啪眼里冒出怒火,更不像已经感情破裂的恋人那样彼此或绝望或无所谓地对视着。
两人现在只是默默凝视,相顾无言。仅此而已。
作为男人,笑愚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嘴。但最终的结果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嘴巴很畏惧地不敢出声,还是因为嗓子很不争气地失声了。
妖华看出了笑愚惶惑矛盾,更看出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透露出来的疲倦,于是她笑了笑,问:“起这么早,你不睡懒觉了?”
笑愚一怔。然后如蒙大赦道:“睡,当然睡~~!”
妖华:“那你怎么还坐着抽烟?”
听到这话,笑愚连忙灭掉了烟头,倒下就睡……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快睡着,不过阴霾的心情渐渐滋润起来。妖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在不言中。笑愚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除了感激感恩感动之外,笑愚一时找不到别的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些思绪都停留的很短暂,因为不到2分钟的时间,‘操劳’过度的笑愚就已经沉沉睡去。
呆呆看着熟睡的笑愚,妖华文静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在此之前,她一直想弄明白昨夜和笑愚在一起的女人是谁,这股好奇心折磨得她很难受。并且,妖华可以肯定。只要她问了,厚道的笑愚一定会坦白。
但是现在,妖华突然一点好奇心都没了。或者说,她明白了更有意义地东西。也许,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幸福。这世界最幸福的人往往都是单纯的,妖华并不想让自己和自己的生活都变得太复杂。
妖华想,如果自己永远不知道笑愚有别的女人,永远不知道他的风流韵事。那么。一切将会变得多么美好,仿佛他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当然。实际上这有点自欺欺人,不过没办法,很多时候成年人都要学会自欺欺人。而妖华如此坚定的唯一原因,或者是她认定自己值得为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自欺欺人。
仿佛想通了一切,妖华心情也变得不错。轻轻绕过客厅来到阳台上,妖华开始晾着早已洗好地衣服。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让妖华微微错愕了片刻。
阳台离笑愚的距离很远,还有玻璃门隔音,妖华倒是不怕吵醒笑愚。俏脸上略微闪过一抹挣扎,她最终还是把摁动了接听按钮。
而暗处的某个人,则是非常非常地激动。
慕青一夜都没睡好,今早起来就一直站在窗边发呆。笑愚卧室的窗户离阳台很近。所以妖华的通话,基本上一字不落地被慕青听见了。
然后……
“我已经是她的女朋友了。”
此时此刻,慕青几乎可以肯定,昨夜笑愚铁定和妖华睡在一起!
悄悄地从窗角探出头,看了看阳台上背对着自己的妖华,慕青有点惊愕了。根据初夏小姐传授给她的判定一姑娘是不是处*女的方法,慕青惊讶地发现,妖华的举止居然那么自然,身姿居然那么端正,双腿居然闭合得那么紧……
很快地,慕青又愤怒了。她忿忿不平地想,妖华肯定早就不是处*女了,所以才在一夜风流后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个女人简直太能装了~~!
顺理成章地,慕青对妖华的不满上升到了一个临界点。
与此同时,慕青心底那个恨啊。一想到她当初没把握机会跟笑愚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原以为自己的最大情敌应该是傲珊,现在可好,居然被一个半途杀出来的妖华占了便宜。
在笑愚房间里折腾来折腾去,独自生了两个小时闷气,慕青终于下了决定,她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笑愚,撕开妖华‘虚伪的面纱’。
可是一看到笑愚正躺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似的,慕青又不忍叫醒他。同时笑愚心里还有点犹豫,东部大陆传闻男人在熟睡中突然被吵醒,整个人很容易暴怒。慕青担忧地想,万一笑愚昨晚已被妖华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一怒之下痛骂自己一顿。那该怎么办?
并且,慕青心想,倘若自己不幸被表哥认为是小心眼爱说是非的长舌妇。那就更不妙了……定这事儿先缓一缓,等日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再说。
在与客厅相连的洗漱间内,刚起床地黎佳正在滋润地用洗面奶洗脸。慕青赶紧凑了过去,低低问道:“珊珊,做完上你知道笑愚去哪了吗?”
傲珊被这话吓了一跳,原以为她和笑愚**地隐秘,但是现在,怎么好像地球人都知道笑愚昨夜没睡在沙发上?
还好。多亏脸上涂抹着洗面奶。傲珊错愕惊慌的表情没被慕青发现,她含糊道:“不知道呀,昨晚我睡的很死,一觉睡到现在才起来……”
慕青对这话深信不疑,最近她和傲珊关系还不错。况且怎么说也是前几天一起卖过**地交情,比较靠得住。于是乎,她现在百分之百地肯定。昨夜笑愚和妖华有一腿~~!
就在这时候,妖华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二人,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你们都起来啦,要不要吃点东西?”
傲珊几乎可以肯定清早在自己门外发出声音的人是妖华,她做贼心虚,嘴里应了一声‘好’,然后埋头匆忙洗脸。
慕青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冷冷回了一声:“算了,我没胃口。麻烦跟我师父说一声。我有事儿先走了……
妖华被慕青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态度弄得微微一怔,不过她还是很和气地笑道:“好的,你慢走……”
看妖华那动人的微笑。慕青突然觉得无比的矫情做作,这个女人简直太能装了。本世纪最强的演技派就是她~~!想来想去,慕青还是比较习惯初夏这种直率的从不矫情地小妞,于是乎她准备去找初夏交交心。
看着慕青摔门而出,妖华不解地问傲珊:“小青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傲珊含糊不清道。
妖华‘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生怕吵醒笑愚似的,低声问:“小珊珊,昨天下午你躲在笑愚门口干嘛?”
傲珊吞洗面奶自杀的心都有了,昨天下午偷听墙角被妖华逮个正着,这让她很郁闷。本以为这事儿过去了,没想到突然被妖华提起,于是她娇羞地,撒了一个小谎:“昨天笑哥哥又带美女回来,人家想偷看下是谁而已,哪知道你也刚好回来了……”
妖华心底善良,不疑有他。心想傲珊可能是好奇去偷瞧一眼,这也没什么的……
妖华对傲珊还是很信任地,于是她轻声问:“昨晚笑愚是不是出门了?”
来了,又来了。刚慕青问,现在你又问~~!傲珊强行压制住快要崩溃的神经,装作漫不经心说:“不知道啊,昨晚雷声那么大,谁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呀?”
这一刻,黎佳心情是憋闷地。原来**不仅是刺激的,还得面对这许许多多的后遗症。
妖华至今还道傲珊和笑愚的关系不怎么滴,想当然地认为傲珊这个姑娘是不会乱来的。所以,尽管内心并不想去探寻昨夜的事情,但妖华还是悲哀地得出结论,昨晚和笑愚**巫山的小妞就是慕青……
但妖华又有点想不通,既然昨夜慕青和笑愚那啥了,那她为什么还对自己这么反感呢?
这让妖华相当地不解,在这一刻,她十分纳闷儿地想:慕青这小丫头勾引了我男朋友,我都还没生你气呢,你居然还先跟我生气?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妖华现在很迷茫。
她毕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幻想能力都是相当丰富而彪悍的。所以,妖华在想,难道昨夜笑愚向慕青坦白了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实,而慕青得到了笑愚地人没有得到笑愚的心,所以对自己充满了仇恨?
众所周之,妖华是个善良的女人。只要是善良地女人,她们一般都不会去思考人性的阴暗面,也不会去想一些太坏地结果。
所以这一刻,妖华开始有些同情慕青了。
哎,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付出了贞C,还是没赢得笑愚的心,她恨我也是应该的。妖华心里这么想着,对慕青充满了理解。
当然,妖华做出这些假设的根本原因,或者说主要根据,就在于她坚信笑愚向慕青说明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一直以来,妖华都认为,慕青其实是很有原则也很坦诚的。
没想到这次被如此靓丽的慕青yin*,笑愚居然还能保持性格,这地难能可贵。于是妖华突然觉得有点小幸福,她认为笑愚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深情地凝视着沙发上熟睡的笑某人,妖华秋波暗送,这含情脉脉的样子好像是在无声地对笑愚表白:从今天开始,爱你一万年~~!
睡梦中的笑愚突然浑身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然后脊背一阵冰凉。于是他突然惊醒,一个拉风的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惊慌地举目四望。
直到看见正望着自己的妖华之后,笑愚终于平静下来。然后,他哭丧着脸,龇牙咧嘴咬牙切齿地哼了哼……日啊,又闪到腰了!
看着笑愚那痛苦的神色,妖华基本上明白了,顿时想笑又不好意思发笑。在错愕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快步走过来扶住笑愚,轻轻揉着他的腰,嘴里嗔怪道:“我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没事儿做这么大动作干嘛,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小伙子呢?”
感受着腰间的整整舒爽,听着耳边吐气如兰的声音,笑愚只觉得春天又一次来临了。同时,妖华这话,又让笑愚感慨不已。对于很多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自己还很年轻。但对于那些真正拥有美好青春可以挥霍金色年华的少年来说,自己真的老了,不行了啊。
在感触之后,笑愚就只剩下感动了。妖华这温情多于责怪的话,让他在刹那间体会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和幸福。如果在自己老去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唠叨着,你说,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