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道基以上,便是引爆全身的元罡之力,其威力远超前者,方圆千里之内,就算是元神高人,也会落个灰头土脸,元神以下,更是难逃一死。
此法虽然威力巨大,却是个绝户的手段,那自爆之人不但肉身尽毁,就连魂魄也要化为虚无,再不能投胎转世,实是惨烈无比,非是走投无路,断不会选用这个法子。
祖长生见公孙羊惊慌失措,转身就欲奔逃,哈哈一笑,说道:“公孙长老未免太不淡定,有东皇老祖在这里,他就是想死,也须某家同意!”
他方言罢,那东皇钟上便是一道光华射出,打在那汉子的眉心,只见他双眼爆凸,直似要眦裂一般,双手掐住自家的脖颈,不住地发出“呃,呃”之声,原本一身激荡的法力立时平息下来,连带他涨大的身量都缩了回去。
那汉子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在地上摇摇晃晃,一张脸上满是灰败之色,他方才自爆元罡被阻,一身法力无法宣泄,倒冲回身体的经脉窍穴之中,那自爆之力何其之大,立时便将他浑身经脉冲撞得支离破碎。他心中自是明白,就算今日能够逃脱此劫,今后只怕也是道行大损,再难晋级元神。
白骨道人见他一身法力衰败到极点,嘿嘿狞笑,伸手在座下莲台上一拍,立时便有两个车轮大小的骷髅的飞起,双目闪着赤红血光,呼啸着向他飞去。
那汉子双目一闭,惨然一叹,喃喃道:“天道子,你自负一身修为远超同辈,何曾想过会陨落在此,只怕落在那贼人手里,下场比死还不如!”
眼见那两个骷髅已经飞到天道子头顶,啾啾乱叫,立时便有两道惨白光华射入他的天灵盖,天道子身体一颤,立刻双目呆滞,好似失了魂魄一般。
在他头顶之处,那两个骷髅发出的光华好似两根钓丝一般,正一点点地将他的魂魄从肉身中抽出。那魂魄依稀便是天道子的模样,全身发出莹莹白光,有些透明,此刻被两道惨白光华拘住脖颈,正兀自挣扎,显得极为凄惨。
公孙羊不忍卒视,却又不敢发声阻那白骨道人,只是微微一叹,将自家双眼闭上。
血河道人倒是兴致盎然,凝神看那白骨道人的独家秘术,心中盘算着什么,嘴上不住喃喃自语。
祖长生却是开口喝道:“白骨前辈且慢动手!”他此言一出,那东皇钟上立时打出一道光华,如惊雷似掣电,只一下便洞穿那两个骷髅。
那两个骷髅猛地一颤,发出的惨白光华立时消散不见,天道子的魂魄骤然脱身,只一晃便隐入他肉身的天灵盖中。
只听长长地一道呼吸声响起,天道子双目立时有了神彩,再不似方才那般呆滞,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那两个骷髅在空中震颤了几下,发出极为尖锐的哀鸣之声,便化作两团黑气,蜿蜒游走几下之后,就要朝着白骨莲台飞去。东皇钟却是忽然一荡,一道白光立时卷了过去,将这两团黑气收摄回来,拽入自家本体之内。
白骨道人立时大怒,恶声道:“你待怎的?”他虽凶厉,可是却知道好歹,那东皇钟远不是他能得罪的,此番却是向那祖长生喝问。
祖长生沉声道:“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之前也找了几个小辈,却是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出来。这汉子一身修为不俗,我们不妨拷问一番,如有所得,也好定下今后的行止。若他也是见识短浅之辈,问不出有用的信息,白骨前辈再收摄他的魂魄也不迟!”
白骨道人重重哼了一声,他知祖长生所言乃是老成之言,只是自家的法术被那东皇钟所破,在众人面前被落了脸面,却是让他不爽。更何况那两只车轮大小的骷髅,乃是他莲台上的众多怨灵中将主一级的身份,是他费尽心思杀了两个炼气巅峰修士所得,他莲台上所困的魂魄虽多,达到这一级的也不过十来个,每一个都是视作身家性命一般,此番一下被夺走两个,怎不让他恼羞成怒!
祖长生虽然不知自家老祖为何要破白骨道人的法术,进而将他两个看似极为重要的骷髅收摄进自家本体,但是他深知东皇钟元灵此举必有深意,他一个晚辈,实不好多问什么,便知趣的闭上嘴巴,佯作不知。
他既不言,那东皇钟更是没有开口解释的必要,他修道已是千万年,白骨道人这般的小辈,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那两个骷髅收了便收了,若白骨道人还是没有眼色,兀自喋喋不休,东皇钟立时便将他摄进自家本体,让他永世不得超脱。
这个道理场中诸人都是明白,是以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只当没有发生一般。
人人都道修仙好,却不知修仙路上,恃强凌弱,腥风血雨,远比那凡间还要来得酷烈。
这条路上没有别人会怜惜你,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家,纵是泼天一般的修为,碰上修为高过你的,法宝强于你的,你若不能逢凶化吉,便是身死道消,一切皆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