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离开(2 / 2)

笑愚简直可以肯定,妖华一定发现了自己昨夜的出轨。但现在她的反应,实在太让笑愚惊喜了。此刻拥挤在笑愚心灵中的情愫,除了感谢那就只剩下愧疚了。

本着做人要厚道的原则,笑愚准备坦白从宽,张了张嘴:“妖华,昨晚上我……

妖华手指堵住笑愚的嘴唇,表现出了几分彪悍的风采: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看着笑愚傻愣愣的样子,妖华又补充道:“我说话算数的,你别这样,说好不准在我眼皮子地下和别的女人……”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如果没在妖华眼皮子地下,笑愚还是ve自由的。

笑愚很惊讶,也很惶恐:“你都知道了?”

妖华摇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她这么一说,笑愚更认为妖华知道,心想,也许早上自己和傲珊发出的**声音还是被妖华听到了。当然,他不知道,其实妖华是认为他和慕青有一腿……一般来说,美丽的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太伟大了太崇高了!笑愚心底狠狠地赞美了妖华一回,所以他趁机抓住了妖华的小手。

众所周之,得寸进尺是笑某人的众多特点之一,于是他一把将妖华搂在怀里,生怕伊人跑了似的。

虽然表现的比较流氓,但笑愚其实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了。可以说,妖华表现出来的包容已经完全征服了他。这一刻,笑愚甚至在想,得妻如此,夫妇何求?

妖华大吃一惊,脸红的跟柿子似的。还好傲珊已经回房,否则妖华大概得无地自容了。略微地挣扎了一下。妖华还是屈服了。不过她内心却很坚定,如果笑愚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那她绝对会顽强反抗。

哪知道笑愚此刻特别地纯情。他只是想单纯地和妖华在一起而已。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动情的时候容易犯错误,笑愚现在脑子一热,就犯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错误,他在妖华耳边说:“华华,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妖华只感觉耳根一阵麻痒,浑身泛起一种异样地舒爽感觉。不过她还是定了定神,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你就当过二人世界行不行?”笑愚嬉皮笑脸道,其实他根本的意思是,两人搬出去后。他就不会在妖华眼皮子底下犯错误了。

妖华大致上明白了笑愚的心思,但以她向来艰苦朴素的习惯,觉得没必要这样做,轻声道:“自己有房子还住外面,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

笑愚一怔:“我自己哪来的房子啊?”

妖华也是一怔。指了指两人身处的地方,问:“这不就是吗?”

笑愚表情有点郁闷,换了个姿势。让妖华侧躺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凝视着她,缓缓道:“这是我爹**房子啊,我就是帮他们收租的小管家而已……说了吧,我早就策划着‘跳槽’了。”

这么头一次暧昧地侧躺在笑愚怀中,妖华本来很不好意识。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将自身的尴尬冲淡了不少。抬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笑愚,妖华语气很温柔:“你不是早就跟你爸妈和好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呀?你独立一点当然没什么错。但我就怕万一你出去了,会伤了二老的心……

“没事儿,这事情我会跟他们好好谈判一下地。”笑愚厉害烘烘道。然后有点生气地看着妖华,佯怒道:“傻妞。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非逼我这斯文人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是不?”

“我怎么没开窍啊?”妖华很是不解。

笑愚很憋闷道:“你想想,你以后继续住这儿,还得向我家那对大地主交房租,这不是笑话吗,让我脸往哪儿搁啊?你说,这要传了出去,我还怎么在东部大陆上立足?”

妖华心中一暖,文静而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小幸福,用柔美的声音半开玩笑道:“这么说,你要养我喽?”

笑愚相当坚挺:“养就养,就你这种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贤妻良母,我还真不怕你把我家产败光了……我看你不如把工作也辞了吧,就当我家庭主妇得了。”

“你想得美,万一以后你不要我了,人家该怎么办呀?到时候人老珠黄,嫁不出去,又找不到工作,愁也愁死了……”妖华笑着道,这话虽然有点像在开玩笑。实际上,却是一句真话。

笑愚只感觉心猛地震了一下,看着微笑着带着无助地妖华,不禁将她搂得更紧了,声音有点颤抖:“妖华,你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其实我就怕你以后受不了我,会不要我了……”

大抵死搂住的妖华快踹不过气来,全身心却有着一种安全感,仿佛呼吸着的每一点空气都有着幸福温馨的成分。些微挣扎了一下,她轻轻抬起头,看着笑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带着羞怯道:“好吧,我都听你的。”

心情十分嗨皮,笑愚道:“太给面子了,行,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去办。对了,这次你休息几天啊?”

妖华眼里露出一抹无奈:“现在刚好放暑假高峰期,有点忙,我明天下午就得走……下次就好了,到7月5以后,我有六天假期。”

强忍住了心中的不舍,笑愚露出一个很彪悍的笑容:“好,等你下次回来,肯定一切都摆平了,我发誓……”

“行啦,别臭美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快刷牙洗脸去吧,脏死了~~!”妖华也不习惯这种依依不舍的场景,所以起身就走。

笑愚这次也没强求,很有职业道德地贯彻了组织上下达的命令。离开客厅前笑愚特地瞥了一眼傲珊地房间,只见房门紧闭,不知道这丫头想干什么。

自嘲地笑了笑,笑愚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东部大陆——松庄

致远打算悄悄地离开。

没有告别,没有声响,没有痕迹,就这样从此消失在空中,就象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萧洒地离去。

忘记这个女人。

相传,黄泉路上会经过一座桥,叫奈何。

桥尾,有一个叫孟婆的女人候在那里,给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浓汤。

日复一日,孟婆的汤便有了另一个名字--忘情水。凡是喝过忘情水的人就会忘却今生所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下一世轮回。

现在致远需要的就是走过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

可是他真的能忘记一切吗?

就在致远准备作英雄慧剑斩情丝状,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看到了纯,那个让他欢喜让他忧伤让他刻骨铭心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纯从转角处向雪亭走来。

致远脚上象生了锈,一动不动,刚才离开的决心立刻跑到爪哇国去了。

纯穿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的混乱,依然是一脸的温柔、光彩照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听冬梅说你在这里坐了很久,我特地过来看看你。”纯柔柔慢慢地:“你没事吧?”

“没事。”

“真的没事?”纯一脸关切。

“嗯,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纯过来挽住致远:“我们一起走走。”

“好。”

纯身上就象有一块磁石,致远乖乖就范。

两人手挽着手,在后花园中,踏着青石板铺的、上面满是积雪的小路,慢慢地散步。

致远几次欲言又止,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实在不敢相信就是身边贤惠的这个实实在在的女人。握着纯温暖的手,幸福、苍桑、悲凉等等复杂的感觉油然而生。

“听丫环春兰说,你到处找我?”纯平静地说:“我在书房看了一会书。”

“嗯,我知道,所以没来打扰你。”有时候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双方不会觉得尴尬。致远说:“庄主送来了一份请贴,让我们全家年三十之夜去吃团圆饭。”

纯非常惊讶。连她本人也是几年没见过邹锋了。

“你去吗?”

“当然要去。”致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一时他也说不清楚。

――唯一的解释就是纯。

致远还在找理由,说:“不去岂不显得与人情不合?”这事实上不过是句外交辞令,不仅听的人不相信,就是说的人自己也不会相信。

庄主与二庄主的关系早就形同陌人,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嗯,我听你的。”

纯点点头,依然是一脸的信任,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

纯决定晚上在床上跟致远长谈。

为什么要在床上?是因为她觉得一个男人上了床或者喝醉酒以后才会说真话,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男人在那个时候,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有的男人就喜欢玩点深沉,不仅在一起的人活受罪,自己也特别累。人是需要交流的,不然拿嘴来做什么,光吃东西吗?那跟猪有什么分别?

夜幕很快降临了。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

他们回到居室,晚餐也早就准备好了,盼盼、春兰、冬梅已是望眼欲穿。

晚餐很丰富,当然还有酒。

致远本来不打算喝酒,却经不住纯的软语相劝,还是喝了不少,心里本来就堵得慌,一喝就差点不可收拾,非要尽兴不可。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幸好后来纯在致远似醉微醉,达到喝酒最佳状态的时候及时果断地结束了酒局。

她有很多话要跟致远说,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

卧室。

人已散尽。

纯和致远原来的卧室,居然点起了两只结婚时才有的红烛。

今夜是什么日子?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今夜是新婚还是离别?

致远望着两着燃烧着的大大的红烛,似乎已经痴了,连纯叫致远上床,也没有动――他不能再上纯的床。既然已经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下去。

多情自古伤遗恨。

人生最难处理的就是情感,更何况致远遇到的这种情感。人海茫茫中,能遇到一个令你怦然心动的人并不容易,有的人也许一生都不曾有过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刻,因为这是无法预谋,无法刻意,全凭自然发生的。在你尚未品尝到这种滋味的时候,你根本无法想象有哪一个人会令你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在百丈红尘中,我们扮演的是自己,一些平平凡凡地生生死死的普通人。所有平凡的片断,所有曾抱怨过、曾怀疑过的时光其实是生命中最温馨的篇章;所有淡淡的日子,其实都是象“空山灵雨”一样,淡得韵味绵长。

※※※

“我有话跟你说。”

首先开口的是致远,他一脸的严肃,根本不象喝了酒的样子,也许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都理智。

“什么话,你尽管说。”纯也变得肃穆:“我也想对你敞开心扉。”

致远艰难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纯的眼睛,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呑呑吐吐地说:“我……我不是二庄主邹松,根本不……不是你的丈夫。”

纯非常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

“嗯,从你一上我的床就知道。”

“对,你应当比谁都清楚。”致远苦笑:“当然,没有妻子不清楚自己丈夫的。”他又说:“你既然知道还让我上你的床?”

“一开始我也不想。”纯的脸红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本来就是在演戏,演给钱庄看的戏。”

“演戏?你们拿我来演戏?”

“是的,这本来就是一个偷梁换柱的计划。”

“从一开始你其实就知道我是谁?”

“是的。”

“由林神医给我整容,变成你丈夫的样子,再把我放到‘松庄’,放到你的床上,让我一醒来就以为自己是‘松庄’的主人。”

“你猜得不错。”

致远说:“可你应当清楚我是个正常的有需要的男人,怎么忍得住?”在纯这样美丽成熟的女人身边,没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除非他不喜欢女人。

“如果不是你先……先……,我也不会和你做那种事。”纯羞愧难当,掩面而泣:“我……我对不起我的丈夫。”

致远心软了。

他怎么有权力去责怪一个为家庭为丈夫牺牲一切的女人?

何况致远又没有什么损失。

女人也同样有**和情感,有需求和享受,有追寻幸福的权力。

※※※

致远默默地递给纯一块毛巾,现在纯需要的是安慰和体贴,需要的是一点时间来调整心态。其实他自己也何尝不需要一点时间,同样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过去,致远抓个采花贼、大盗之类的,还不太难,东部大陆上还得到一点名气。可是现在面对是富可敌国、组织严密、手段奸诈的对手,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一股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势力。

东部大陆是讲实力的,没有足够的实力,拿什么来行侠,用什么来仗义?

撼天易,撼钱庄难。

※※※

幸好致远还有尚武的精神:一是勇者不惧,仁者必有勇的勇敢精神,所谓“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一成仁。”

二是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气节。气节,是反抗强权的最好武器。“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致远,是近年东部大陆上极有传奇性的人物。

朋友对他的评论是“一个真正富有正义感、能患难相依、荣辱与共的侠士。”敌人对他的评价是“遇见他,最好马上躲到西域去,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遇上这个人。”

苍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大敌当前,更增豪情飞扬。

保护弱小本身就是“风”的宗旨,“风”的精神和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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