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哼。”宋怀玉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喂喂喂,真生气啦?”叶秋泓伸手地去扯宋怀玉的袖子,宋怀玉收回手,不理他。
“刚才逗你的啦,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我要干嘛。不过我知道长孙瑾瑜想干嘛……”叶秋泓把手肘撑在桌上,撑着下巴,欣赏着宋怀玉的女装,“这长孙瑾瑜最近四处奔走,是想要扳倒她的父亲,我们的御史大人长孙敬。”
“我知道。”宋怀玉语气冷淡。
“哦,她问过你啦?”叶秋泓点头,刚才两个人就在一起,估计长孙瑾瑜也是想来劝宋怀玉上了她那条船,她知道也不稀奇。
想了想,叶秋泓又说:“那你知道长孙瑾瑜其实真的不是长孙敬的女儿吗?”
宋怀玉心底惊了一下,长孙瑾瑜的过去果然没她想得那么简单,但她嘴上却说:“我没有兴趣知道。”
“好吧,这故事长着呢,我也懒得讲。”叶秋泓摇摇扇子,“不过这次长孙瑾瑜是打定主意要长孙敬死,但凭她一个人当然做不到,所以这背后,其实还有公子的意思在。”
“楚公子为何要扳倒长孙敬?”宋怀玉实在不明白一个长孙敬如何值得楚烨大费周折。
“不是公子要扳倒长孙敬,而是长孙瑾瑜要扳倒长孙敬。公子只是顺手帮一下他的小师侄的忙而已,这事,其实还是长孙瑾瑜自己的事情。公子可不会做那种赔本买卖。”叶秋泓一副“你明白吗?”的表情。
扳倒长孙敬不是楚烨的目的,但又和长孙敬有关……是了,应当是叶秋泓所说的那个案子吧,十年前的案子,关键人物被长孙敬以贪腐的罪名抓捕斩首。楚烨是想借长孙瑾瑜的手顺势揭开这件事?
宋怀玉对楚烨的计划猜到了一些,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件案子到底是什么?叶秋泓又不肯告诉她,她是不想再问他了。看来这次宴会结束后,她回去还得把这些事好好查一查。
“所以叶公子现在还想对怀玉说什么?”宋怀玉笑道,既然想清楚了、做好了打算,她便不会再被牵着鼻子走了。
“见到昔日同窗,叙叙旧不行吗?”叶秋泓挑眉。
“宋怀玉不过明心院的庸人一个,比不得你们致知院的那些天才,更比不得把o园都掌控于手心的楚公子。可不敢和楚公子的门客互称同窗。”宋怀玉语气嘲讽。
当年她们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天下英才、o园之佼佼者,却没想到,整个o园都不过是楚氏手中的工具而已。
“我知道,只有谢将军才是宋大人的同窗吧。三年前你的那封信,那句‘楚烨非良人也,何苦舍志委身。’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呢,可不正做了楚公子与谢将军和离的推手么?”宋怀玉怎么听叶秋泓的嘲讽都有种酸酸的味道,她倒不明白叶秋泓在酸什么。
“哦?”宋怀玉端得是一脸茫然,语气里带着些无所谓的意味,“什么信?我怎么不知晓呢?”
“在下知道少府监宋大人谨慎,公务与私人书信从来都是用两种字体。不过你我好歹为o园昔年同窗,怎会不识宋大人字体,怎会不知宋大人与谢将军关系到底如何呢?”
虽然当年她给阿翊儿的信件被楚府的人截下来了,被楚烨看了,还闹出了一桩事。但难不成楚烨还把那信给叶秋泓看了?那可真尴尬……
宋怀玉摸了摸鼻子,看来叶秋泓是真的知道她和阿翊儿关系匪浅,她也不装了:“那么玲珑小姐可安好?”
“不幸呐……”叶秋泓似是心疼地长叹道,“爹爹不亲,祖母不爱,娘呢又丢下她去从军。如今发烧也只有大夫丫鬟照顾着。”
宋怀玉皱着眉头,思虑片刻道:“叶公子,怀玉有一事相求。”
“哦?宋大人也会求人?”
宋怀玉拿出一张银票,道:“怀玉无法离开宁都,唯请叶公子前往东阳楚家时,替我为玲珑小姐打点一二,让小姐身边的侍女尽心伺候。”
“宋大人随手就是一百两,真不愧是少府监呐。”叶秋泓摇着扇子,也不接那银票,“宋大人如此照拂故友之女,令人感动。只是秋泓可没有平白无故帮人的习惯。”
“你想要什么,你说。”宋怀玉毫不犹豫。
“宋大人爽快!”叶秋泓的笑带着几分狡黠,“但秋泓现在也没什么想要的,就存着这个条件,等秋泓以后有需要时,宋大人再替我做一件事如何?”
“好。”
……
宴会结束了,宴会上的众人心思几何,成全了几对门当户对的佳偶,也不知长公主是否挑到了心仪的男儿,但宋怀玉觉得,以白家的位置来看,长公主的婚事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从这白府回到府中,宋怀玉立刻吩咐人去查有关长孙敬的罪证,既然这背后有楚烨的推动,还有长孙瑾瑜的奔走,那也费不了她多大力气,确实是可取的。虽然之前这事不在她计划之内,但现在上了长孙瑾瑜这条船也无碍。
长孙敬虽是阮派,但却颇得殷尧信重,就算翻出了罪证,但无缘无故地弹劾他太过莫名,绝对会殷尧的怀疑。
要怎么做才漂亮呢?宋怀玉眯起眼睛。
半晌,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向初晴吩咐道:“造几本账本出来,怎么说咱们也是亏空了六十万两,不给长孙敬查到点罪证怎么能行?”
长孙瑾瑜说得很对,在殷尧面前,她一直左右逢源、毫无错处,殷尧素来多疑,要这次长孙敬查她一点证据都查不到,太过虚假,恐怕殷尧才是真的要疑心她。
那她便让自己多些错处好了。毕竟有弱点有欲望的人,才会让人觉得好掌控。
……
锦林郡,锦城,藏娇。
室内焚着一种名为“华帏凤翥”的香,香气甘甜温和,和一室飘逸旷远的铮铮琴音交织在一起,宁静安和。
“别弹了,难听。”男子的声音温和清淡,“这首《潇湘水云》的意蕴,三分都未弹出。”
“大人要听的好琴,我这藏娇中的姑娘可弹不出。”阿娇行云流水地泡着茶,似是抱怨地嗔笑道。然后对那弹琴的姑娘挥了挥手,温柔道:“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
“是,阿娇姐。”
云修轻啜一口阿娇递上的茶,随意道:“阿娇你弹。”
“大人知道,这操琴有‘五不弹’,疾风甚雨、于尘世、对俗子、不坐、不衣冠。阿娇一呢,是未曾沐浴焚香,是为不衣冠;二呢,是心未静,是为不坐。阿娇可不愿弹来污了大人的耳。”阿娇似笑非笑。
“哦?心未静。”云修随手把乳白色的瓷杯搁在沉香案上,微微抬了眼看她,然后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云尘的心思我也知道,他还太年轻,找你,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手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