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也是的,肯定的。”我扯着嘴角高兴答,此时,我好像神经有些错乱,不知想说什么,也不知想做什么,仿佛只剩一具空壳的躯体。
云露服侍我躺下,放下帐帘,熄了油灯,她并没回帐,就在这儿凑合着睡在地下,因我听到一阵细琐的被子声,我睁着眼睛看看面前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努力睁着,竖耳听听四周寂静无声,又想起耶律德光也是这般一人躺在帐里,顿时心里的酸涩、心疼、孤独和想念如这浓黑的夜色一般浸染开来,侵入我的心,我的大脑,我的躯体,他是历史的辽太宗,应该不会有意外的,要不历史岂不有误?可为什么现在的情况这么危急,他伤得那么重,至今还昏迷不醒呢?
耶律德光,你快快醒来呀,你能听到吗,我和宝宝都在这里等你的……求求你,快醒过来……我在心里不停地叨念着,乞求苍能让他快些醒过来。
一夜的时间都在浑浑噩噩中熬过来,天已泛白,我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云露……”我朝帐外喊了一声。
“郡主,您起这么早。”绮秋应声而入,诧异看我,自打我怀孕这几个月都得天色大白才起的。
“云露呢?”我问绮秋。
“回郡主,云露一早就出去了,不知干什么去了。”绮秋边说边收起帐帘,侍候我穿衣服。
“噢,”我点头。
还没洗完脸呢,云露就回来了,耷拉着脑袋,“郡主,你起来了。”她低声对我道道。
“哦,”我看她一眼,她的神情很是沮丧,深深的担忧更是挂在脸,毫无遮拦,我心里明白,她一定是偷偷地去打听耶律德光的情况了,从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还是没有起色,唉,我心如针扎,这究竟如何是好呢。
磨磨蹭蹭地洗完脸,吃了饭,
鲁格照例早晚来请脉,加昨天可汗亲自对我的恩赐,他来我这儿问脉更是顺理成章,我趁机又仔细问了问鲁格,耶律德光昨夜的伤情,他也不再瞒我,神情黯然,不停地摇头叹气,看来情况是越来越糟糕……
我心神不宁地坐在帐子里干着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云露不停地安慰我,可我依然心慌失神至极,历史应该是没错的,他怎么可以有事呢?仔细想想他受伤的情形有些蹊跷,他们是在契丹境内平叛,怎么会有西域奇毒呢,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皇子身用毒?这事情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一连三天都是这种情况,没人找到解药,御医没有想出解决的对策,我听说可汗在大帐里也是大发雷霆,骂那帮庸医没用,如医不好耶律德光都得陪葬,我几乎崩溃,陪葬有什么用,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他还是活不过来,我要的是他活着,不行,一定不会这样,他会好起来的,可事实他的伤情越来越遭……
正不知所措地失魂落迫,少主进来了,我抬头见是他,“你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解药?”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耶律德光的伤势,也不管少主会怎么想,直接发问,总之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解药是没找到,不过……”他看着我,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应该是有救了。”他语声平静说道。
真的!?我愕然看他,他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些,你们找到解药了?”我语声提高了许多。
他看着我紧张的表情,接着说道,“没有,不过今天早有个僧人自动请缨入帐,说是可以医好二弟的毒伤。”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又不知怪在哪里,会不会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僧人,他能医好耶律德光的毒伤?对于那个僧人,我一直有些诡异的感觉,总觉得他并非凡人,了解过去,知晓未来,但具体又说不来,他总是在我最危急或是不知所措的时候出现,帮我一把,但有时还会无形中推我一把,把我带向未卜的深渊,这次他会医好耶律德光吗?先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医好耶律德光的病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