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一个并不陌生的人出现在画面里:老皮神色惊慌地从院子里探出头,确认外面无人,手里拎着个拖拉机摇把从大门里快步出来······
阿蛮心神震怒,从感应中脱离。
发现事情可能别有内情,阿蛮心绪难平,可又不得不让自己澄心净气,以便找到更多的信息。
靠着樟树,阿蛮默默立了很久。
翻查完很长时间已来的所有画面,直到查无可查退出与樟树的感应,阿蛮还呆立着不动。
早上军哥出门,没多久老皮来了,军哥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拎着拖拉机摇把回来,才几分钟,老皮拎着摇把跑了······
令阿蛮愤怒的是,红杏和老皮的事被自己发现后,老皮居然还来过这里,而且远不止一次。头几次似乎很不愉快,出来都是一脸怒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复了往常,出来时候一副志得意满意的餍足神情。
阿蛮心神震怒,只觉得老皮面目可憎叫人恶心反胃,而红杏······
阿蛮心生愤恨,可他该拿红杏怎么办?
阿蛮心神不属地往家里走去。才进家门,就见棉花坐在堂屋门槛上独自抹泪。
“蛮子······”棉花叫一声儿子,招手让阿蛮过去。
阿蛮埋着头过去,棉花起身抱着儿子哭出声来。才哭了两声,又说:“别哭别哭,红红才睡着,别吵醒了。”
阿蛮进到里屋,红红躺在棉花的床上,睡着正沉。
阿蛮呆呆盯着红红,见那粉粉的小脸蛋上,眉眼间与军哥有六七分神似,不禁又悲从中来。
棉花立在一边,感觉阿蛮有些不对劲,只当他为阿成难过,生怕他在娃娃身边弄出动静,赶紧将儿子拉出屋子。
“妈妈知道你难过,但这些天你要挺住了,给我好好看着阿成,阿成这孩子······这孩子,你好好守着他,陪他挺过这一关再说。”棉花心情沉痛,交待得十分郑重。
至少,棉花心地善良,从没起过半点害人的心思······
阿蛮心里涌起一股凄然的安慰,同时生出对红杏难抑的仇恨。
现在怎么办,报警吧,让公家来处理这件事?
可是,该怎么说······
阿蛮忽然悲哀地发现,除了不能与外人解释的通灵,手里竟然没有半点证据。
何况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阿蛮,也不知道。
阿蛮心中生疑,再去照看阿成时,借着抬军哥入棺的机会,伸手摸到军哥的脑门心,那里有个条形的凹陷······似乎与拖拉机摇把契合。
虽然早有准备,阿蛮仍惊得悚然缩手,好像摸到的是罪恶恐怖的深渊。
早已哭得失声的新寡妇红杏,这时正软倒在亲友怀里,阿蛮看到她,不禁想起里的潘金莲。阿蛮忽觉深仇在负,扶住棺盖,暗暗说道:
“军哥,你安心去吧,阿蛮一定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