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能不能换个路子?”昌远树道,“这教改上的工作,关系到我的政治前途啊!”
“那也没办法,你知道,教育厅徐厅长是我朋友,他的工作我一定得支持。”焦华严肃了起来,趁着脸道:“不容商量。”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昌远树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事情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就范。
“我有证据揭发你通奸,让你身败名裂。”焦华也不生气,抖着眉毛道:“利弊大小你自己衡量一下。”
“你,无耻!”昌远树怕的就是这事,“行有行规啊,不是说好的嘛,一次性买卖?”
“是一次性买卖啊。”焦华道,“我说绝对不会拿相机里的内容要挟你,可没说不拿手机里的东西给你看呐。”
“手机?”昌远树哆嗦这下巴,“你们还用手机拍了?”
“没什么奇怪的吧,可能当时你和美女局长太惊恐了没留意到。”焦华道,“所以你当时只提出留下相机,而没有提手机。”
“唉。”昌远树恼怒地看了焦华一眼,“我跟你说,你们太没道义了。”
“谈什么道义?”焦华道,“那我问你,你作为一市之长,开展的工作是为了谁?如果是为了老百姓,那教改工作能停下来?如果是为了你自己的政治前途,那就更别谈什么道义了,简直就是危害全社会,反人类了都!”
“……”昌远树语言以对,但仍不死心,“能不能用钱解决问题?”
“老子不缺钱,面谈。”焦华很干脆,“你看能办就办,不能办也别怪我不讲规则。”
“好吧好吧。”昌远树似乎明白了,垂头丧气地说道:“你也别说是什么徐厅长的朋友,直接就说是省二把手的朋友是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可别自作聪明,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不要不当回事。”焦华立刻目露凶光,道:“昌远树,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我是谁的朋友?”
“徐,徐厅长的。”昌远树被焦华的目光震住了,“是徐厅长的。”
“不了,现在我也不是徐厅长的朋友,我就是一个看事不服的市民!”焦华掏出一部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送你部手机,有事联系,没事就收着备用!”
昌远树拿起手机,知道里面可能有内容。焦华走后,他连忙打开翻看,果真有一段视频。此时他真的瘫了下来,原本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焦华在唬他,现在看来,还真有手机版的存在。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焦华,说兄弟你放心,你交办的事情肯定一丝不苟地办好,而且很快就能见效。
的确是这么回事,昌远树第一时间就到宁川平办公室,说想来想去教改的事情还得继续推行,否则对不起友同的父老乡亲。宁川平笑了笑,说中途叫停也好,继续推行也好,都交给政府了,他不管。
昌远树恍然间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因为在其他事情上,宁川平可没有这么大度。
“宁书记,你对我放心?”昌远树看着宁川平,歪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是对你放心,而是我想清心。”宁川平说得很直接,“你上次不是说了嘛,教改是省高层角力的一个点,而恰恰又落到了咱们友同的头上,谁领去不是个麻烦事?”
“哎呀,宁书记,你可真不够意思,把那麻烦事一股脑交给了我,到头来不是我一个人顶着?”昌远树道,“不能分担一点?”
“话可不能那么说,昌市长。”宁川平笑道,“我没有根系,一碰就倒,完全顶不起来啊,而你就不同了,谁不知道你跟韩副省长的关系铁?而韩副省长又是省委段书记的心腹人,你说,你的关系有多硬?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把权力放给你,让你充分掌握主动权。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潘省长在先,要求推行教改,你做了;韩副省长在后,要求中途叫停,你也做了。事情到这里其实就很好了,反正最后你能靠上韩副省长那边,对不对?可是谁又想到,你现在又要打回头了,难道是你又靠上了潘省长不成?”
“唉,有些事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昌远树哀叹着道,“我现在可是大海一孤舟了啊。”
“开玩笑,你没糊涂吧?”宁川平故意问道,“怎么这会做事、说话都让人没法理解?”
“算了,不说了。”昌远树摆了摆手,“反正事情我领了就是,下一步,我会把教改工作一五一十地做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