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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情难割舍 爱遭波折(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武林大会不欢而散后,辜无仇心想:“图复兴反水,扩廓帖木儿定会有所行动,自己公报私仇、取而代之的机会到了。”于是告知两名师弟自己还有事,要继续留在洛阳城。

这日,他得到了释无双派人秘密送来的消息。

辜无仇经过乔装改扮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见到了释无双。

释无双道:“你能随机应变,陷图复兴于公敌,做得很好!”

辜无仇拱手道:“钟副史过奖了!”接着问道:“不知太傅有何吩咐?”

释无双答道:“太傅有令:杀了图复兴,尔取而代之。”

辜无仇一喜,拱手应“是”,随即忧道:“可是那个大小姐和图复兴在一起,要是她……”

释无双森然道:“顺我者昌……”

辜无仇会意,拱手道:“明白!”

高云虽是扩廓帖木儿的女儿,但在亲情与目的发生冲突时,亲情便不复存在了,何况扩廓帖木儿对这个女儿的亲情,并没有多么浓郁。

辜无仇在释无双的情报支持下,很快便知道了袁明日道下落,当下立即兵分两路,一路自己带肖红书前往,一路派浑靖远回庄求援。

断晓风在大厅中踱步,正在为袁明日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焦虑,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叫道:“师叔……”循声望去,登时大喜,但见浑靖远奔了进来。急道:“靖远,怎么样了?”

浑靖远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便信,道:“师叔,庄主的信――”递给了他。

断晓风取出信笺一看,见辜无仇在第一张信笺中简要叙述了拼杀袁明日等事,不禁“哦”了一声,很是满意,接着再看见辜无仇在第二张信笺中说到了要搬援兵的事。

他看完后将信笺一合,令道:“快,集合本庄众人!”

很快,庄内的众人便被齐叫到了院中。

断晓风说了几句,道:“把路上用的东西都带上,都带上……”。

众人立即三三两两,回屋打包的打包,就地整装的整装,忙的不亦乐乎。

赵梦姣见此走了过来,问道:“二叔,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断晓风答道:“去杀图复兴。”

赵梦姣一惊,道:“大师兄?”

断晓风道:“他投靠了元廷,现在人在陈州,无仇正在赶往那里,我们一道去杀了图复兴这个汉奸,为武林除害!”

赵梦姣道:“大师兄最恨的就是元廷了,谁说他投靠了元廷?”

断晓风指着浑靖远道:“是靖远他们亲眼所见,图复兴欲借召开武林大会为名,将各门派帮会首脑暗算控制起来,然后逼迫门下弟子参加元廷组建的义军,去攻打宋朝,行不义之事。幸亏无仇机智,他未能得逞。哼,我早就怀疑这狗贼做了元廷的爪牙,事实果真如此!”怒气冲冲。

赵梦姣大急,道:“你们胡说!大师兄好端端的,怎么会投靠元廷呢?”

浑靖远道:“好端端的他是不会投靠元廷,可是……”

赵梦姣忙问:“可是什么?你说呀!”

浑靖远嗫嚅道:“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扩廓帖木儿原来女扮男装的女儿!”

赵梦姣登觉头顶上空打了个霹雳。

她一面爱恋着袁明日,一面恨透了扩廓帖木儿。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直说不出话来,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隔了半晌,幽幽地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断晓风见赵梦姣如此,非常心疼,昂然道:“姣儿,你别难过,二叔这就去将他们杀了,为你娘聊以报仇!”冲一旁正在忙活的十余名弟子道:“为防扩廓帖木儿气急败坏报复我们,你们要好好保护夫人前往滁州城,我们买好的宅子。”

他虽然没见信中提及要举家搬到早就在红巾军占领地,滁州哪里买好的宅子去住,但心想:“定是无仇年轻冒失,一时间给忘了,自己身为长辈,自应修缺补漏。”

那十余名弟子抱刀,信誓旦旦地道:“誓死保得夫人周全!”

断晓风见众人已收拾停当,奔了过来。于是转身道:“我们走!”带着二十余名弟子浩浩荡荡的走去。

赵梦姣突然大喊:“二叔,不要啊!不要杀大师兄!”追了去。

赵梦姣追出大门,见二叔师兄们只留下了一溜远去的尘埃。

留下来的众人追了出来,叫道:“夫人!夫人!”

赵梦姣置若罔闻,自言:“不行,我绝不能让大师兄有事!”

她尽管对浑靖远的话无可辩驳,但是说什么也不愿让袁明日被杀。

众人刚从密道出了汴梁城,要前往滁州,赵梦姣便使计溜走了。

赵梦姣心急火燎的策马一路向南,前往陈州。

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深爱着袁明日,只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勇气去追求。现在袁明日即将大祸临头的事,一下子激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敢于摆脱世俗的羁绊,去追求自己的爱人。

赵梦姣冲出了羁绊,昔日的憔悴焕发出了容光。虽然知道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错过将会是无尽的后悔、无奈与痛苦……但是途中非常的开心,仿佛尝到了一切事情都未发生以前的滋味。只是不时会遭到骑马执锐的武林人士,不一例外都是在骂袁明日。想要争辩吧,又争辩不过,想要动手吧,又怕浪费时间。不禁有些美中不足。

她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勇敢选择,竟会有重获新生之感,不禁十分痛恨自己为何不早这样做,若早这样做的话,便可以早一点脱离痛苦、早一点得到幸福,干嘛要当初听父母的话?干嘛要等到现在?转念一想:“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反正现在已经脱离苦海了,何必想那么多徒增烦恼?”豁然开朗,策马扬鞭。

为防白莲教铩羽而归后会借刀杀人,将元廷或武林人士招来,袁明日等人连夜离开了陈州,拣偏僻之处昼伏夜行,来到了人迹罕至的龙山,暂时住了下来,以供袁明日养伤。

袁明日的伤口既深且大,每天都要外敷内服大量的金创药,好让伤口痊愈的快些。这样一来,众人所携带的金创药很快就用完了,为免招来麻烦,也不便让秦护院去城社上觅药。高云略懂医道,于是就地采药。

这日,高云又在所居住的山洞附近采药,身旁的小葵道:“小姐,为袁公子采药这种事,只要你告诉那个秦护院要采什么样的药,让他干就行了,你干嘛非要亲力亲为呢?”

高云噘着嘴道:“我就要亲力亲为!”说着,弯腰用树枝削成的铲子,从地上挖起了一株白蒿,顺手扔到了用藤条编成的背篓中。

小葵试着问道:“小姐,你和袁公子什么时候成亲啊?”

高云郑重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笑道:“怎么,等不及了?想急着随我嫁了?”

小葵本想说笑主子一番,不想却适得其反,顿时脸红的跟个什么似的,道:“哎呀小姐!您说什么呢?”羞得低下了头。

正当主仆说笑间,秦护院从前面远处飞奔了过来,大喊:“不好了!有人找到这里来了!”

他轻功了得,负责在附近巡逻。

高云一惊,道:“有多少人?”

秦护院道:“就一个年轻女子!”

高云奇道:“一个年轻女子?”

秦护院道:“一个年轻女子,骑着马,挂着的刃鞘没刀长,比剑宽,兵刃应该是一把断刀!”

高云道:“是断刀山庄的人。我们快走!”

她虽没听袁明日说过断刀山庄有女弟子,单刀匹马,更是稀奇,但想袁明日现在是世人公敌,来者必是敌人,避开总是好的,转身刚要走,只闻一声大喝,一个人影从头顶翻了过去,背对着立在了去路。

那人长发飘飘,穿戴华丽,乃是一名女子。

秦护院指着她道:“就是她!”

那女子转过了身来,正是赵梦姣。

她知道袁明日现在是公敌,必会躲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一进入陈州境内,便纵马往偏僻之地走,盼望能老天眷顾,赶在辜无仇等人的前面,找到袁明日。虽然这是记事以来第一次独自离开断刀山庄,而且走的是人迹罕至的赶偏僻之路,但是有重新拾起与袁明日曾经在一起的旖旎回忆为伴,而且想想现在吃的苦,是为了以后的幸福,也就不怕了。

赵梦姣刚才漫无边际的纵马到此,遥见远处有一对身穿不凡的女主仆和一个身穿平庸的小男子在一起,寻思:“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个平庸男子是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怎么会有一对大户人家模样的女主仆呢?”料想这中间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于是赶紧策马赶来,途中见那三人转身欲行,为防对方有武功,一旦走开再追不上,错过打听袁明日下落的机会,便猛提了口气,飞离马背。

帖木儿、赵二人四目一对,“唰唰”两声,各自抽出了兵刃。

高云随袁明日在断刀山庄见过赵梦姣,赵梦姣也在断刀山庄随袁明日见过高云。

高云心想:“原来是断刀山庄的夫人出马了,想要查探明日的下落,没门儿!只要我高云帖木儿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伤到明日一根毫毛!”赵梦姣则想:“原来她就是那扩廓帖木儿的女儿,想要再迷惑我大师兄,不可能!以后有我赵梦姣在,你妄想再害我大师兄!”

二人怒目而视。

高云边卸背篓边向秦护院道:“你带小葵去找图公子,让图公子快走。这里交给我了!”说着,将卸下的背篓,塞给了秦护院,道:“把药带上!”

她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总要拖住敌人,不让敌人伤害到袁明日。

秦护院点头应过,拉着小葵便要从敌人侧面绕去。

小葵情知主子留下来将意味着什么,挣扎着道:“小姐……”

高云喝道:“快走啊!”

秦护院硬拉着小葵绕行。

赵梦姣冲秦护院喝道:“带我去见图复兴!”欲转身去追。

高云大喝一声:“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挺剑冲她刺去。

赵梦姣只得挥刀抵挡,但就这么一抵,随着小葵的叫喊声越来越小,秦护院渐渐远去,便追逐不上。

她心急如焚,千辛万苦来找袁明日,高云却从中作梗,使得本来就对高云的憎恨更甚,喝道:“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说――”挥起刀来,“呼呼”劈向了高云,形如狂,势如风。

高云见赵梦姣这样,也使得本来就对赵梦姣的敌意更甚,奋力舞剑抗击。

一时间,二人斗得轰轰烈烈,不可开交。霎时间便斗了二十余个回合。

高云渐感内力不支,攻防相等的招数,变成了攻少防多。

她再战七八个回合,已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所以连连倒退,穷于自保。

原来,钱氏死后赵梦姣为替母报仇,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刻苦练功,如此一来,武功大长,实不可与当日而语。

赵梦姣看着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聊解心头之恨,心怀大肠。继续挥刀猛砍敌人,一招“秋风落叶”,挥刀横扫敌人下盘,势道既猛又快。

高云见此,立即斜剑下拨。

她知道自己内力空虚绝难挡住,也没指望能够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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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趁机两腿一登,轻轻巧巧的躲过了敌人的这一厉害招数。

一般动手都是以兵刃的招数对兵刃的招数,以身手上的招数对身手上的招数,似这等身手与兵刃结合的招数并不多见。

赵梦姣心道:“不仅人狡猾,武功也挺狡猾的。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挣扎多久――”一声叱咤,使一招“密不通风”,刀锋一转,带着狂风“呼呼呼”如一面布满刀刃的墙般,倒向了敌人。

这招“密不通风”十分了得,它将数招凌厉的刀法融为一体,分别从上、中、下同时快速攻向对手,令对手很难同时兼顾。

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这招虽然了得,但是需要使招者的刀法一练到了一定的火候,否则一旦中间哪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对手便会趁虚而入,造成十分危险的局面。了得的招式便会成为寻常的招式,造成打不着狐狸惹身骚的后果。

赵梦姣是“刀神”张振飞传人的女儿,自然知道这个,现在敢在大敌面前使这招,自然对自己的刀法十分的自信。

高云面对如此厉害的敌招,如何还能躲得了?不过倒也不怕,心中只想:“能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亦是一大幸事。只盼袁明日能够没事!”

她在喜欢上袁明日的那天,便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了袁明日身上,袁明日安好她便安好,袁明日痛苦她便痛苦,只要能够换得袁明日没事,她什么都愿意做。

正当赵梦姣心愿达成、高云从容就毙之时,忽然有人在远处大喊:“住手!”声音虽是从远处传来的,但却十分响亮。

二人竟都是一愣,各自先是大喜:赵梦姣喜的是:“大师兄终于找到来了!”;高云喜的是:“临死之前还能在见上他一面!”。接着大忧:赵梦姣忧的是:“这妖女施术不浅,大师兄定然不依!”;高云忧的是:“他这个时候来,不是自投罗网吗?”。都听出是袁明日的声音。

她们思绪万千时,袁明日已与秦护院并肩飞奔了过来。

袁明日走到近处时,见赵梦姣的断刀正悬在高云面前,急忙再喊:“住手!”

原来,秦护院在带小葵找到主子后,赶紧将这里的情形简要禀报。袁明日虽知辜无仇秉性顽劣,但知赵梦姣绝不会来杀自己。为防她们之间任何一个人有事,于是赶紧往这里赶。途中在感觉自己的声音可及时,便运上上乘的内力,先声夺人。

赵梦姣心想:“既然大师兄不让杀,那就留她一时,免得大师兄激动之下误事。待向大师兄示警后,再杀她不迟。”还刀入鞘,叫道:“大师兄!”冲袁明日奔去。

高云虽听她叫的亲切,但哪里能让袁明日涉险?大喊:“小心!”提剑冲她后背疾刺过去。

赵梦姣喜上眉梢,毫无戒备,待到发觉之时想要采取措施,已然不及,处境万分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明日一把拨开了赵梦姣,“哧”的一下,剑锋出入了自己的胸口。

众人都是“啊”的一惊,愣住了,只见殷红的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衫。

片刻之后,高云缓过了神儿来,一下子松开了手中的利剑,利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脸色苍白,急忙问道:“复兴,你没事吧?”说着,奔向了袁明日。

赵梦姣不等袁明日回话,立即喝道:“可恶!”断刀出鞘,冲高侧面劈下。

她本想一会再与高云计较,不想高云却不识好歹,还伤了袁明日,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云本来就不是赵梦姣的对手,在与赵梦姣鏖战之后又内力大耗,现在还手无寸铁,这下如何躲得过去?

袁明日大惊,又喊“住手”的同时,左臂伸出,前臂架住了赵梦姣的右前臂。

赵梦姣怒不可遏,右臂一弯,肘子撞中了他的左上臂,撞开了他。

高云就在这空当,已拾剑在手,欲向她再战。

袁明日左上臂的伤还未痊愈,给赵梦姣一撞,登时“啊”地一声。

赵、帖木儿二人同时抛下了手中的刀剑,奔到了他身前,扶他坐下,为他检查起了伤口。但见他上臂的旧伤没有破裂,无伤大体;胸口的新伤虽然位置凶险,但是深未及寸,性命无忧。

原来:袁明日虽然痛苦,但是在赵梦姣肘子撞来的那一刻,立即运内力护臂,这才伤口没有破裂;高云虽然收招不及,但是在剑锋刺入袁明日胸口那一刻,立即予以收势,再加上虽然袁明日避之不及,运上了内力护体,这才没有刺到心脏。

高云先前所采的药让秦护院带去了,来时也没有带回来,看着袁明日的伤口不停的涌出血来,好生心痛,急的直跺脚。

这时,赵梦姣不动声色的从怀中取出了金创药,敷在了袁明日的伤口上。

高云大感意外,同时心中又出现了曾经在断刀山庄,见袁明日与赵梦姣在一起时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快。

她虽知袁明日是重感情之人,也是正因如此才喜欢袁明日的,但是对袁明日的为保护赵梦姣而受伤,还是很不高兴,宁愿袁明日此时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高云思绪杂乱,便忍不住向赵梦姣多瞧了几眼,结果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不亚于赵梦姣正在对袁明日行凶。

原来,她见赵梦姣原本盘起来表示已婚的发髻,此时居然放下来了。

高云见赵梦姣如此对待袁明日,接着又想起了袁明日与自己说过的袁明日被逐出师门的原因,此事有异乎寻常。

正当她感觉危机四伏时,贵和小葵赶到了,见此大吃一惊,知道刚才发生了极其凶险的冲突,连忙问道:“公子,你怎样了?”、“小姐,你没事吧?”

袁明日和高云点头应过,示意没事。

袁明日冲高云道:“你不要再打了!”

高云指着赵梦姣,急道:“她是来探听你的下落的,她要害你呀!”

赵梦姣侧脸冲她嗔道:“要害大师兄的人是你!”

高云嗔道:“你说什么?”又要作势动手。

赵梦姣也不示弱,便要起身应战。

袁明日喝道:“你们别打了!”这一喝便运上了内力,牵动了伤口,不禁疼的蹙起了眉头。

帖木儿、赵二人又忙围到了他身前,关心起来,道:“大师兄!”、“复兴!”

袁明日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赵梦姣又急忙从怀中取出金创药,为他敷到伤口上。

袁明日霁颜道:“我相信你们是为了我好,请你们也相信对方好吗?”

帖木儿、赵二人见此,不再言语。

突然间,赵梦姣“咦”地一声,拿着袁明日贴身带着的一个物件,反复看了看,情不自禁地道:“辜无仇也有这么一块长命锁……”

虽然袁明日入门十余年,与她感情十分要好,整天泡在一起,但是袁明日严于律己,衣冠济济,又没有发生过特殊情况,所以她从未见过袁明日贴身带着的长命锁。

赵梦姣一提到“辜无仇”这个人,便会想到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语塞住了,脸上笼罩上了一丝忧郁。

袁明日与袁贵相顾愕然。

袁明日急忙问道:“你说什么?辜无仇也有这样一把长命锁?”

赵梦姣极不情愿地道:“嗯。就是形状是一弯月亮――”翻过他的长命锁续道:“背面也没有字。”

袁明日与袁贵对望了一眼。

袁明日见到久别的赵梦姣非常高兴,又见她的气色比上次好了许多,好似返璞归真,回到了从前那活泼可爱的模样,更是高兴。

他高兴过后,问道:“小师妹,你怎么到这来了?”

赵梦姣看了一眼高云,道:“大师兄,来――”拉着袁明日到了一边,低声道:“辜无仇已经知道了你在这边,正带人来杀你呢。咱们快离开这吧!”

她对高云心存芥蒂,因此这件事不想让高云知道。

袁明日这才知道她竟是背着辜无仇,跋山涉水来向自己报信来了,心想:“小师妹从未出过远门,汴梁到颍州这么远,而小师妹一个人寻到这里,不知途中吃了多少苦头;何况回去之后如何面对辜无仇,这也是一个难题。这件事做下来,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若是以前,或者他是因为别的事,才被逐出师门的,赵梦姣与他感情甚好,为了他自然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而今赵梦姣竟然还能这样,实属不易,一时间好生感动,热泪盈眶道:“谢谢你小师妹!不过我有件事要弄清楚,所以不能走。”

赵梦姣大急,道:“有什么事比性命还重要?他已经得到了我爹的真传,武功不可同日而语啊!”

袁明日道:“放心小师妹,我自有分寸!”

高云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怒目而视。

小葵则冲秦护院怒目而视。

秦护院无奈的挠着头。

袁贵见此唉声叹气。

众人各怀心思,回到了暂居的山洞。

其时已是晚上,秦护院拾了些枯枝烂叶,点燃了篝火,将好不容易才猎到的獾,洗剥干净之后架到了上面。

有道是:天上斑鸠,地上獾肉。再加上赵梦姣带的有盐,洒在了上面。獾肉被烤的色泽金黄,馨香诱人。但是围坐在旁的众人之中,除了袁明日一人能够感受到外,其他人浑然不觉。

袁明日道:“小师妹,路途艰险,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不放心再让你一个人回去,还是等见到辜无仇他们之后,随他们一起回去吧。正好,你从来没有出来过,这几天就好好玩玩!”

赵梦姣略有失落,幽幽的应了声“好”。

高云樱嘴一噘,“哼”了一声,悻悻而去。

她想“你既为她挡剑,又让她留下来,将自己的关心与好意置于了何处?”

袁明日赶紧喊道:“高云!高云……”追了出去。

小葵与主子同心同德,见他对主子这样,也冲秦护院噘嘴“哼”了一声去了。

秦护院也赶紧喊道:“小葵!小葵……”

袁明日追了高云一会后,高云气冲冲的停了下来。

袁明日道:“小师妹她报仇心盛,所以才会跟你动手的,将心比心,你不要和她计较!”

高云蹙眉道:“我不是因为我自己,我是因为你呀!”

袁明日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小师妹她不会害我的。原来的那场误会还没解开,现在世人又都认为我投靠了你爹,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冒着众叛亲离的危险来向我报信,可见她对我的赤诚之心。她怎么会害我呢?”

高云道:“这恰恰表明她就是来害你的。明日,你太注重感情了,她正是利用了你这一点。你要是不愿意把她杀了,就把她赶走。”

袁明日绝然道:“不行!我绝不会那么做!”

高云厉色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袁明日深知她的一片真心,只是自己与赵梦姣十几年的深厚情谊,她又如何能够体会?知道再争执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到头来徒然伤她,于是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但是请你相信我好吗?”说完,转身走去。

高云心有不甘,叫道:“明日!”但见他头也不回。

她胸中怒气无处发泄,抡起足来踢了一脚地上的尘土。

小葵拿了一块烧炙找到了主子。

高云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吃得下?向小她诉了一通后,方觉舒畅。

主仆二人回到山洞后却发现袁明日不在洞中,再四下一看,发现赵梦姣也不在。

高云立刻紧张了起来,道:“护院,你家公子呢?”

秦护院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高云瞧向了坐在杂草上依着墙壁的袁贵。

袁贵不等她问,便睡眼惺忪地道:“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扭转了身子,接着睡。

他虽然表面上是个下人,但是高云知道袁明日对他及其尊重,他既然说不知道,高云也不好再问。

小葵急主子所急,也知道秦护院没有说实话,于是一把揪起了秦护院的耳朵,疾言道:“说――去哪了?”

秦护院捂着耳根子大喊“哎哟”,痛苦道:“我说我说――叫上那个辜夫人一起出去了!”

高云立即奔了出去。

小葵“哼”了一声,甩开了秦护院的耳朵,跟了出去。

秦护院揉着红彤彤的耳朵,心中叫苦不迭:“本来主子叮嘱是不让说的,可是却顶不住她的酷刑,又泄密了!”

他短暂的自怨自艾后,也跟了出去。

袁明日将赵梦姣叫到了一个小丘后面,道:“小师妹,我想知道扩廓帖木儿为何会突然向断刀山庄发难?”

原来,他这些天来一直在想,辜无仇为何会知道自己与扩廓帖木儿之间的事,后来又联想到了扩廓帖木儿突然向断刀山庄发难的事。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将赵梦姣叫到这里:一来是因为高云一直为有扩廓帖木儿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羞愧,不想当着高云的面提起扩廓帖木儿的罪行;一来是担心一旦当着高云的面揭起赵梦姣的伤疤,赵梦姣会情绪失控与高云动手。

赵梦姣悲从中来,呜咽道:“就是因为扩廓帖木儿要先考号召武林门派帮会,组建义军,去攻打红巾军,先考没有答应,他就……”想起先妣以及师兄和庄奴的惨死,恸然万分,再也说不下去了。

袁明日登时恍然:“料想断刀山庄遭到扩廓帖木儿发难后,师父是不想连累别人出这才一时缄默的,后来还没来得及报仇便身染了重疾,临终前定然决定将扩廓帖木儿的阴谋公之于众,是辜无仇为了尽量保长家业,才要等到察觉扩廓帖木儿故技重施时,再公之于众。只要有心,自能明察秋毫。只可惜坏了我的大事!”明白了这一系列事,对辜无仇新添仇恨骤减。

他看着赵梦姣痛苦的样子,不禁也想起了钱氏以及曾经的同门和庄奴,一时间,悲伤、怜惜统统涌上了心头,眼中泛出泪水,握起赵梦姣的手呜咽道:“小师妹,师娘已逝,你不要太伤心了!”

赵梦姣还是第一次在伤心的时候,听到心爱人说安慰的话,自是第一次的舒心与释然,哭道:“大师兄……”款款靠进了他的怀中,尽情享受着这梦寐以求的胸怀,用更加痛哭的方式,释然着心中的凄苦。

袁明日深知这个可爱的小师妹经受了太多的苦难,于是紧紧地搂着她,予以抚慰,让她尽情的发泄心中的苦楚。

高云主仆和秦护院寻找了一通后,远远看见了小丘后的两人。

高云看着袁明日搂着赵梦姣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心道:“你要是被这种方式杀了,那你就是该死!”冲袁明日“哼”了一声,悻悻而去。

小葵则冲秦护院“哼”了一声,随主去了。

秦护院欲身手拦住她解释,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

他知道事情的根源,看着袁明日搂着赵梦姣,也不由得来气,哀叹一声后,自行去了。

袁明日内力了得,察觉到了高云,心想:“小师妹此时正在伤心,如果我放开小师妹跑去跟她解释,小师妹还是会激动之下与她发生冲突!”

赵梦姣痛苦了一阵后,感觉心中好受多了,站直身子用衣袖拭了拭泪痕,道:“大师兄,我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是受了那个高云的迷惑,我不怪你。你现在就去把她杀了吧。”

袁明日一愣,正色道:“她没有迷惑我,我也不能把她杀了!”

赵梦姣蹙眉道:“大师兄,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她是扩廓帖木儿的女儿,她是被扩廓帖木儿派来迷惑你的!”

袁明日柔声道:“小师妹,我知道你因为师娘的死对帖木儿姑娘有成见,但是帖木儿姑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赵梦姣大急,厉色道:“她就是!”刚刚哭过的眼睛又红了。

她先前一直认定,袁明日是受了高云的迷惑才投靠扩廓帖木儿的,现在见袁明日说不是,那不是摆明了袁明日是心甘情愿投靠扩廓帖木儿的吗?而且照这么说,还有更加不可接受的……自然不愿相信袁明日的话。

袁明日争道:“好!就算如你所说,那么我未能将完成任务,可她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

他想:“自己与高云的深情,小师妹又如何明白?”于是只能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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