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国本来还想开导一下双方,但见马宇轩三言两语就化解矛盾,气氛重又回复融洽,高兴地说:“这才像话嘛!大家最重要是团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这个团队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宇轩。大家可以提出不同意见,但决定权在宇轩手上,这样才不会乱套。好了,宇轩,跟大伙说说吧,接下来准备怎么打这一场硬仗?”
众人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马宇轩这个团队核心。
马宇轩将脑海中的思路整理了一遍,说:“早上白头翁下战书的时候,我已经夸下海口,要莲塘镇的人民为他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现在我没有退路,必须和白头翁正面硬撼!我不是逞强,也不是冲动,这不是我和白头翁的个人恩怨,而是蓝河镇和莲塘镇的权力之争,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说完这番动员的话之后,马宇轩从表面到具体,说:“白头翁和李霸勾结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同时在黑白两道压制对方,才能取得胜利。白头翁这一边,我一会再和进华商量一些细节,现在先说对付李霸的事情。事实上我感觉到,白头翁之所以这么嚣张,很大程度上是有李霸撑腰,白头翁只是他的一条走狗,只要我们打掉李霸,白头翁那帮小混混就会树倒猢狲散。这是主次先后的问题,决定了我们必须先灭掉李霸,再收拾白头翁。”
他用目光征询了一下刘定国的意见,说:“刘大哥,你开灯具厂多年了,经常和zhèng fǔ官员打交道,见的世面也比我们多,依你看应该怎么消灭李霸?”
刘定国沉稳地说:“zhèng fǔ官员是国家干部,唯一有权利处置他们的,就是上级主管部门。现在当官的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被纪委请去喝茶!那就说明这名官员被组织调查了,而且99%的概率会被双规。我们要对付李霸,也可以用这一招,像李霸这一种问题官员,肯定有多如牛毛的污点,我们要搜集他的犯罪证据,然后送到纪委机关检举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陈小东目露jīng光,拍手叫好道:“有道理!这一招借刀杀人太高明了!不需要我们动一兵一卒,就可以置李霸于死地。”
旋即又有些苦恼地说:“不过我听说李霸在省里面有人罩着,连N市市长都不敢动他,否则以他的陋行,早被人检举几百次了,但直到现在他还是活得逍遥自在,可见要扳倒他不是这么容易的。”
众人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受挫。
越是困难的事情,反而越能激发马宇轩的斗志,他陡然升起强大的自信,淡淡地说:“那就连他的靠山也一起扳倒,如何?”
“什么!你连省里面的那位也要动?”张君平惊讶地说。
马宇轩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不可以?李霸在省里面有人,我难道没有?”
他正要往下说,手机突然响了,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沉肃的气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远在省城的肖文博打来的,马宇轩心中一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说:“说曹cāo,曹cāo就打电话来了!”
马宇轩把手机调成扬声器模式,方便众人一起聆听,电话那头的肖文博先是客气地跟马宇轩拜个早年,然后又高兴地说肖俊杰期末考试得了全班第一,说了些感谢的话,双方寒暄一番之后,慢慢才进入正题。
肖文博还依稀记得马宇轩问过关于粤赣铁路的事情,这次也特定关心一下,说:“小马啊,上次你说想搞铁路建设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马宇轩心道来了,趁机把话题往那方面引,故意叹了一口气说:“哎,肖叔叔,别提了。我还是太嫩了,抢不过人家呀。我们市有个官员,他在省里面有人,这次一口气把整条铁路的承包权都揽下了,没有我的份呀!”
“哦?有这等事?他一个人承包整条铁路,有那么大能耐么?他有那么多施工队伍,能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马宇轩晒然说道:“嗨!肖叔叔,您还不明白啊?什么保质保量,全都是些豆腐渣工程,那个人对工程建设压根不懂,就是仗着省里面有人,才拿下了承包权。哎,没办法啊,这里山高皇帝远,有权的就是大爷,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头的肖文博立刻嫉恶如仇地斥责道:“胡闹!铁路工程这么大的事情,他敢拿豆腐渣工程去开玩笑?简直是混账!小马,你告诉我,那个官员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查查,看看他在省里面有谁撑腰?”
马宇轩心中暗暗窃喜,表面却故作迟疑地说:“这….这恐怕不好吧。肖叔叔,我看就算了吧。劳您大驾,多不好意思啊!再说都是省里面的人,你要收拾的话,只怕动作太大,会引起震动。”
肖文博却是全然不在乎,说:“没事!你只管说,多大点事,你肖叔叔还应付得了!现在省里面正在开展三打两建活动,重点就是要整治这一批危害社会的蛀虫!这一次省府的决心很大,成立了专门的工作小组,在文件上还重点提了一句,无论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下你相信省zhèng fǔ的决心了吧?”
马宇轩心道又会有这么巧的事,恰好赶上三打两建的时刻,正是除掉李霸和他的保护伞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连忙将李霸的身家来历报了上去。
匆匆挂断电话之后,马宇轩心情大好,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赋予他更强大的斗志,他招一招手,说:“走!我们去查查看,到底什么是三打两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