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哥哥……”
墨痕……
“那是甚?”蜜色稠锦绣着早春的半开未开的桃花,下着的珊瑚珍珠白的褶裙更显蜜色桃花含羞带嗔。白嫩的容颜化妆精致的妆容,实在不像习武干练的姑娘;手腕上戴着象征漠北雪姬身份的银铃镯子叮叮当当的,可好听了。
莲步生辉、华裳丽影的冰雪姬玉指捂着鼻尖看着偏门外漆黑肮脏的一团,不禁后悔自己选择从偏门出府。
“若不是怕姊夫知晓自己得知煜儿起兵欲前去先秦支援,又怎会走这偏门。”
“碍眼的东西。”冰雪姬撇撇嘴,自然而然的道出傲慢的言语。或许,南宫玺煜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除了家世、多少还是有遗传的缘故。
突然,那黑漆漆的一团儿在动,哪怕是微乎其微的颤动着眼皮,还是未能逃脱习武之人的敏感。
倾儿虚弱的睁睁眼皮,沉着得就像身子在往地狱掉,眼皮上压着好多鸡腿,怎得也睁不开眼。
姊……姊……
朦胧的泛白的视野一线间,倾儿看着冰雪姬的侧颜,误以为是奴柒回来了,抬起小手……
却只是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有抬起小手罢了。实际她根本动不了。
前一月和别的小乞丐抢包子,被他们关在笼子里被恶狗咬,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太饿了还是太想再见墨痕一面了,竟将恶狗咬死了。她将狗肉省吃省吃了半月才啃了大半腿骨,竟被别的乞丐抢了去。
她不知是怎样回到南宫丞相府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昏迷还是在地狱里。
姊姊……
倾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仿若看见了金黄的佛光又仿若看见了奴柒带着关切的笑眼。
冰雪姬停下脚步,珍珠白的褶裙也微微晃动,上等的丝绸比雪还白上几分,白得晃眼。却又似乎不愿再挪出余光遥看那肮脏的小东西一眼,轻哼一声便飘然而去,“交代下去,整理干净了,莫待煜儿回来看得这相府有丝肮脏,让姐夫住得不舒坦了。”
“诺。”冰雪姬身旁的护卫抱拳领命,便回府传达命令去了。
冰雪姬一声儿未吭,连神色都未有丝毫的变动,领着众多弟子快速离开,前方永安镇和漠北调下来的部队汇合。
扫除的仆人领命来到偏门时,才发觉竟有这般一大团黑漆漆的物品,用力扫除,便闻得恶心反胃的脓味。
“这,这?!”仆人连忙放下打扫的工具,翻身一看。
呵,好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孩儿,血、脓不断留着,还好这只是开春的天气,若是盛夏时节,估摸着这巨尸体就是肮脏不堪的茅房了。
“这……这……”扫除的仆人不禁吓得手颤抖,几下欲拿扫帚将这娃扫走,却又几下都抓不住帚柄。“这可是人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仆人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边闭着眼托着倾儿想将她扔进麻布口袋里拿去扔了,他也只是下等人、扫除的仆人,哪有心思做善事?
“欲将这孩子做甚?”南宫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仆人拖动着倾儿,尽管已经肮脏不堪的小人儿,可因为要被装进麻布口袋里,还是现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