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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多么平凡的一声(2 / 2)

他的眼中虽然无泪可是他的心中却在滴血。

本已不再希求什么的她本已绝望的她忽然听见了这个字她竟然惊慌失措她竟然一脸怀疑之色她睁大了眼睛看看白大羽用颤抖的嘴问:“你叫什么?你刚叫什么?你能不能再叫一次?再叫一次好不好?”

“娘。”

她的眼睛中的那层水雾已不在了已化作泪珠流下已化作亲情流出。

她虽然在哭却是欢愉之泪。

“你知道我等这一声等了多少年吗?”她喃喃的说:“等了二十多年了。”

白天羽己说不出话来他又何尝不是等叫这一声等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在这亲情流露的这一刻里天地间的万物都变的很丽就连那一声尖叫声也都变得不那么刺耳。

尖叫声是由甲板上传来的。

等白天羽他们两人上了甲板甲板上已站满了人。

星辰闪烁月色柔亮。

海水波动光芒交织。

闪烁的光芒中隐隐约约的可看见两条人影在海面忽沉忽露。

“救人。”声音简短有力显然是惯于号施令的人会有这种音调。

别小看这些女娃娃水手一做起事来个个动作俐索迅绝不输给那些强壮的男人她们三两下的就将海上的人给救了起来。

看见这两个被救上来的人白天羽不禁尖声叫出:“藏花任飘伶。”

原来这两个人竟是从海底天然气洞被海浪漩涡卷走的藏花和任飘伶。

“羽儿你认识这两个人?”她看着白天羽。

“是的。”

“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显然已喝了不少水必须先将海水排出再让他们服些药酒休息一下就可恢复元气。”

解救工作很快的就做好了藏花和任飘伶喝了些药酒后被安置在两间精致的舱房。

海风拂过拂走了黑暗东方已现出了灰蒙蒙的鱼肚白这时大部分的人都已就寝控制台里只留下四个女水手在驾船。

白天羽的船舱就杖安排在藏花和任飘伶的旁边。他现在就躺在床上但是并没有睡着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他的思绪却已现得好远好远。

——远得几乎令他忘了什么地方?

那里仿佛是一座很高的山山中仿佛有一追清泉清泉旁仿佛有一株古松古松下仿佛有一位老人、一位少年。

老人将一把剑交给少年并对他说:“带着这把剑带着‘白’这个姓到江湖去。”

“是。”

“你要确记一件事不要去惹一个叫仇春雨的女人一定要远离她知道吗?”

“知道。”

“去吧。”老人闭上眼睛:“让‘白’这个姓再度扬名武林。”

于是少年带着剑孤独的走下高山留下寂寞的老人守着古松伴着浮去任凭清泉倾泄而流。

如果没有到过海上的人永远无法想像出海是那么的美丽海是那么的壮观海是那么的伟大。

尤其是在海上看日出更是奇幻万千。

当太阳在水平线上刚冒出头来时金黄色的晨曦一道道的穿透云层也穿过了海面海水波动碧光荡漾如繁星在眨眼。

现在正是日出藏花就站在船迎着海风看着起瑰丽的景象。

她醒来以后才现自己和任飘伶已被这艘船的主人救起可是她一问到这船主人是谁时那些女手水们都只含笑不语。

所以她干脆就不问了她在船上东溜溜西跑跑的就选到了船。她马上就让这美丽的景象吸引住了。

海是那么的阔风是那么的柔晨晴是那么的灿烂藏花整个人都已陶醉在这宇宙间的奥妙里。

“壮观吧?”声音来自藏花的背后:“海上的日出更是最美丽的。”

藏花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除了任飘伶外谁会那么静悄悄的来到她背后。

任飘伶走过去和她站在一起一起看着日出看了一会儿后藏花忽然笑了笑笑着说:“我没有到海上来的时候总觉得江上的景色已是令人神醉如今来到海上才知道江河之渺小简直不想回到6地了。”

“这就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任飘伶也笑了笑然后忽然问:“我想你一定问过水手们这里主人是谁。”

藏花点了点头。

“她们一定没有告诉你。”

她又点了点头。

任飘伶回头望了望甲板上工作的水手们“你有没有觉这船的特别地方?”

“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船很大人很多但都是女的。”任飘伶说:“在我的印象中海上的水手应该都是男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粗鲁而肮脏的。”

“因为在海上淡水甚至比酒还珍贵他们洗澡的机会自然不多所以自然就比较脏一点。”藏花笑着说。

“但是这艘船上的水手不但都是女的而且每个人举止都很斯文穿着都很干净说话也都很客气。”任飘伶说。

无论谁都可看出她们必是受过很好的训练从她们身上也可看出这条船的主人一定很了不起。

藏花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很快的就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不错。

清韵的琴声随着海风飘向甲板。

任飘伶和藏花从船远远的看见大厅内有一中年妇人在抚琴也看见一少女走了过来含笑的对他们说:“夫人在大厅里恭侯两位。”

人还未到舱门外琴声便嘎然而止这中年妇人已站在门口含笑相迎她笑容温柔而亲切但一双眼睛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萧索之意。

“佳客远来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藏花本来在任飘伶前面但开口回话却不是她因为她知道任飘伶平时说话虽也和她一样有点离谱但遇着了斯文有礼的人也会说得很文绉绉的。

文绉绉的话藏花并不是不会说只不过懒得说而己。

任飘伶果然一揖到地文绉绉的说:“劫难余生承蒙搭救能有一地容身已是望外之再主人若再如此多礼在下等就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笑脸迎进等每个人都坐好时任飘伶望了望桌旁的小几上的琴。

“方才得闻妙奏如聆仙乐只恨来得不巧打扰了夫人雅兴。”任飘伶笑着说。

“随兴所弹不堪入耳。”中年妇人微笑的说。

藏花是又累、又饿、又渴跟角瞟了桌上的酒和菜只恨不得早些喝两杯吃点东西但任飘伶偏偏文绉绉的在那里说了一大堆客气的话她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此刻忍下住的说:“好极妙极琴旁有酒酒旁有菜不但风雅之极不如能早闻雅奏实是不胜之喜。”说得居然也斯文客气的。

只可惜她的意思别人还是听得出的。

任飘伶忍不住笑着说:“敝友不但妙解音律品酒亦是名家。”

“闻弦歌岂能不知雅意?”中年妇人嫣然一笑:“藏花姑娘不但是女中豪杰喝酒也不输大男人。”

藏花刚想笑听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禁怔住:“你认识我?”

“恨末识荆。”

“你怎么知道我叫藏花?”

这句话任飘伶也想问所以他也看着中年妇人在等着她的回答。

中年妇人先浅浅一笑把壶倒酒然后才说:“吾儿浪迹江湖时幸逢二位照顾实不胜感激。”

这下任飘伶和藏花又怔住了她儿子?她儿子是谁?

“你儿子?”藏花问:“你儿子是谁?”

“白天羽。”中年妇人浅浅笑着。

“白天羽?”藏花的嘴巴张得好大好大:“你是白天羽的母亲?”

“是的。”中年妇人点点头。

“敢问台甫?”任飘伶说。

“敝姓仇草字春雨。”

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居然是仇春雨居然是昔年度教的教主夫人仇春雨。

那么白天羽的父亲就是昔年度教的教主白小楼了?

面对着如此的传奇人物藏花和任飘伶不禁也说不出话来了。

大部分的固然都是死后才成为人们传诵的传奇人物但也有人活着时就已是传奇人物了。

楚留香、胡铁花、三少爷谢晓锋、小李飞刀李寻欢、白小楼和仇春雨这些人无疑都是江湖近五十年来的传奇人物。

有关白小楼和仇春雨之间的爱情恩恩怨怨以及魔教被毁、白小楼和仇春雨的情变更是近三十年来江湖中人最喜欢议论纷纷、津津乐道的大秘密。

千百种的传说千百种的议论总结成一个事实那就是仇春雨离开了白小楼才导致魔教的毁亡仇春雨背弃了白小楼白小楼才会被杀而坠崖。

任飘伶仔细专注的凝视着仇春雨如此气质、如此华贵、如此仪态、如此美丽的女人会是像江湖上传说的那样子吗?

藏花目不转珠的注视着仇春雨这个如梦幻般的女人会是白天羽的母亲?会是白小楼的爱人仇春雨?

“你就是仇春雨?”藏花仿佛不信。

“是的。”

“你就是白天羽的母亲?”藏花的语气都充满了不信。

“是的。”仇春雨含笑回答。

“你真是如江湖中传言的那么……那么……”藏花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说。

“那么坏。”仇春雨替她说了出来。

“那么坏”仇春雨的脸上依然笑得很自然很大方很迷人就仿佛在说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阳光随着海风掠过万里拂过海面而闯进了船舱。

风撩起了仇春雨的丝阳光停留在她的眉梢和脸颊上。

藏花这时才现她虽然笑得那么自然大方迷人但已隐隐约约的可以在眉梢间看到一抹无奈。

一抹仿佛淡淡的又仿佛很浓很浓浓如春雨的无奈。

仇春雨轻轻的举杯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

“二十多年了。”仇春雨放下酒杯将视线转向窗外远方的浮云:“那些往事如今依然清晰晰的存在我脑海里藏在我心深处。”

哪些往事?是不是昔年背叛了白小楼的那些往事。

往事如烟不堪回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的人再欢追忆往事有的人喜欢憧憬未来但是也有些人认为老时光并不一定就是好时光未来的事也不是任何人所能预测的只有“现在”最真实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种人并不是没有事值得回忆只不过他们通常都不太愿意去想它而已。

往事如烟旧梦难寻。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做错的已经做错了一个人已经应该从其中得到教训又何必再去想?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很对。

但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穿得暖暖的吃得饱饱的喝着好酒从小就生活得很太平的人说出来的。

这种人当然会觉得“往事如烟旧梦难寻”因为他所经历过的通常都是小小的不如意小小的挫折小小的感情插曲。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失去的已失去了做错的已做错了再想又有什么用?

什么叫回忆?

什么叫往事?

什么叫刻骨铭心?

你是否曾经历过这一段生不如死今天过了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日子吗?

如果你曾有过这些经历那么你一定知道往事是否可以失去的就已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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