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胆怯(2 / 2)

“不去了。”

“去不去保卫科?”欧阳秋声音不高但很严厉。一看到欧阳秋出命令般的口吻陈鲁平便不自然心里产生不快。她低声但很坚决地说:“不去!”

“不去那你回吧!”欧阳秋十分生气地走进不远处的生产科办公室。

陈鲁平心里憋屈的厉害一个男人硬生生侮辱自己一个男人又口气很横地命令自己干不愿干的事。女人怎么这么可怜在男人眼里难道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走卒?到此眼中的泪不禁又流了出来。

走了百十步只见刘炳坤正面走来刘炳坤一别工作时穿的脏旧工作服今日却穿了件雪白崭新的衬衫笔挺折着裤印的蓝裤白衬衫掖在裤腰中一条棕色大铜头的部队牛皮带紧紧束在腰上。黑皮鞋擦得贼亮头寸把长也梳的光光的脸上洁净好似刚洗过一样。

看惯了刘炳坤穿工作服干活时的样子工作服常被烧几个洞并且落满灰尘脸也被灰尘熏得黑黑的只能看到白白的牙齿而头几乎没注意到他在高炉前经常戴着工作帽的。

今天一见刘炳坤如此打扮心里便感诧异也陡然一惊暗叹:这小伙子也挺帅的么平日自己倒没注意到可是转而一别瞧他长的人五人六的他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再英俊再帅气干出那等无良之事也便是禽兽一般了。便要转头不看他。

“告完状了?”就待两人擦身而过时刘炳坤突然低声说。

陈鲁平本不理他见他说这句话便气愤地答:“告了你就等着抓你吧!”说完快步便走。

刘炳坤自从那天自己干了那事后知道后果严重便时刻准备*安局将自己抓走。他自己如果被抓走也要干干净净的昂挺胸的像红岩渣滓洞里的烈士。于是他把白衬衫蓝裤子从箱底拿出准备哪天上路到时候好穿上不要让厂里人看到抓他时他还穿的邋遢丢份!

可是等了两三天却没见警车也没见保卫科的人提审他他不禁心莫非陈鲁平把这件事压下来了没向别人说。或是她向欧阳秋说了欧阳秋忍下了这口气悄悄把绿帽子摘了掖铺底下了。

可是刚出事那两三天陈鲁平请假没上班肯定对她伤害不小或许她心里默认了自己无奈之中同意了自己的恋爱。刘炳坤入非非心神不宁地熬过几个日夜正在他心渐渐宽下来时杨树林突然回宿舍对她说:看见欧阳秋和陈鲁平去保卫科了他们已经到了保卫科门口。

刘炳坤一听心坏了设了八百九十个结果最终还是最坏的结果出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立刻打水洗头。杨树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跑还洗什么头啊?”

“跑哪去啊?”刘炳坤问。

“咱这儿离五台山近跑五台山去实在不行落为僧。听说当了和尚就不追究刑事责任了过两年事过去你再还俗。”

“你胡说什么啊我不跑更不当什么和尚我洗漱的干净些是等人抓我时显得气派一点不丢份。而且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既然做下了别说判个三五年就是上刑场挨枪子哥们眼都不眨一下。”

“你得了花痴病了吧?!”杨树林急道。

“炳坤你等等我给你买瓶酒趣你喝了再走!”苟石柱说着就要出门。

“酒壮怂人胆咱不是怂人不喝!”刘炳坤说。

“可是我听说犯人被处决前不是都管顿饱饭喝一杯酒吗?”苟石柱不解。

“炳坤是犯法了可是罪没致死他不喝就算了。”杨树林劝解道。

刘炳坤心中感到有些悲壮为了爱他花了多少心思付出多少尊严最后不惜舍身触法但仍没换得一个女人的芳心凄凄惨惨。

保卫科长侯天吼正坐在屋中看报桌上放着一杯热茶徐徐地还往出冒着热气。突然“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谁啊进门还敲门?”侯科长问。

刘炳坤推门而进。“呵你小子穿这么精神今天碰上什么喜事了?”侯科长兼刘炳坤进屋蛮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看。

刘炳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看着地说:“科长就您一人在?”

“你来了不就是俩人了吗?”侯科长的语气带有调侃的意味。

刘炳坤心:果然湿老油子抓自己前不动声色像猫抓到耗子后戏鼠一样耍弄自己但自己是犯法之人人家耍耍自己也未见得有多少坏意。于是说:“您的话说的真有意思。”

“话说的有意思没关系要事做的有意思那可就有关系了。对了今天你怎么来我这了还穿这么整洁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边说双眼边向刘炳坤身上扫去。

“我来您这儿是必然的为了您少走几步路。”刘炳坤突然感觉侯科长不太像要抓他的样如果抓他不会老和他扯些不咸不淡的话。于是话说一半便停住。

“我走什么路?”侯科长问。

“您不出屋不是少走路吗?”刘炳坤忙支吾。

“是不是你叫上女朋友穿那么整齐要领结婚证到我这问问?我这啊是保卫科干的是得罪人的事开证明是厂办公室那里才是让人高兴的地方。”侯科长风趣地说。

“谢谢您了。”刘炳坤告辞出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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