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后乃是晏家长女,出身高贵,长相倒不是如何出色。wap.biqμgètν.net
也不是说皇后长相普通,皇后气度雍容,容貌也是秀丽端庄,风姿出众。
实在是一旁的贵妃太过貌美,硬生生将皇后的容貌压了下去。
贵妃安氏,出身不够显贵,但靠着一张美人面,硬生生专宠十余年,从未衰减,堪称传奇。
皇帝左手拉着皇后,右手攥着贵妃,笑呵呵地坐到了龙椅上。
一后一妃分别坐于两侧。
一番鼓舞的话开场之后,宫宴终于正式开始。
各色精彩的表演轮番上演。
群臣命妇也开始和四周的人交际,一派热闹祥和的场景。
皇帝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公主的席位。
“小七。”
司念忙起身行礼,“父皇。”
皇帝笑道,“前几日你不还缠着问朕贺兰都司的事么?如今她就在这殿上,你可看清楚了?”
话里提到了姽婳,姽婳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朝司念的方向行了个军礼。
“长荣护国公主安。”
司念轻瞥了一眼,娇笑道,“看清楚了,贺兰都司果然是女中豪杰,和女儿日常见的闺秀们半分也不相同。”
她的话看似是恭维,但却有着掩不掉的骄傲自矜之意。
贺兰婳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将军,如何同自己的金尊玉贵相比。
就算她是保卫的大祈的江山子民,但自己是公主,是她的主子,这本就是奴才该为主子做的。
司念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她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公主的身份中了。
皇帝笑意未减,只摇了摇头,“你呀,皇都里的闺秀再如何,不过都是在内宅之间,贺兰都司这般女中豪杰,在沙场之上护佑我大祈子民,更显英姿。你该多同贺兰都司学学,你但凡有人家一半本事,朕也不必操心你了。”
司念的神情一僵,却也知道自己此时该给出怎样的反应。
撑起笑意,司念忙道,“父皇说的是。”
缓缓坐回座位上,司念的心中是难掩的怒火。
一个四品武官,为何一个个都要将她捧成那般奇才。
而且根据自己的调查,这个贺兰婳不过是靠着祖父给她做名声,自己实则也没有多大本事。
心中不舒服,司念坐了片刻实在烦闷,便准备去观星台走走。
那是她每次宫宴都会去散心的地方,算她的半个秘密基地了。
司念刚一起身,一旁伺候的宫女便得了吩咐,去给贺兰都司添酒。
一个不小心,那上好的佳肴美酒便撒了姽婳一身。
一旁的司南眉头微皱,刚想说些什么。
上首的皇帝却看见发话了。
“如今当差的奴才是越来越不小心了。来人,陪贺兰大人去后殿换身衣衫,冬日天寒,别着了凉。”
姽婳面色平常,谢了恩便要跟一旁的宫女离开。
经过司南身边时,姽婳身子一歪,司南忙抓住姽婳的左臂。
“贺兰大人小心。”
姽婳跟太子谢罪后,便继续朝后殿走去。
看似刚刚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只是,姽婳摸了摸自己的左掌心。
刚刚是司南故意绊了自己一下。
那一下,自己原可避过去,可还是顺势倒了那一下。
司南抓住手臂时,轻轻在自己掌心写了【小心】二字。
姽婳如何不知小心什么。
那位陛下要继续试探自己的深浅。
好不容易把自己召回皇都,不试探出个放心,多疑的陛下怎能安心。
今日皇帝夸赞的那些话,表面看是褒奖,是欣赏。
实则这些话,不过是在刺激司念。
司念刚出去,后脚宫女就恰好把酒水泼在了自己身上,这些恰到好处的巧合,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和司念私下起一场矛盾罢了。
看来司南也瞧出来了,还来提醒自己这一遭。
后殿内,姽婳看着宫女捧来的衣衫,似有些不解道,“这是?”
宫女捧着的,是一件赤色绣金宫装,仅看上面绣着的隐金线,便知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衫。
隐金线乃是一种几近失传的技法,绣于衣衫之上,乍看并无特殊,但在夜色里行走,身上的金线会折射出月光般皎亮的光,如同夜明珠般莹润夺目。
宫女低头恭敬道,“贺兰大人,宫中并无合适您身量的官服,这是魏大总管吩咐送来的,奴婢伺候您穿上。”
魏大总管是皇帝的贴身总管,他的意思,也就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