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等待易欢、等待她转身望自己一眼、期盼她能最终走到自己怀抱的希望。
远离了……
从现在这一刻起,她之于他,只是三个字——不可能……
呐,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凉暮生看着温栩微笑,将心底的这句话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温栩嘴角轻轻勾起,“幸亏我悬崖勒马。不过,我并没想要感谢你。”
凉暮生侧眸,似乎是在求教。
温栩缓慢却很坚定地表达道:“我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前,就已经对易欢下过承诺,我不会再以任何理由推开她离开她。而我刚刚的如释重负,只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凉暮生虚心求教,“什么事?”
漂亮纤细的指尖慢慢划过长长滴管,温栩用极缓极缓的语速微笑着说:“我可以用你今天的坦白彻底消除易欢的顾忌和裹足不前。”那个女人,瞻前顾后战战兢兢,原来都是害怕这件事,现在,这件事已经昭宣,那么,她就再也不必顾忌什么害怕什么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温栩的长指轻轻停在了正扎着针头的手背。眉头舒展,眼角轻勾,睫毛低垂,有种恶意而恐怖的神色从他眼底慢慢弥漫了开来。
凉暮生微微眯眼,警觉道:“温栩,你想做什么?”
“没做什么!”说话的刹那,还来不及凉暮生反应过来,温栩眼也不眨地直接伸手拔掉了针头。
血液,从创可贴下部渗透了出来。湿漉漉的疼痛,伴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穿透了他的心扉。
凉暮生猛然上前,呵道:“温栩,你这是做什么!”
低眉看着手背的血迹,温栩这才真正松了口气。重重按过手背伤口,他对着凉暮生薄薄地笑,“这样一来,心就不会太痛了。明白吗?”
凉暮生陡然怔在了原地。
温栩不管不顾地从床上爬起,被天蓝色病服包裹的身体纤细单薄脆弱无依。凉暮生伸手,想扶住温栩,却被后者生生拒绝,“就让我这么痛着吧!”温栩微微叹道。
其实,从凉暮生道出事实一直到现在,温栩一直在回想着易欢以前为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她的行为,虽然愚蠢到让他想直接将她拎到自己跟前来个破口大骂,却也让他的神经心脏都开始莫名的抽疼。那种疼,就像一把尖而利的短刃,毫不留情地剜过了他心脏处的每一个细胞。
精神的疼痛,深入骨髓,真的让他痛到难以承受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