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陛下这么做并非是坏事。”张居正说道，“如今朝中的氛围很是安定，可是却也缺乏进取，如此下去也并非什么好事，能有些年轻人进来反倒不错。只是怕这些人缺少磨练，锋芒太露。”
“其实老师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此事。”张凡说道，“这些人年轻也只是指他们在官场上年轻罢了，但是真要说起来，这些人实际年龄可都不小了，特别是那些年纪稍大的，考了那么多年定然受过了不少非议，要说能都沉着，这些人也不差。”
“这倒也是。”张居正是少年得志，没有亲身尝过那种滋味，可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张凡这么一说，他倒是释然了。
“张大人，张大人！”张凡骑在马上，想着前几天的事情，有些入神了，直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这才回过神来。
张凡看着身旁同样起着马的一人，想着他的身份又是一阵头痛。这个人可就是那传说中的锦衣卫了，这次锦衣卫跟着张凡一同前往鞑靼倒不是为了监视张凡，起码监视张凡用不了百多人。张凡看着身后近千人的队伍，大多是商队，其中就有近百个锦衣卫假扮商人混在里面。带着商队出行，张凡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这一次去就是为了商量互市，带上商队同行也能以示诚意，可是这些锦衣卫张凡本来并不同意，哪知道这来找张凡的人他可没有办法拒绝。这人正是当今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朱希忠，这位“靖难”功臣朱能的后人。自从上一代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这位大明朝唯一的三公兼三孤的人离任后，便接任了锦衣卫，监察百官。作为皇帝的直属间谍组织，自然是要用最为忠心的人来担当，只不过隆庆身为裕王之时倒是和这朱希忠有过交情，如今倒是放心的用他。这次朱希忠找张凡自然是要让他办些事情。锦衣卫号称是无孔不入，可是朝廷已经与鞑子绝交百年，一直到现在，锦衣卫都没有办法打进鞑子内部刺探消息，这次商谈互市可谓是天赐良机，朱希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千户，有何事？”张凡看着他问道。
“张大人，我们的事你也都了解了，到时候还需张大人行个方便。”王千户笑着说道。
“大家同为皇上办事，何况你们锦衣卫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吗？”张凡说道，言语中倒是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
“张大人取笑了。”王千户笑着说道，不过那一丝自得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不过，你们也算是有百十号人，到时候怎么能混进去而不让鞑子发现呢？”张凡看着远处骑着马领路的鞑子，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各行有各行的办法，还请张大人赎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这其中的乾坤自然不能相告。”王千户嘴上这么说着，不过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
“我也不想问，不过我们出发之前，相信朱大人也告诉过你们，这次出使十分重要，必要的时候还请王千户也行个方便，帮些忙。”张凡说道。
“这个请大人放心，来之前大人已经有了交代，张大人吩咐便是，只要我们能办得到，定然不会耽误大人。”王千户说道。
“咱们都走了一天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王千户叫什么名字，这多不好啊。”张凡突然想要套套近乎，热情地问道。
“我叫铁山，就是京城人。”王铁山似乎也很热情，很爽快地就将名字告诉了张凡。
“那这次可要有劳千户大人了。”张凡说道。
“有劳可不敢当，我虽然明着说是大人的护卫，可是也只能护得了大人一时的安全。”王铁山说道，“大人的安全还要看鞑子那边的态度，以及戚大人派出来跟在我们身后的大军。不过这次鞑子居然同意我们派军队跟在后面，倒是跟以往不同啊。”
“鞑子看来窝里斗的很厉害，这次同意我们的军队跟着也绝对不是表示友好的意思，定是他们也有一番顾虑，我们也得小心应对才是。”张凡说道。这次鞑子不仅同意了明朝军队也跟着，甚至那来使言语之中反而有一丝期望明朝能派军队跟着，可见情况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
王铁山听了张凡的话，也是思索了一番，倒也能体会到一些。看来这次商议互市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