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软榻上不住的轻咳,这个病情从我第一日来到翩舞阁就头警觉,我多次劝她请御医,她却怎么也不肯,总说是小病,“皇上,请为御医给娘娘瞧瞧吧!”
“不……不要请……御医。”云珠着急的接下我的话,此时已语不成句。
祈佑紧紧握着云珠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口中却没吐出一个字。
“主子……”云珠突然一改称乎,唤他为主子,“云珠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主子呀……您孤寂了一生,云珠真的不忍心离开……”她眉头因疼痛而深锁,目光涌现。
祈佑依旧没有吐出只字片语,我的心如刀割,不好的预感涌出,似乎……似乎……我不敢相信的摇头,他真的要将云珠推上绝路吗?“不……你不能死。”我大喊一声,冲跪到榻前,紧紧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永远闭上眼睛,“娘娘只不过是患了小小风寒,喝几副药就会好了,怎么会死!”
“传朕旨意,”祈佑突然松开她的手,由榻上起身,转而望窗外漆黑的夜色,“绣昭容,温婉端庄,聪慧灵巧,深得朕心,册封为正一品绣夫人。”
听完这个旨意,我的手一松,瘫坐在地,冷笑。他以为云珠要的是身份地位吗?我的不谅解,我的恨立刻涌上心,全归咎于祈佑。他为什么不请御医来为云珠诊脉,他为什么到此时都不愿给云珠一句体贴关怀的话语,他为什么……要将云珠推开。他是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费尽心机登上皇位又有何意义。
那夜皇上与我一同陪伴在云珠的床榻边伴她入睡,一刻也没有合眼,在沉睡中的她很安详,只是时不时轻咳几声,在安静的寝宫内格外响亮,回声蔓延到最深处。“皇上你走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他突然紧握我的手腕,鹜戾冷凝的望着我,“你是谁!”
我全身僵着不敢动,也不敢抽回手腕,无力的回望着他质问的眼神,张了张口却无法吐出一个字,他认出我了吗?我的心里有些期待。
他掐住我的手却更用力了,“你与祈星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帮你送信。”
一阵轻笑逸出口,我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原来是我的奢望,他怎么可能认出这样的我,在他心中我早已死去,“他派你来翩舞阁监视云珠的?”
我用力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无法挣拖,“奴才不懂皇上的意思。”
“是么?”他突然松开了手,我整个人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疼痛又臀部蔓延至全身,我凝眸笑望他,带着一丝嘲讽,“绣夫人如今已危在旦夕,您还有心抓jian细。”
他的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无措,迷茫的望着我,“你……”他突然伸手想扶跌在地上的我,我倏然甩开他的手,很用力的甩开。
“那日祈星还告诉朕,你就是潘玉,他以为找个声音、背影与她神似的女人来到朕身边,他的计谋就能实现?”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却完全怔住,祈星……祈星?
那日在锦承殿的一幕幕突然由我脑海中闪过……
我一直低着头,凝望手中紧捏着的酒杯,而杯底早已见空,我一声苦笑,“是的,我爱他。”
“云珠到底是谁。”他倒下一杯酒一口饮尽。
“云珠……是沈询的女儿,她的命运真的很不幸,你若能帮到她,就帮帮她吧。”我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饮下。
“沈询?那么皇上……”他突然轻笑,放下酒杯凝望着我,眼中有着了然,我看不懂,我的思绪已经无法思考,最后倒在桌案上,不醒人世。
我垂下头,泪水沿着眼角滴至冰凉的地面,水渍在地上蔓延了好大一片,我的泪不是为祈佑不能认出我而流,而是为祈星,原来,他一直也是在利用我,他故意将我灌罪,想套我的话,那句“能与之结为莫逆知心之交,无关风月,乃我之幸。”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真没有想到,出卖云珠,出卖云珠的人,是我,竟然是我。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默认了,口中却传来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似乎有些失望,“你,现在就离开翩舞阁,离开云珠。替朕给祈星带句话,安分一点,朕对他的容忍已到底极限。”
我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傻傻的望了他一眼,提步就冲出寝殿,南月却在外面将我拦住,她用奇怪的目光望了望敞开的宫门,再望望我,“你去哪?”
“让开!”我心情躁动,口气冰冷。
“想知道真相的话,随我来。”南月的唇边勾起一抹轻笑,笑的娇媚,我也笑了,我果然没猜错,她真的是jian细。祈星派来的jian细是吗?那么就由她带我去揭晓这个谜底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