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华急忙扶住他,大义道:“救死扶伤乃道家的本分,算不了甚么。”
说着,伸出葱白般的一根指头,重重点了爰越的几个穴位。
爰越“啊”地轻叫了一声,张开了嘴。
椒华将朱丹送到他嘴中,又喂了温水,环顾四周道:“他穿得过厚,解去几件衣裳方好。”又道:“能否另寻一顶干净的帐篷,将我姊姊安置到那里,万不许人打扰。我要给师姊疗伤。”
爰戎急忙道:“我的帐篷还算洁净,先让与二位姊姊住下。”
椒华打躬道:“多谢公子。”
瞅了一眼苏邕,有意与他套些近乎,请求道:“将军身材高大,就烦请将我姊姊抱入帐中安顿,妹妹心中自然感激。”
苏邕犹豫了一会儿,应承道:“自然是行的,我是个腌臜人,只要二位不嫌弃。”脸上并无腼腆之色。
椒华喜他沉稳且礼数周全,温婉地道:“只要将军不嫌弃我们。”自作主张代表了“椒敏”。
苏邕便连同羊皮一起抱住“椒敏”,两臂尽量伸直,免得接触“椒敏”的身体。
“椒敏”的一缕青丝拂到他的手上,觉得异样的柔软,直如丝绸一般。
爰越已经醒了。
爰戎自去照顾父亲,不在话下。
进了爰戎的帐篷,“椒敏”苏醒了一会儿,呻吟着,看了一眼抱着她的苏邕,苍白的脸蛋上露出两团红晕。
椒华瞅了苏邕几眼,心中颇有起伏,觉得这位将军如天神一般稳重可靠,温柔娇嗔道:“将军是个汉子,却不能再在这儿了,我要给姊姊疗伤,外人在此不便,将军请歇一歇去吧。”
苏邕收起冲天的豪气,谦恭地道:“我叫人送上酒菜,不知二位道长吃荤还是吃素,我尽力去办。还需要甚么,请道长只管吩咐。”
椒华便不客气道:“要清水两桶,柴火若干,还要些外用的药物。我开张单子,你命人去办来。最好安排一个省事的妇人,手脚麻利,可省却我许多麻烦。酒不要,菜无论荤素随意上些便行。我们修道之人就是一、两个月不吃也是不碍事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能令人进帐,关系到姊姊的生死!切记!切记!转告爰公子,此帐我们要借用好几天方行。”
说完这些,椒华觉得苏邕又离自己近了些,碰了碰他的臂膀道:“将军如能守在帐外是最好的,这军营里都是虎狼之辈,我担心……”脸皮已经微红。
苏邕点头,出帐吩咐得力的军士办理一应物事,自己便守在帐外,吩咐但有军务,便在此军帐外办理。
椒华心中莫名的快乐,“哼”着歌子照顾“椒敏”,竟然觉得就在这军帐中呆一辈子也是行的。
锦囊中原有治疗外伤的膏药,基本用光了,所以椒华只得开了药方,唤苏邕派人去采办洗用的药材。这治疗外伤的药方是救命的东西,玄女宗弟子都是烂熟于胸的。椒华不喜练功,于治病疗伤倒有几分喜欢,经常得到先生的褒奖,连晓霜尊主都夸奖过她。
一应物事尚未备齐,一时得闲,自己先盘腿坐好,运气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