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一定是为了刚刚那些事儿。
果然,一进前厅,就见父亲神色凝重地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她放缓了脚步,施礼:“爹。”
大堂前,正跪着苏家三小姐和四小姐,很显然,两人已经前来,恶人先告状了。
苏齐章缓缓喝了口茶,看不清神情:“说吧,怎么回事?”
“爹,女儿有错!”苏月娄说着,在两人中间缓缓跪了下去。苏齐章的眼里流露出惊讶与不解,却也没有立刻打断她。
四小姐苏彦婉见了,嘴角不自觉挂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女儿一错,错在愧为苏府嫡女。从前只因女儿软弱可欺,落得个嫡女草包的名声,自己受罪不说,还连累苏府背了骂名。”
她旁边的两人慢慢变了脸色。
“女儿二错,错在从前看不清朝廷局势,枉自亲近皇子。如今朝廷局势尚未明朗,女儿应当与父亲一样,事事以当今皇帝为尊,而不是肆意妄为,给苏府带来不利的影响。”
“女儿三错,错在身为苏府嫡女,从前却未对庶妹严加管束,以致庶妹缕缕以下犯上,丢了苏府的颜面。”
苏月娄底气十足,说得诚恳,说完眼底已经隐隐泛起了泪光。苏齐章看向她的眼里,流露出了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光华:“月儿,你……”
“请爹爹责罚。”苏月娄说完,朝着苏齐章结结实实地叩头。苏齐章一定想不到,自己一向最软弱的女儿,能说出这番话来!
“苏月娄!你……”苏彦婉听苏月娄这样说,气鼓鼓地瞪住了她。苏月娄回过头,乜了她一眼,就把头别向别处,不再理她。
“如果爹爹是问的今天的事情,那么女儿可以说,女儿并无半点过错。三妹抢我鲛人泪在先,;四妹为三妹打抱不平,对我动手在后。这些,可都是苏府的下人们有目共睹的。”
苏齐章转而带着十足的压迫力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三小姐:“你二姐说的可是真的?!”
“爹爹!”苏玉伶慌忙磕头:“女儿是觉得那颗鲛人泪甚是新奇,可从来没有动据为己有的心思啊!”
“是吗?!”苏月娄气定神闲:“那么不妨让府里的下人去你的紫东苑看看,这些年来,你搜罗了仙云阁多少的好东西。”
跪地低头的苏玉伶闻言,双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缩,身体也慢慢颤抖起来。苏齐章的目光望向苏玉伶,也明白了几分。
“来人!”他喊来了几名苏府的侍卫:“彻查紫东苑!”
“父亲,父亲……”苏玉伶抬起头,慌忙爬向苏齐章阻止道:“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对姐姐的鲛人泪动了心思,请爹爹责罚!”
苏齐章低头看了苏玉伶两眼,仍说道:“苏府最见不得偷鸡摸狗的勾当!查!”
苏齐章将门出生,一言一行带着十足的魄力。一语下去,没有人再敢说半个不字。
这一查就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前厅摆满了从紫东苑搜罗过来的各种珍奇,细细看去,苏月娄竟有许多认得的。
苏月娄身为将军府的嫡女,生母病故,她和嫡长子苏君安自然是将军府地位最崇高的。可是仙云阁的好东西都被苏玉伶搬了个七七八八,三小姐的紫东苑可是比仙云阁华丽得很呢!
其中有一块暖玉,是母亲生前的爱物。只远远地看了一眼,苏月娄就认了出来。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将那枚通体莹泽的暖玉拿起来放在掌心,细细地端详起来。想起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苏月娄的眼泪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父亲......”苏月娄抬头:“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暖玉,女儿之前一直好好珍藏着。可是前不久,它莫名地不见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看着苏月娄这样的模样,苏齐章也不由得心里一痛。
金夫人生前,在将军府可是最受宠的。即使她故去了多年,仍然是苏齐章心里的白月光。这也是他一直对苏月娄宠爱有加的主要原因。
苏齐章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一脸惶恐的苏玉伶。
“爹爹,爹爹......”苏玉伶一时间很无措:“女儿只是看着这暖玉十分喜欢,所以一时犯了糊涂......”
“看看你这一桌又一桌的好东西,你究竟是犯了多少次糊涂!偷鸡摸狗,说出去都丢人!”苏齐章发了怒:“拖出前厅去,家法伺候!”
很快,就有两个将军府的侍卫上前来,把苏玉伶拖了出去,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苏玉伶悲惨的嚎叫。
一旁的苏彦婉饶是胆子再大,也吓出了涔涔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