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早起陪皇后在正殿用完早膳,滔滔正就着知画的手漱口,便见苗昭容并瑜柔迤逦进殿来,忙起身上前行礼。
皇后让苗昭容在贵妃榻上对坐着吃茶,她自己只捧着一只精致玉碗喝鹿梨浆,瑜柔和滔滔在地上束腰四脚海棠凳上坐着相陪。
瑜柔已行过笄礼,梳着堕马髻,鬓边斜插着一支碧玉莲花流苏步摇,身着白地云雁簇花窄身褙子,看上去落落大方,眉目端庄淡然。
经了这许多事,滔滔也吃不准她究竟是什么心思,也不愿再去细究,只管同以往一样以礼相待,静静听皇后和苗昭容拉家常。
一时又添了一回茶,苗昭容开口道,“娘娘,妾听说小公主又病了,这次病势沉重……”说着,她眉头微微蹙起来,眼神中略有些心疼,道,“底下人都传,恐怕是不好呢。”
“哦?”皇后闻言放下手中的莲花钮镂金盖,诧异道,“几日前本宫还叫太医来问过,说是无妨,怎得忽然加重了?”说完也蛾眉紧皱,道,“可怜这小小的人儿了。官家知道了,必然又要挂心,这几日前朝之事已是让官家烦恼不堪,再加上这后宫家事,哎……”
滔滔指尖顺着杯身的水波纹游走,想到这几日盛传老七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皇上雷霆震怒,现在还关着没放出来。能让皇上如此生气,八成还是因为外头风传他必是储君,且他行事甚少避着人,定是漏了行迹,再不然便是与夏竦、王拱辰等结交之事被人告到皇上面前了。
朝廷之事,错综复杂,滔滔是万不想再被牵涉进去,此刻听皇后如此说,也不插言,只静静听着,心下胡思乱想。
“咱们去看看吧。”皇后将玉碗向小几上一撂,起身说道。
苗昭容本就想着去柔仪殿,碍于皇后一向与张贵妃不睦,她也不好出头,故而才到坤宁殿探探口风,此刻见皇后要去,忙起身附和道,“妾也随娘娘一起去吧。”
这几日滔滔身子才好些,因不喜张贵妃为人,待要不去,又着实心疼小公主,且公主是金枝玉叶,皇上疼爱得很,她病势如此沉重,于情于理都应该去问候一声,想了想,便扶着知画的手跟在后面。
柔仪殿内众人面上皆愁云笼罩,张贵妃双目红肿,仍是捏了一方绢子不停拭泪。皇上轻轻握着她的手,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盯着几个太医战战兢兢围着小公主诊治。公主小脸儿带着潮红,双眼紧紧阖着,眼周围有些青紫,小小鼻头不住翕动,看上去病势不轻。
诸人见过礼,依次上前向张贵妃说几句宽心话。
这样压抑的氛围持续了许久,皇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到底如何?”
几个太医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年岁最长的太医擦擦额头细汗,斟酌着回道,“陛下,公主病势汹汹,臣等尽力而为。”
张贵妃闻言,便知不妥,心里悲痛得受不住,又想起前面夭折的两个公主来,那泪愈发滚下来,向皇上哭诉道,“能想的法子妾都想过了,也命人进过香,也命人抄了经散出去,仍是不见好。”她拭拭泪,“昨日有人说给她算算,妾也命人带着她八字去相国寺看过。”
皇上拍拍她的手,方要说话,便见锦娴捏着一张红纸进来,行过礼道,“娘子,请来了。”
张贵妃忙抬头问道,“如何?”
锦娴躬身回道,“说公主八字与属猴的贵人相冲。必要此人远离公主,才能保的公主平安无虞。”“还说这贵人原本不应在皇宫。”
滔滔闻言一愣,宫里称得上贵人的人,莫不过皇上皇后,还有娘子公主,自己也能算上半个。据她所知,就她和瑜柔两个人属相是猴。但锦娴说那人原不是皇宫中人,岂不是恰恰在说自己?
皇后知道滔滔生辰属相,听锦娴如此说,不由向滔滔这方向看过来,面色又沉重几分,不知张贵妃又要弄什么鬼。
“朕记得柔儿是属猴吧?”皇上扶额想一想,转向瑜柔说道。
张贵妃犹豫一下道,“可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不应在宫中呢?”她忽然一舒眉头,面上也不再那样愁云惨淡,道,“郡主……比公主小几个月,应该也是属猴。且郡主确实原不是宫里人,是后面才入宫的。”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滔滔,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