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宁笑了笑。
这倒是挺像二伯母会做出来的事。
成安一向爱脸面,这样倒是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
不过,祖母一向很是巴结成安与薄家,如今竟答应了这样的要求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苏婧宁心里有些纳闷,却不知何氏如此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深思熟虑的。
前些年大儿子仕途未稳,有用到成安的地方,那她自然是要顺着敬着。
可如今苏信已在朝堂之中站稳了脚跟,而几位皇子之争却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虽然七皇子略占上风,但太子到底更名正言顺些,最后到底谁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还不一定呢。
参与大位之争一个不慎就是掉脑袋的大事,苏家又怎会自寻死路呢!
所以前些日子苏信才会借教训成安的机会与七皇子一党划清了界限。
何氏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对于儿子的决策也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当然不会再同之前一样对待成安了。
毕竟表面再是撞得和善可亲,但谁也不想在一个儿媳妇面前低三下四的不是。
而且苏诚这个庶子如今也是个正五品的京官,是有实权的。
苏信一个人在朝堂上难免有些单薄,是很需要这个弟弟在一旁支应的。
所以,何氏便理所当然地支持了冯氏的做法。
“对个小孩子也能下得了手,这手段也太狠辣了些!”何氏私下对着姜嬷嬷道。
至于说的是谁,就不言而明了。
虽然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但大家心里可都是门儿清的。
“你去库房再拣些得用的药材补品给二房送过去,叫老二家的仅着好的用,好歹让卓儿少遭些罪。”她吩咐道。
姜嬷嬷立刻应诺下去。
等从二房再回来时却向何氏禀道:“奴婢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三老爷,说是二老爷请了他过去用饭。”
何氏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随他们去吧!”
他这个小儿子也不知到底像谁的脾性,也太过单纯了些。
让老二多跟他说说也好,省得总被人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似的。
苏恒从二房醉醺醺地出来时已经到了二更时分。
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寒冷的,即使披着个披风还是吹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更冷的是他的那颗心。
“三弟上边有父母和嫡亲的兄长,有些话原不是我这个庶兄应该说的。
但三弟也有孩子,自然也明白做父母的爱子之心,如今你侄子差点丧了性命,二哥也顾不得别的,只好寻三弟来说说真心话了。”
苏诚酒桌上的话似是还在耳边回响,一声一声震的他心口疼。
“原先三房再怎么斗毕竟和二房无关,二哥虽心里不赞同但终究不好多嘴。
只是此次也太过分了些,卓儿一个稚子何其无辜,平白遭此大难险些丢掉性命。
若二哥再这么忍了,不为自己的孩子讨个公道,不说你嫂子不会愿意,就是我自己也过不去这个坎……”
苏恒有些想不起后边苏诚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心正在一寸寸的塌陷。
兄长一句句诚恳的请求,嫂子一声声的嘲讽愤恨,把他的自以为是毫无预兆地撕开,露出里边血淋淋的真相。
原来,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