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华大惊失色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
苏邕磕了3个头,哀声求告道:“原是我等不对。接了二位道姑,本应善待之,却不知好歹,滥施刑罚,致有此祸。我苏邕母乃羌人,父却为南朝士族,理当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此乃苏邕之过也!道长可责之、叱之、打之、罚之,某绝不还手还口。但请道长心生恻隐,不计前嫌,相救吾主。苏某愿执笤帚,侍奉二位终生。以此立誓,天地鉴之!”说罢,伏地不起。
椒华转惊为喜,忍不住夸口道:“你们酋长的病来得虽然猛烈,却是可以救治的。你们快快救我师姊!受此重伤还不松绑,血脉不通,必致残疾!”
苏邕大喜,又磕了3个头,爬将起来。拔出随身短刃先将椒华身上的牛皮绳挑断,又解了她穴道。
椒华被缚良久,一时得解,顿觉快意无比。
“椒敏”衣裳俱破,苏邕不敢上前,便将短刃送到椒华手上。
椒华上前去挑了“椒敏”身上的牛皮绳索,又开了手铐脚镣,解了穴道。
苏邕早抱了几张羊皮铺到地上,又取了爰戎的锦袍交给椒华。
椒华将“椒敏”抱到羊皮上,待要盖上锦袍,见她满身插满银针,却盖不下去,心痛不已,嘴里念叨:
“姊姊,您又受此无妄之灾!亏得上帝明察,降下灾厄,因此你我得救。你身上的锦囊小妹只得借来给酋长一用。他也不是那般无良,况且形势如此,不得不委曲求全。他得的是急症,救得晚了会送了性命。救了他,我再为你疗伤。”
说着,椒华解下“椒敏”腰间的锦囊。
“椒敏”虽然昏迷,脉象也还平稳,因此椒华并不十分着急。
椒华自锦囊中挑出拇指粗细的白玉瓶,小心拧开,却还有数颗朱丹,长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椒华取了一颗朱丹,只芥末大小,回头喊道:“将军取温水一碗上来。”
又朝医馆喊道:“银针可尽数拔去了,反而阻碍经络里气血流通。”
军医甚是不服道:“这芥末大小的丹药能救得大王性命?医书上说:‘急症急药,猛症猛药。’似此虎狼之症须用虎狼之药方对症候,过后倒可用些‘炙甘草’之类的文药慢慢调理。”
椒华耐心解释道:“这岂是寻常之药?这一颗丹,乃用八八六十四味名贵药材,辅以金、银、铜、铁、锡五金,又用了九九八十一天炼制,10000斤药材浓缩为手指甲大小精华,再分制成一百零八颗朱丹。”
医馆哑口无言。
椒华不满道:“哼,你懂得的那点药理不过是山之一石林之一木,管得了多少用处?”
苏邕命令道:“就依这位道长之言。俗话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谦虚一点好!”
军医听了心不服口服:“我省得。我省得。”急急忙忙拔了“椒敏”身上九九八十一根银针,退到一边。
爰戎握住椒华的手道:“姊姊,您快快救了我父王性命,大恩必报!”说罢,不停地磕下头来。