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残刀(2 / 2)

“这一小块地方也要拖那么久?你想偷懒啊!你不拖,我不上了。”琴说:“大不了,我帮你拖。”一旁的余七差点晕倒。

好容易拖完地,致远把外衣穿上。琴说:“穿上衣服我都不认识你了……”

话音未落,听到后面“咚”的一声,余七倒地了。

※※※

“天是蓝的,海是深的。”天玲儿一边劳动一边快乐的唱歌。

林啸风刚进来,没听清楚,看到天玲儿劳动的时候居然毫无怨言,能唱歌,很高兴,问:“玲儿,你唱的是什么?这么好听,再唱给叔叔听一下。”

天玲儿唱:“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林啸风乐了:“哈,你这小鬼,瞎嚷什么。”

天玲儿又唱:“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爱是永恒的,血是鲜红的,男人不打是不行的;男人如果是有钱的,和谁都是有缘的,男人靠的住,猪都会爬树。”

余七鼓掌:“玲儿,唱得好,支持!”

天玲儿白了他一眼:“为何鲜花朵朵,都与牛粪结果,唉,琴姐姐好可怜哦。”

余七汗死。

※※※

在大家劳动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隔两条街、经营卤鸭子、一脸焦黄的焦老板居然来买东西。

没看见我们这么忙吗?”琴没好气的说:“买东西,明天来。”

焦老板一向财大气粗:“拿着银子会买不到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认识你?”琴不耐烦地说:“你姓什么?”

焦老板凸胸:“我姓焦。”

琴听成了“**”,大怒:“**怎么跑到这里来,到留春院去!”

我姓焦怎么啦。我爷爷父亲都姓焦。”焦老板不解。

“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姓焦。”

焦老板说:“不姓焦,难道姓高?”

“你小子也敢姓高?干脆姓卞得啦。”一旁的致远忍住笑:“好了、好了,你就说叫什么名字吧。”

焦老板一本正经地说:“我叫焦佩。”

话音未落,琴已经一耳光扇过去:“**?你也配?”

焦老板被扇的云里雾里的。致远忙说:“算了、算了。你要买什么?”焦老板捂着脸说:“水饺!”

“睡觉?”琴又是一脚踹过去:“居然敢到这里睡觉!”

焦老板不服,大叫:“你凭什么打人?我好歹也是个老板。”

琴侧过脸:“玲儿,告诉他什么是老板。”

天玲儿笑mimi地说:“老板就是老是板着脸。”

焦老板自豪地说:“我老婆曾经还是校花。”

天玲儿嘴一撇:“校花就是学校门口卖豆花。”

焦老板说:“我儿子是知猪侠。”

天玲儿说:“这么拽,我还是柳慕永呢。”

焦老板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人类。”

天玲儿说:“人类就是人渣加败类。”

致远捧腹大笑。

“哦,对了,焦老板,你是做什么的?”后面站着的林啸风问。

“我做鸭。”

“做鸭?”林啸风不信:“你这种恐龙造型也做鸭?”

“是啊,我做了几十年了,很有名的,人们都叫我焦鸭子。”焦老板说:“要不,我改天给大家提几个鸭子来?”

琴和天玲儿同时凌空飞脚,踢了过去。

※※※

劳动是很累人的。

吃完饭,林啸风在酒馆门口找了个木头长椅打了个盹,醒来居然发现饭盆里放了几钱银子,还有半边吃剩的包子。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条野狗跑过来,把半边包子叼走了。

可怜啊。

阿黄酒馆实在太破烂,要扔的东西太多,搞完卫生,致远推着一板车破旧的东西去扔,走上长街不久。一中年人快速地赶上他,然后问:“你收什么样的破烂?我哪里有很多,你去看看吗?”

把致远郁闷的不行。路过一施工工地,又有一位好心民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喂,开饭了……”

看来“白手起家、勤劳致富”实在不容易。

余七在琴旁边忙里忙外,忙着挣表现,忘记了刮胡子,在酒馆门口被一小孩子拦住,问“爷爷,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顿时蒙了!那个悲啊,才年仅20岁啊!难怪琴这天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从此天天剃度!

※※※

晚上,余七想把自己从头到尾重新装扮一下,准备给琴一个全新的形象。当然是要先去洗澡,洗去一身的霉气。

酒馆旁有个澡堂,是男女合用的,外面的人先喊一声,没人答应就进来。余七一丝不挂在水房冲冼,洗得很愉快:想到琴见到他新形象时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偷笑。

一中年大娘在外叫了一声:“有人吗?”余七正偷着乐,一时没想到要答应,中年大娘自然就进来了——她是来洗衣服,那中年大娘还真大方,反正见得多了,不但不尴尬还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把他闹了个大红脸,赶紧端起盆往酒馆跑,衣服也没来得及穿,抱上就闪。

更糗的事还在后面呢,到酒馆门口余七毫不犹豫地推门就进,进去后立刻傻了,里面正开酒会呢,男男女女坐了一大堆,隔壁的阿嫂阿叔也在……大家正在听琴关于“白收起家、勤捞致富、选霸干部、任人唯闲、择油录取、得财兼币”的专题讲座。

大家齐刷刷地目瞪口呆看着余七,然后倒下了一片。

真不知道这老兄后来怎么还有勇气活下去!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春天是万物复苏、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的季节,是不经意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更是播种希望、放飞理想的日子。仿佛风吹一夜之间,“洛阳城里又东风,未必桃花得似、旧时红”。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的醉人景象中

致远牵着天玲儿,走在大街上,心情就象触手可及的春天一样,怡然自得。天玲儿一路上东张西望,兴高采烈,仿佛不是去杀敌,而是去踏青,去串门、去走亲戚。

神眼柱着杖藜,远远的跟在后面――他实在不放心天玲儿,所以坚持跟来了。

致远腰间多了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三尺长刀。这是花了一两银子,请隔壁的赵铁匠连夜打造的。他一向用剑,为什么要舍剑而用刀?而且是这种满街都能见到的、再平常不过的长刀?

打刀的时候,余七和林啸风都很惊讶,余七还说:“如果缺剑的话,可以送一把好剑给致远。”

致远笑着拒绝了,理由是想“换一种活法,换一种用法。”

“剑就象人的肢体,用的越久越熟悉,越能将剑的精髓发挥出来。”余七说:“你在换,可对手不会换。”

致远说:“不管对手换不换,我想改变就行了,有这一点就足够了!”他拍拍余七的肩膀:“谁说这个世界上剑客只能用剑,不能用刀?”

林啸风也有些搞不懂,不过还是说:“嗯,不管你用什么武器,我想,你早已应当胸有成竹了。”

致远笑而不语,拿着长刀的表情却象得了个金元宝似的。

※※※

街上行人很多,川流不息,商贾云集,一派盛世繁华景象。

那是一个奋发向上,积极进取的时代,东周列国诸候争霸的合纵连横、秦汉骁勇骠悍的强大遗风、三国久合必分、久分必合的英雄传奇、盛唐开放的雄伟大气深深地烙印着这个民族的符号。士人潇洒脱俗、放荡不羁、才气纵横。剑客目光坚定、志向高远、从容自信。就是一般的凡夫走卒,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大国的气度和对生活的欢欣与喜悦。

――从某种意义上讲,历史是生长的,民族是建构的,文化是开放的,生命是传承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城市,因为实在太大,只转了一会,致远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象头猪――东南方向是一个区域性的概念,范围很大,如此多的房屋、如此多的人,到哪里去找“针”?“针”会住在哪里?谁会是“针”?

――简直就是人海捞“针”!

就凭紫色纸筹上画的落款,就认为是在暗示往东南方向找线索,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难道内心里致远真的希望是纯在悄悄指引?难道他对纯已经深信不疑?难道他还想和纯能再见上一面?

也许,就因为纯,才潜意识里从纸筹上引出这些联想。

※※※

幸好致远很有“创意”,居然让他想到了“寻人启示”这一招。

到哪里去贴“寻人启示”呢?有多人都会想到城墙上去贴,或者到有关部门去贴,致远自然不是常人,他牵着天玲儿的手,直奔“留春院”。

老鸨一见致远脸就绿了,不过,当致远快速递上去一绽金子之后,一张脸马上笑烂了,连问:“公子看上了哪个姑娘?”

致远说:“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你可以打八折。”

“不是。”

老鸨又惊且喜:“难道公子来找我的?我说过的,你以后一个人来,还能享受三次的免费优惠,我虽然很久没有接过客了,可是只要你愿意,还可以为你破例一次。”边说边把身子贴上来。

致远忙把她推开:“我不来找姑娘的。请不要误会。”

老鸨不解:“不找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致远纠正说:“不是找留春院的姑娘,是在全城范围内找一个人。”

“全城?”老鸨说:“公子不是开玩笑吧?留春院才多大个地方?”

“你看我象开玩笑吗?”一本正经:“我只是借贵院一角,发一则寻人启示。”

“这里发?”老鸨有些迟疑。致远立刻又递上去一绽金子,后面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于是,“留春院”大门上很快挂起了一帜用引人遐想的大红鸳鸯被褥做的“寻人启示”,上面写着:“一位叫针的客人,你在留春院**没给钱,再不付款,**老母!凡提供此人线索者,重金酬谢,急寻!”

还有一队ji女扯着同样内容的横幅,走街串巷,招摇过市,鸣锣寻人。

※※※

致远的“创意”确实很不错,“留春院”门口很快人声鼎沸。

提供线索的人一会儿就挤破了门槛。有人说:“在东城看到此人”,有人说:“此人正在一堂月洗澡逍遥”,有几个人跑来,表示是“针”的亲戚,愿意协助找到此人云云。

致远让天玲儿打发这些“提供线索的人”,天玲儿嬉笑怒骂,指东打西,打发了一拨又一拨,人却丝毫不见减少,到最后,居然还有个乞丐一样的老头子进来承认,自己就是“针”,**确实忘了给钱,只是要先领取了酬金,才好付款,请求先付酬劳。

一传十、十传百,后来的事情竟演变成“一个小女孩的绣花针掉了,急寻。”

※※※

神眼凸着惨白色的,既看不见眼珠,也看不见瞳仁的眼睛,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站在“留春院”门外的一处阴影中,满脸的皱纹诉说着一脸的苍桑,显得说不出的萧索。

他是个瞎子,眼不能视物,却有异于常人的感应――就在时近晌午的时候,神眼感受到了一阵杀气从身边走过,立在“留春院”门口。

这是非常重的杀气,通常只有杀过很多人的刽子手才有这样浓重的杀气!

神眼惨白的瞳孔立刻收缩,几乎屏住了呼吸,拿着拐杖的手不由得握紧――是什么人,让钱庄地位非常尊贵和特殊的客卿,神眼先生这样的高手也如此重视、如此紧张?

致远也注意到了。

他在“留春院”二层阁楼上,透着竹帘一直在悄悄往下观察,他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来到门口,仰望着横幅,一脸的气愤,即使是隔着一层楼、隔着一层竹帘,也能感受到此人一身的杀气。

最怪的是,中年汉子背后挂着一把残缺不全的刀,用一条带子背在身后。

这个东部大陆上有几个人用的是残刀?

中年汉子愤怒得浑身发抖,胡子都吹起来了,如果不是极力控制情绪,恐怕早冲上来了。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发怒?为什么又要控制情绪?致远觉得正主儿来了。

中年汉子看了一会,转身离去,致远立刻下楼跟了上去,经过神眼旁边的时候,悄声说了一句:“照顾好玲儿。”

神眼不经意地点点头,满脸都是担心。他担心的不是天玲儿,而是致远,难道他已经知道中年汉子是谁?

神眼不仅善于相剑,更善于相人。

※※※

中年汉子走得很快,大步流星,致远跟得很吃力,既怕跟快了太显眼,又怕跟慢了跟不上。增好走过两条街,中年汉子来到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从一道蹲着两个石狮子、警卫森严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个大门里边就是“怡和钱庄”。

中年汉子进去之后,左转右转,在迷宫一样的内部走了很久,最后竟走到钱庄后面的一片宅院――这里是邹锋居住的地方,当然也是整个钱庄最隐秘最森严最核心的地方。

幸好致远有一块特制的虎符腰牌――这是漏洞曾经使用过的,凭此牌可以进入钱庄几乎任何地方。

眼看中年汉子进入了一个院落,致远悄悄跟在后面,刚到门边正想抬脚,却闪出两个身穿青衣的人客客气气地拦住了去路。致远马上亮了虎符腰牌,两个青衣人更是客气,却依然表情坚定地拒绝致远入内,说:“这里是家眷住的地方,除非庄主发话,闲人免进。”

致远本来大摇大摆,感觉良好,好象记得邹锋下令,由他接替“漏洞”的工作,除了“专门查找纰漏,分析安全措施”之外,还赋予了更大的权力,可以“调查钱庄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并且,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包括金库。

所以,致远问:“难道这里比金库还森严吗?”

一个青衣人表情严肃地说:“别的地方,凭此牌可以出入,但此处不行,除非经我家少奶奶同意。”

※※※

就在这时,宅院内传来如黄鹂一样软软的一声:“这位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让他进来吧。”

致远整整衣衫,拍拍灰尘,信步而入,美人相邀,当然要注意一下仪表和形象,否则,岂不有失大侠的体面和风范。

一个剑客可以穿得差一点,但待人接物起码的修养、外表还是需要的。

这是一个不大,却自成一体的宅院,掩映在一片梅林中。初春时节,一些梅花都开始飘落了,风一吹,在半空中纷纷缈缈。但是,有许多梅花仍然还在技头“独步早春”,枝干苍劲,向世人留下最后的疏影横斜,浓而不艳、冷而不淡的风韵和清雅宜人的幽香。

致远看得几乎痴了。

最新小说: 难缠的甲方雇主 双生花的妖娆人生 穿书路人甲之在线观战 我的母亲是现代人 新江奇缘 人生何处不春天 苟在末日魔道成圣 穿越:我靠空间娇养了病娇魏王 四合院之贾东旭的逆袭 豪门第一新妻:hi,老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