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哪有合不合适一说?”范流棋轻笑出声,“尽力去适应,适应得了就待下去,适应不了就想办法给自己谋条出路。”
“给自己谋条出路……”范流书低头呓语般重复着这句话,再不做其他反应。
默默地陪着站了会儿,范流棋觉出冷来,雪也越下越大,她拢拢衣襟,刚准备开口劝说她回房,范流书却先行转了身,开口道:“天冷,三姐回屋吧。”
范流棋忽然觉得流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冷漠寡情,若是以前早发现,或许她可以和这个四妹多亲近一些,这样也不至于在这个侯府里长久以来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儿都没有。
“回吧。”她挽过范流书的胳膊,明显感觉到她略有些僵硬,但随即放松下来任由挽着。
出了湖心亭,范流棋无意中回头往湖中看了一眼,发现方才湖水中隐隐约约飘着一具猫的尸体,方才从亭子里看去恰好被水草遮住了视线。
该是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吧?范流棋悲悯地想。
刚刚流书就是在看那具猫尸?
“三姐,你要离家,路上盘缠车马一应物事,可准备妥当了?”范流书一路上一直安静地走着,到了分岔路口处,她停下步子问道。
“备好了,四妹无需担心。”范流棋觉得有些意外的感动。
“若是没有,我那里还有一些私房钱,都给了你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范流书道。
“不用不用,还是四妹留着应急吧。”范流棋连忙推辞,她觉得流书该是以为她要趁此机会离家出走,远走高飞,所以为她以后的经济来源而担心。
范流书倒也不坚持,道了声安便朝岔路另一边去了。
望着那副瘦削薄弱的背影,或许她才是这府里最孤独的人,范流棋默然站了会儿,回了房。
第二天一大早,樱兰咋咋呼呼地冲进房,噼里啪啦语无伦次地一通倒豆子,大意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四小姐没了。
惊得范流棋一把丢下手中缠成一团的刺绣,夺门而出。
一路疾走到流书的书莞阁,还未及进门,就听到缃菊撕心裂肺的哭嚎,哭得她心头一颤。
屋里围了一圈人,没人注意到范流棋偷偷溜了进来。隔着人,从缝隙中望过去,她看到被兜头蒙着一层白布的流书,尸身周围一片湿漉漉,一只被泡得青白的左手露出来暴露在空气中,无力地摊着,似乎在像众人诉说着她同样无力的人生。
范流书是沉湖死的――后院的白水湖,她和樱兰跳了都没死成的白水湖,流书却死了。
侯爷坐在首位扶额叹息,常年吃斋念佛的长德公主也来了,只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流书暗自垂泪。
倒是底下的丫鬟婆子哭成一团。
范流棋冷笑,这些假惺惺嚎哭的下人里有几个是怀着真情实意?平常她虽不甚在意府里的流言蜚语,却也没少听见书莞阁的下人嘲讽流书是个天生痴傻的,又不作声,明里暗里多少在跟前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这下人没了,怕侯爷追查,皆拼命哭起丧来,争着比谁哭得最响亮最凄惨,聊表忠心。
范流棋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有只温凉的手斜下里伸过来,牵过她,范流棋猛地转头,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
“大哥。”范流棋低声道。
范流画明显因为痛失亲妹形容有些憔悴,脸色看上去也更白了些。
范流棋抚上他的手臂拍了拍,安慰道:“节哀顺变。”
范流画无声地点点头。
范流棋此刻心里十分自责,现在想来,昨日在湖心亭碰见流书应该不是巧合,她怕是在那儿站了许久了。而自己若能早些觉出她的异常,也许就能让她悬崖勒马,不必走到这万劫不复的一步。
她该早些觉出来的……
望着地上那一抹白布,范流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仔细想了想似乎又哪里都正常。
正当她琢磨着,范流琴一哭三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了,引得下面本来哭累了的丫鬟婆子又是一顿铆劲儿嚎哭。
“流书!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啊……”范流琴扒在凉透的尸身上嚎啕,尖利的嗓音似能刺透耳膜,搅得人脑中嗡嗡直响。
往常倒是没看出来范流琴对这四妹如此上心。
“鬼哭狼嚎什么!人已经没了,还不安生!”侯爷终于是扛不住这魔音入耳,一掌拍在桌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