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出其不意地落入一个满是苦涩药香的怀抱,紧紧地贴着那副温暖瘦弱的胸膛,能感受到心跳的轻微震动。
“大哥?”
“嗯。”范流画清雅的声线里带上慵懒。他把瘦削的下巴搁在范流棋的肩窝上,一下一下捋着她如墨的长发,入手丝滑有如黑亮的绸缎。勾起一缕缠绕在指尖把玩,有时他想,就这样作为兄长一直替她梳发,直到这副身子行将就木,再也无力回天之际,也好。
范流棋嗅了嗅鼻子,紧绷的身体放松,双手环过他的窄腰抚上他的背,轻轻拍打着。大哥天性敏感多疑,自己搬出来的借口太蹩脚,又死咬着秘密不松口,怕是令他心生不安了。
“父亲可知你出府?”范流画低低地道,因说话胸腔产生共鸣而轻颤。
“自然是知晓的,昨日我便与他知会了。”
范流棋温热的鼻息喷在颈项,范流画身子蓦地一僵,无声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流棋,若是哪一天,你知晓自己的兄长对你怀抱着这等龌龊的心思,莫要厌恶我,只当我是病得糊涂了神志不清,疯魔了。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你会知晓,有生之年,你怕是没有嫌恶我的机会了……
“咳……咳咳咳……”范流画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范流棋想起身替他斟茶,却被他死死按住,挣脱不得,她心里抱怨,大哥这文弱书生在此刻的力气倒是大得惊人。
“咳咳……无妨,你让我靠会儿就好。”破碎的咳嗽声中,范流画勉力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范流棋放弃挣扎,忧心地拍着他的背,因咳嗽而猛烈震动的胸膛里响着摧枯拉朽的嘶啦声,听得她胆战心惊。
“大哥,这几日你的身体无碍吧?药可有每顿不落地喝了?”她闷声道,语气里透着满满的焦急。
“我喝药跟一日三餐一般,哪有……咳……落下的道理?”范流画咳嗽渐止,口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松开范流棋。
“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吧。”范流画神色倦倦地挥挥手。
离了温暖的怀抱,范流棋皱着眉细细打量大哥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颧骨上因方才的咳嗽染上两片奇异的红,一红一白,更显得白得}人,红得诡异。
前世的范流画,从今日推算,两个月后就病死宫中,莫不是在入宫前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吧?
范流棋面色凝重地告了辞,在外间悄悄拉了墨竹出门。
“墨竹,大哥近日身体如何?”一出门,范流棋便迫不急待地问道。
“近日来咳嗽多了一些,许是天寒地冻的受了寒。三小姐放心,年年入了冬皆是如此,只是今年听着似乎比往年严重些。”墨竹敛眉垂首恭敬地道。
这府里怕也只有墨竹能真心把她当主子看。范流棋看着她恭敬的样子倒有些不习惯。
“年年如此?”范流棋默然,“方才他咳得凶,我瞧着不太好。你明日一大早就去把郝太医唤来好生看看,病情耽误不得。”
墨竹连连应下了。
末了,她忽然抬起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望向范流棋,眸里似蕴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缓缓道:“三小姐此去,莫在外逗留得久了,教少爷牵肠挂肚。”
“那是自然。”范流棋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