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老院会议不欢而散之后,费边活跃起来了,他频频露面于公共场合,批评西庇阿的策略,将他的战争计划与数十年前的累基拉斯作比较。罗马前执政官累基拉斯也曾率军入侵阿非利加,不过兵败被俘,费边以此为例,证明西庇阿的战术行不通。那件事距离现在并不远,许多老人还是亲历者,就连西庇阿的祖父也曾因为那次战败做过迦太基人的俘虏,这对西庇阿产生了很大的不利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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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理解西庇阿的执着,他们纷纷劝说,打完意大利的战争,再去阿非利加也是一样的。可是西庇阿非常坚持,近乎固执。</p>
“老师,西庇阿为什么不肯让步?”加图心中虽然想到此答案,但还是向老师求证。</p>
费边非常疲惫,他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只不过看到西庇阿胡作妄为,才强撑起身体出面控制局面。“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他从小倔强、好强,表面谦虚,其实内心非常骄傲。”费边以虚弱的气息回答,“不过,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很弱小。虽然他获得了人民的欢心,但在政治场中有几人是完全忠诚于他的呢?他的党羽都没能获得要职,元老院中虽有支持者,不过多是顾及与他父亲的情谊,以及需要他的才能,这种关系并不牢靠,算不上他的势力。所以他必须在执政官的任期内办成他想干的事,等到他不是执政官时,他的主张恐怕就没人听了,或者会被新的执政者摘走功劳。”</p>
“他这样与元老院僵持,依然什么事也办不成。而且在老师的努力下,人民已经开始清醒,认识到他的疯狂。”加图有点幸灾乐祸,“老师,不如我们更进一步,彻底剥夺他的权力。”</p>
费边却摇了摇头,“不能这样。从来没有人剥夺过执政官的权力,以后也不要这样做。执政官是国家的领袖,如果他的权力能被随意剥夺,执政官的威严将受到极大损害,领袖失去威严就无法领导人民,国家就会混乱。不能因为西庇阿一个人的错,动摇国家根本。不让他指挥军队是给他个警告,他改正了错误,依然是我们的领袖。”</p>
“一个不听话的执政官留着干什么呢?”加图有不同看法,“这种将来有可能成为共和国敌人的家伙,早点废黜了比较好。如果任由他借着执政官的名声做大,以后恐怕不好对付了。”</p>
费边没有反对,只是合上了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除非他做出严重有害于国家的事,否则我们不能废黜他。执政官是共和国的象征,你要记住它的权威性,这种权威不可动摇。一切等他卸任后再说。”</p>
加图微低下头,默认了费边的说法。</p>
这几天劝说西庇阿改变主意的人一波接一波,弄得西庇阿十分心烦。无论他们说什么,他不会改变,因为他认为自己非常正确。</p>
又有人来造访了。西庇阿躲了起来,让仆人转告客人——他不在。</p>
“别躲了,普布利乌斯,我看见你了!”陈志在院子里大喊。</p>
见到是他,西庇阿才放心地走了出来。</p>
“你说你已经决定去西西里了?怎么回事?”陈志是因为突然收到西庇阿的书信,才得知了这个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