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薰然淡笑道:“狗子,除了这位娘子,你可还见着了什么人了?”
狗子咧嘴笑道:“看到一个穿黄衫的女人走路摔了一跤,那样子真好玩。”
“穿黄衫的女人?”薰然问道,“长什么样?她可是一个人来的?”
狗子捏着下巴回忆道:“她脸尖尖的,样子有点凶,坐着马车过来,旁边还有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小娘子扶着她。结果她还是摔了。呵呵呵呵!”狗子回忆起那女子跌倒后的狼狈模样,就觉好笑。
薰然微微一笑道:“她是村子里的人吗?”
“当然不是,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绝对不是。我看她也是朝许娘子家去的。”
狗子的话让薰然基本可以认定这个穿黄衫、脸尖尖的女人是她的四婶。
“狗子。多谢你了。春柳,你带着狗子去取肉,然后再给他一斤白面,让地瓜头解下一匹马,悄悄地送他回去。”吩咐完这句。薰然示意春柳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道:“让地瓜头看见春芹就赶紧带她回来。”
春柳连连点头。
这边,地瓜头偷偷骑马带着狗子走了,那边,周氏、苏氏也问完了话,王大夫也被送了回去。
薰然瞧了瞧外头。阳光普照,但心里头却是一片阴霾。
母亲一定会派人去查许娘子的事,若是现在就去,难保不会发现春芹,只希望地瓜头能快些将春芹带回来。
心中正忐忑着。薰然瞧着苏氏往福慧房里走去,想了想,自己去了母亲周氏房中。
一进屋,就见春福正伺候着母亲在写信。
“阿娘!”薰然轻唤一声,却没敢走近。未经母亲同意,她自然也是不敢上前偷看的。
周氏抬起头,朝着薰然笑了笑,挥手示意她过来。
“阿娘。许娘子的事可问出结果了?”薰然想着母亲这些事都未避讳她,她若问起,应该也不会瞒着她。
果然。周氏告诉她,王大夫所给的信息很少,并不能推出许娘子是谁的外室,但是苏氏却似乎心里有数,怕是有了人选。
“哦?大伯母知道是谁指使许娘子干的?”薰然好奇。
周氏含笑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但是我从她的表情看出。也许她心里头已有怀疑的人。”
薰然蹙眉道:“她会不会怀疑是我们东府的人?”
周氏笑道:“不会,她若怀疑。就不会与我一起审问王大夫了。”
薰然明白了,这福慧中毒毕竟是西府的事。即便和东府有些关系,但苏氏要是怀疑是东府的人干的,那一定会要求私下审问王大夫,她既然肯让母亲插手,说明,她并未怀疑这事和东府有关。
想到这,薰然心里更加沉重,福慧中毒的事会是四叔下手时误伤的吗?若是这样,那她可真是对不住福慧了。
“阿娘这是写信给阿爷吗?”薰然问道。
周氏执笔蘸墨,笑道:“自然不是,你阿爷那我已让人送了信过去,这封是给申国公夫人的。”
薰然有些疑惑。
周氏解释道:“福慧和香寒既然入了申国公的眼,那他们的安危就不是个人安危那般简单了。”
薰然明白了,这两个女子从此以后的命运注定不会平静安康。
母女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外头一个丫鬟急急进屋来禀报说四夫人到访。
周氏和薰然皆是一惊。
“四弟妹怎么来了?”周氏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随即出门相迎。
而薰然则感到一阵心惊,随着母亲出了屋门,便对春柳快言几句:“地瓜头可回来了?”
春柳摇摇头。
薰然心里便有些不安。
跟着母亲到了院子,穿着黄衫的四夫人正从正门走入,夏邱氏在前面引路,一见到周氏和薰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阿嫂!”危氏面上如同平日一样的清冷,但一开口,薰然便能感到她内心的不平静。
瞧了瞧四婶身后,没有看到被捕获的春芹,薰然心下稍定。
“四弟妹怎么来了?”周氏含笑迎接,目光却不住地在四婶脸上流连。看来周氏也听出了危氏语调中的不寻常。
“我听阿绵回来说西府的二丫头病了,就来看看。”危氏随口编了个理由。
周氏眼眸一黯,这危氏一向清高,平日里连自家的几个孩子都不曾见她上心,何时会对西府的人如此有心,这理由明显是编出来的,不过,她没有点破,牵着危氏的手道:“弟妹有心了,我这就引你去西府大嫂那,她瞧见你,肯定高兴。”
说着,就要牵着危氏过去。
危氏尴尬一笑,握住周氏的手道:“这不急,阿嫂,我有话想与你说,可否进一步说话?”
周氏瞧了她一眼,淡笑道:“既然来了这,先见过西府大嫂再说,耽误不了多少时候,也省的别人说我们没有礼数不是?”
危氏脸儿微微一红,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说道:“阿嫂说得是,我这就去见见西府大嫂。”
两人说着便朝苏氏房间走去。(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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