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听罢,却是坚决反对:“不行,现在海上波浪滔天,连三千吨的货船都被掀翻了,这样的海况,下海就是在找死。殿下,我们不能将命运赌在老天爷的手里啊。”
“但是走陆路,你准备要走到什么时候?”席君买旗帜鲜明的站在了薛仁贵这一边:“你信不信,如果要走陆路,按照岭南这山川地形,我们半个月都走不出岭南去,等到了长安,你得走多久?”
杜荷闻言反驳道:“就算走的慢,也总比冒险要好的多吧?”
下面争论不休,而上首的李贞也听得心烦意乱。
“先生,舅舅,你们是什么意思?”所谓关心则乱,事情关乎自己儿女的安全,李贞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长孙无忌和岑文本对视一眼,笑道:“殿下,您这是关心则乱啊,既然海路险,陆路慢,那在咱们将两者结合起来如何?”
“结合起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海路和陆路是两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这怎么结合?难道要将海水灌到地面上吗?
岑文本笑着解释道:“你们说,如果我们沿着海岸线走,然后到杭州通过大运河北上到达黄河,再换乘公路走——如何?”
“这样吗?”李贞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先生,这方法我们也是想过的,但是不可取啊,你们不知道海上的风浪有多大,而且越是海边,礁石也就越多,靠近海岸线行驶,看似是一个稳妥的举动,但是在海浪的推动下,很有可能会撞上礁石的,到时候就不只是船毁人亡那么简单了。”
“那就只能走陆路了。”岑文本道:“老臣的意见是,走弧形,沿着海边走。”
“沿着海边走?”李贞眼睛一亮,盯着地图喃喃自语道:“对啊,出越州,经循州,过漳州,走泉州、穿福州,去温州,最终到达杭州……没错,这的确是一条稳妥又平坦的道路。”
不管什么年代,除了长安洛阳等特大城市之外,其余的沿海城市都是要比内力城市要发达一些的,而发达的城市,一般道路情况都比较好。
因此虽然走弧线看似是饶了一大圈,但是如果从越州直接到杭州的话,其实也是一条斜线,论路程未必就比弧线要近多少。
只是之前大家一直都在争论走陆路还是走海路,这条弧线倒是没有人发现。
“那就这么定了。”李贞一拍桌子,给这次会议定下了调子:“仁贵,你带领少年军开始准备吧,最多七天,我们就该出发了。”
“是,属下领命。”
“其余人的任务稍后会有人通知你们的,都回去准备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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