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冯桂芬就曾说过,每种制度都会有其缺陷,人类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这种缺陷,但按照制度执行,总有规律可循,也就是说未来是清晰的,而以人的意志特别是某个人的意志来做决定,风险就很难控制。”
“《共和说》中强调多数人的选择,比如大的决策由议政会投票作出选择,议政会议员又要经过地方议政会投票选出,地方议政会议员则要经过当地乡绅的选择,冯桂芬认为不排除某个集团可以控制或联合大部分的议政会议员,比如东林党曾经名动天下,那么至少这个团体作出地决定,应该是维护他的团体的利益,由于这个团体是不同地方选出来的,那么他就应该是代表了大多数地方的利益,那么这个决策便是通过了,也是可以地,至少符合大部分地利益。”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联合大部分的议员,那么就可以让制台大人做共和政府地首脑?”刘蓉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共和说》里曾经举过一个例子,譬如议政会提出谷物的税收降低而小麦的税收提高,对南方有利而对北方不利,通常情况下代表北方的议员会反对,代表南方的议员会支持,如果是传统的办法,大明皇帝很可能支持考取进士更多的南方,显然南方人在官僚体系中的人多,也可能支持他更亲近的北方。”
“但是在共和体制中,议员是不同地区选举出来的,南方北方可能不相上下,南方的议员如果多一点,可能支持的票数就会获得相对多数从而通过。”
“这不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么?我看也不咋的!”曾国藩微笑不语,刘蓉却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赵烈文摇了摇头:“刘大人刚才说的话确实在理,是只从利益角度来说的,但议员都是读圣贤书的,表决的结果也都是公开的,即便是南方的议员,也不会全部都选择支持,因为做出这样很不合理的选择,只能说明他并不合格,那么下一次的选举中,他就有可能被选掉,失去议员的职位,这便是制衡!”
“所以《共和书》认为,共和体制下投票的结果,必然是各地方利益和议员价值判断综合形成的结果,也就是说,投票结果可以反应多数的利益和价值取向,如果认为只是靠地狱或党派勾结便可以翻云覆雨的话,那就是说社会教化的作用是负的,甚至连这些大家选出来的精英都不会遵守,还能指望靠个人自觉来治理国家吗?”
“《共和书》在这里也明确提出,共和体制下的投票,必然是参加者受到过一定的教育程度,可以明辩是非的百姓,而能够成为最高级议政会议员的,定然是得到大家承认,受教育程度比较高的精英,他们的明辩能力和道德水准应该得到承认,至少在公众场合下是值得信任的。”
曾国藩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共和制不会避免所有的缺陷,但是和前明相比,前明得到皇帝的支持,就可以随意打击另外一派,哪怕他不过是个宦官。但是在共和体制下,必须和别的派别进行投票,而由于他们的投票权来自于更下一级的投票,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议员所投的票代表了他们的选择,所以像阉党这样的祸患就不会出现,齐楚浙党也可以通过投票的方式来应对东林党。”
“是的,如果相信教化是有效的,那么投票的办法就要比前明的**更好一点,虽然这依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也会存在漏洞,”赵烈文最终评价道。
曾国藩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共和制还有一些别的做法吧?”
“是的,大人应该知道四省总督府设立内阁和院司寺的事情,根据《华夏时报》时报的分析,立法院也就是共和制下的议政会,不过四省现在还没有条件投票选出议政会,所以率先成立立法院以行使立法职能,与其类似的还有大理寺。未来的共和制政府,将形成立法院、大理寺和总督府并列的格局,立法院制定法律,所有人和部门都必须要遵守,包括总督府,所以说共和体制下,现在的立法院,未来的议政会是最高权力机构,可以制定法律,并对重大决策进行投票表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