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仓重信高举铁棒,使出浑身力气,猛烈敲击石门,一连十几下,“咣咣”之声响彻整个山洞,除了在石门上砸出一个浅坑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重信,别费力气了,这石门和密室的墙壁不同,无论如何,你也是砸不开的。”逍遥子见松仓重信一味砸下去,并不是办法,出言劝道。
松仓重信闻言停下,抖了抖已经酸麻的手臂,退了回来,可从他快要爆裂的眼眶,可以看出,心中仍是不甘……
“道长,难道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松仓重信很是担忧龙少骢二人安危,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一看究竟。
还未等逍遥子回答,一旁的石川说道:“看样子我们想从此门进去,肯定是万万不能了,可是看这里暗道连着暗道,纵横交错的情形,从其他洞口进入,未必不能找到他们。”
“石川说得对。”逍遥子一甩袍袖,将话接了过来,“方才,此二人是按照相克之法,进入了火门,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走最北的坎门,是生是死,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松仓重信和石川二人点头称是,由逍遥子在前,二人依次跟随,顺坎门而入。
洞中依然漆黑如墨,松仓重信说:“既然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不如我们索性点起火把,那样更吸引敌人,减轻他们对两个年轻人的危害。”
逍遥子闻言,微微一笑,点头同意。
松仓重信将肩头的包袱解下,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火把,又掏出火折子点燃,洞内瞬间明亮了起来……
三个人有了光亮,走起来自是方便了许多,因此都加快了速度。
松仓重信拿着火把,走在前面,还不时用铁棒敲打突兀的岩石,为的是制造更大响动,一来让龙少骢和绿萝听到动静,过来找他们,二来是想把敌人全部都吸引过来,减轻龙少骢那边的危险。
可是,他一路敲下来,却是极为平静,没有出现一个人前来偷袭,更没有听到其他方向传来回音。
但越是这样,三人的心中越是担忧,深知黎明前的宁静,必定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的来临。
松仓重信将手上的铁棒,又紧紧攥了攥;逍遥子暗中掐起了法诀;石川也缓缓抽出了短刀,并在左手扣紧了三支飞镖,竟是忍者用的手里剑……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松仓重信大喜道:“道长,前面有光,看来我们走对了!”
逍遥子嗯了一声,静静的说:“过去看看,多加小心。”
松仓重信点头称是,压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仍是朝前缓缓走去,可此刻他内心的感觉和方才相比,却是截然不同。在没有看到出口之前,一切还处于未知之中,那份压抑,让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士,也是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如今又看到了求生的希望,那种骨子里最原始的本能,再次潜移默化的感染了全身。
终于走出了暗道,松仓重信站在了光亮之中,冲出黑暗,重归光明的他,赶紧瞪大双眼,想看一看阳光中的景物,可映入他眼帘的,却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大山、树木、阳光,一切都被白光所替代了,他感觉自己置身在了虚空之中,四周一片死寂,静默道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
松仓重信感觉一切太过蹊跷,不由得喊道:“道长,道……”
他回头一看,冷汗顿时遍布全身,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逍遥子和石川,如今已经踪迹皆无,不仅如此,就是刚刚出来的洞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四周白茫茫,让松仓重信感觉,自己无论向哪个方向迈出一步,都会坠入万丈深渊,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更不知道自己敌人究竟藏在哪里。
这位经过无数战场厮杀的将军,心底里竟有些怕了,那双曾经砍下过无数颗头颅,沾满敌人鲜血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如果在战场上,即便是千军万马、十里联营,他松仓重信也敢去闯上一闯,可这里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纵有力拔山河的气概,冲破云霄的胆量,敌人不知在哪里,也是无从施展。
松仓重信尽力保持内心的镇定,自我安慰道:既然前后左右皆无路可走,老子就索性站在这里,等你们前来,要想杀我松仓重信,哼!没那么容易,只要到得跟前,老子一棒下去,非打的你脑浆迸裂不可。
就在他强行稳定心神之际,突然脑,门不知被谁点了一下,两眼一暗,瞬间又恢复了光亮,竟赫然发现逍遥子再次站在了自己身旁。
“道长……”松仓重信兴奋之余,一口“道长”脱口而出……
可逍遥子马上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悄声道:“稳稳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松仓重信闻言,赶紧闭上了嘴巴,可心中的好奇心实在太过强烈,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道长,我们这是在何处……”
“还在暗道里。”
“这……这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走了出来……”
“那是你的幻觉,如果不信,你用铁棒敲敲四周。”
松仓重信听逍遥子如此说,忙用铁棒向左侧一伸,“咣”的一声,清脆入耳,真真实实,他的脸上顿时满是疑惑,再次好奇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这是幻界,乃是一种高超的忍术,通过影响人的感官,来扰乱你的心智,只要你静下心神,不去理会,便可保万无一失。”
“可是道长,四周白茫茫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如何能稳住心神。”松仓重信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